她有些吃惊地望向赫连懿,问:“只凭脉像就能说中,果然是名医,可有办法治好?”
自她说话时,赫连懿的眼光就不错神地凝望着她,身旁的丫环来了气,上前道:“这名医无礼,盯着夫人您看!”
花折扇的脸有些发红,只是说:“名医这是在给我看病,你且退下。”
赫连懿微微一蹙眉,很快敛了表情,说道:“我察看夫人脸色,眉宇间倦色很重,这心疾定是困扰了夫人多年。丫”
“正是如此!”
花折扇听了很是欣喜。
赫连懿依旧沉着地问:“那夫人可否方便告诉,您这心疾是为了什么?”
他一面说,一面注意着花折扇的神色媲。
花折扇的脸上闪过一抹犹豫,半晌低低道:“李名医,这心疾就算说出来,也解不开了,如果只以药理给我治疗,是不是永远治不好了?”
赫连懿摇摇头:“也不尽然,心疾之所以成病,便是血块郁结在心头,我开个化血清淤的方子给夫人服用,看看成效如何。”
花折扇大喜,因着喜悦,脸上的笑容越加浓起来,更显着诡异的妖媚。
“李名医,你现在就开吧,纸墨伺候。”
有侍女拿来笔墨,赫连懿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副单子,并对花折扇说道:“这幅方子化血的效果非常好,但也因人而异,夫人可先用着,我再观察几天,若是没有成效,我看看还要加些什么进去。”
花折扇点点头,命侍女将这方子拿下去按方抓药,对赫连懿道:“名医宽心在内岛住几天,你与夫人我都会派人好好照看着,今晚我要在前院宴请你夫妻二人用膳。”
用膳?这也是个好机会。
赫连懿笑着答应了,遂而退出主房。
那名刚才领赫连懿进来的侍女跟了出来,送到院门口时,也顾不上云紫洛这位李名医的夫人在场,提醒加警告道:“李名医,刚才那名妹妹的话你也听到了,以后可莫要对我家夫人多看,我家岛主不在岛上,否则,如你这般,早就被拉去扔大海的。”
说完,她折身进去了。
云紫洛的小脸当即一沉,冷嗖嗖的目光射向赫连懿,后者则满脸无奈地回视着她。
一旁的官兵惊疑地看着赫连懿,低声责备道:“李名医,你是嫌活得久了吧?纵然我家夫人生得倾国倾城,你也不能盯着她看啊!也怪我刚才没有提点你,这梨花岛上,凡是多看了我家夫人一眼的,都已经被岛主丢进海里喂鲨鱼了。”
“有这回事?”肖桐惊异万分。
那官兵点点头,不欲多说,改了话题:“刚才有婆子出来给你们安排了住宿,夫人是要留你们住一段时间,看来你的医术确实很高明,这边走吧,先去住的地方。”
到了他们住下的偏院后,官兵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云紫洛听着他走远,立刻拉下脸看向赫连懿:“一个老女人,你看什么看!我倒想她长得有多倾国倾城!”
赫连懿不禁笑出了声,走到她坐的梨木椅旁,俯身揉住她的肩头,薄唇咬住她的耳垂,低低道:“像个妖怪似的,哪有我家宝贝倾国倾城呢?何止是倾国倾城,更是倾倒了我,从来对女色不感兴趣,却也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云紫洛的脸与耳同时热起来。
刚从偏房找了纸笔过来的肖桐正走到门前,不禁脚步顿住,身形一颤。
向来冷酷的赫连虽然在他面前说话举止已经是很随意的了,可他也从没听他用那样温柔邪魅的语气说这么缠绵的话语,比他还要会***!
看来,男人这方面,果然是有自学的天赋。
想到那个被他挑、逗的女人,肖桐心里着实不是滋味,重重地哼了一声,踏步进去。
云紫洛已问赫连懿:“那你盯着花折扇看做什么?”
赫连懿笑了一笑,不答,向肖桐走去,从他手中接过宣纸,信手在纸上画了起来。
只是几笔功夫,一张妖艳的脸便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纸上了。
云紫洛嘴角微抽,抬起了亮闪闪的杏眸:“懿,我从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还以为,这是肖桐的长处。”
她确实以为会是肖桐去拓花折扇的长相,倒没想到赫连懿也很在行。
“别忘了,他跟我可是同门师兄弟。”
赫连懿抬腕又添了几笔,画出那个蛇髻。
他们出师同门,所学的知识都差不多,只是专注的方向不同而已。
肖桐擅人皮面具,走的是“防”之路线,他却擅毒,走的是“攻”之路线。
肖桐对着花折扇的头像啧啧有声:“果然有点倾城之貌,这狐魅的模样更是颠人心神,比我***院的头牌好得多了。”
云紫洛忍不住哈哈大笑。
“是吗?肖桐,那可说定了,我想把她送到你们***院去做头牌,怕的就是,她这年纪,没客人会点吧?”
肖桐笑:“这可不一定,你瞧她保养得甚好啊,脸上没有一点鱼纹吗?”
最后一句话是在问赫连懿。
“没有。”
赫连懿收了笔,说:“肖桐,按这个模样制出面具,速度要快,最好在晚上赴宴前赶出来。”
“好呐!”肖桐拿着纸回了偏房不题。
傍晚时分,前院有人来请,赫连懿与云紫洛带着肖桐过去。
看到真正的花折扇与赫连懿所画几近一模一样,云紫洛不由更加佩服起他的画技来。
吃饭时,花折扇只是略陪了一下,不一会儿便回了主院,并着人在李名医膳后,请他过去看看她服药的效果。
吃完饭后,赫连懿带着云紫洛过去了。
夜幕临空,两人心中都有着同一个心思。
今晚,是不是就该动手了?
花折扇的院子外全是重兵防守,可赫连懿并不在意,他可以直接进来,他的夫人,自然也没有遭到多大的为难。
进了内室后,花折扇看着与赫连懿一起进来的云紫洛,脸上闪过一抹疑惑……
一柱香后,主院内一片寂静。
一名侍女送着赫连懿与云紫洛出来,三人消失在黑暗中。
主院的正房内室里,几个丫环从昏迷中醒过来后都大吃一惊,抬头就看到自家主子坐在床上发呆。
“我们怎么晕过去了?”
她们满是惊恐地问。
“没什么。”花折扇淡淡答道。
而赫连懿与云紫洛却快速走向岛屿最偏远的一个角浇,确定无人会来到这里,赫连懿将真正的花折扇掼在了地上。
刚才,花折扇做为侍女身份,被他们挟持了出来。
此刻,她还赤着双脚,衣衫不整,惊恐地看着两人,被点了哑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给你个说话的机会,你要是敢大声喧哗,我立马就要了你的命!”
云紫洛看着这张妖精似的小脸,想到自己的母亲就是被这张脸毁去的,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啪”地一声重重扇向花折扇。
“小三,该打!”
一掌将花折扇的蛇髻给打散了,一头墨发垂了下来。
云紫洛顺手给她解掉了哑穴。
“我,我没惹你,你们到底是谁?”
花折扇嘴角吐着鲜血,意志有瞬间的模糊。
“我们是谁?”云紫洛的笑容好不讽刺,“花折扇,你抬起头看看,你究竟还认不认得我!”
清脆冷厉的声音在花折扇耳边旋转,她本能地抬起了头,眯了眯眼睛,想要努力看清楚。
然而,在看到云紫洛那张脸时,她的瞳孔攸然间放到了最大。
“小姐!”
一声凄厉的叫唤划破了梨花岛上方的天空,惊起了丛林中熟睡的乌鸦,扑楞着翅膀逃向远方。
花折扇受了云紫洛一掌,本来还勉力站着,这个时候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小姐……你回来了……你这是还魂了吗?”她哭着,笑着,叫着,喊着,双手双脚并用,朝云紫洛爬过来,那涂着鲜红丹寇的尖长指甲朝云紫洛的裙摆抓了过来。
云紫洛警剔地往后退去,手里还拿着自己的人皮面具。
赫连懿的凤眸突地一冷,哼了一声,抬腿朝花折扇的小腹重重一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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