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炎公子埋怨地朝砗磲望去,道:“我说无事就无事,砗磲,你扶我起来,我们现在要立马下山,回家。”
“公子,你就不要乱动了。还回家?我想你现在靠自己都走不出这屋的大门。夫人还可以撑半个多月的时间,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你把伤养好,然后再回去。”
“也是,只能如此。”
这三日,纳兰歆和砗磲轮流照顾了世炎公子,轮流出去找食物和水,世炎公子已经能够自己在屋内自由地走动。
看来,雷逝花果真如世人口中说得那般的神奇,它真的能救频死之人。
“世炎公子,这是雷逝花,还望你收好,只此一株,再无其他。”
下一次的雷逝花开,要等三十年之久,至于能不能够采得到那还是别话。
纳兰歆双手捧着这株宝贵的雷逝花,交到世炎公子的手中。
“谢谢!”
世炎公子低着头接过了纳兰歆递过来的雷逝花,千言万语都倒不出世炎公子的感激之情。
“公子……”
砗磲从外面进来,瞧见俩人此情此景,知道有打扰二人的意思,不好意思道:“进来的真不是时候,真不是时候!”
“砗磲,你一大早人跑哪里去了?都看不到你的身影?”纳兰歆走到砗磲身旁道,以缓解尴尬的情景。
“你瞧!”砗磲手中举着一个包袱。
原来,天还未亮的时候,砗磲就独自一人下山,来到山脚下他们寄放马匹的那户人家用从地龙潭带来的铜钱换了些干粮和一套干净的男性衣裳。
那户人家惊讶到他们竟然还活着,因为雷逝花开当晚,电闪雷鸣,整个山上笼罩着可怕的光芒。
他们在此居住了几代人,从来没有见过雷逝花开当晚,上了雷逝山的人还能够活着。
“公子,你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也是,世炎公子原本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
纳兰歆与砗磲在屋外等候,不久,世炎公子出来了,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虽然这些天,世炎公子受了伤,有些消瘦,但在阳光的照耀下,他更显得俊俏了。
“走吧!我们下山吧!”
也是,纳兰歆已经四天没有回府了,想必府中的下人应该是急坏了。
还好此时此刻的纳兰署不在府中,要是在,那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会出动去寻找纳兰歆的,这次脸可就丢大了。
砗磲扶着世炎公子,纳兰歆独自背着包袱,一起下山了。
早前,砗磲用他们的三匹快马和山下的那户人家换了一辆马车。
世炎公子受伤了,不宜骑马奔波,还是乘坐马车好,省得背后的伤口迸裂。
世炎公子他们的马车向皇城的方向行进,他们要先把纳兰歆平安地送回去再返回云顶国。
在纳兰歆两日未归之时,将军府的下人们都乱成一锅粥,经叶鬼斧的同意下,他们飞鸽传书给纳兰署,要不是海寇的事情没有解决,纳兰署早就飞身回来了。
纳兰署没有想到自己前脚一离开府门,后一脚纳兰歆就开始放飞自我,一连四日都不回家,这种情况在以前是没有的。
看来,一个月的禁闭还是没有把纳兰歆给教好,而是把她越教越离谱,看来纳兰歆身上的皮真是痒痒了,这一次不狠狠地教训真是不行了。
都说慈母多败儿,纳兰署这些年既做父亲又做母亲的,还是不够严厉,纳兰歆还是不够乖,看来要使出更为严厉的手段才能使纳兰歆听话,不至于做出更为出格的事情,甚至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海寇的事情已解决,纳兰署写好奏报命人报给长孙国主,他就只身骑着一匹千里马匆匆忙忙地赶回皇城了。
因为纳兰署听到一个更为震惊的消息:雷逝山上闪现紫光。
紫光?
当今世上只有纳兰署一个人知道紫光意味着什么,只要紫光一出现,就意味着那股力量会在纳兰歆体内逐步地苏醒。
十五年前,纳兰署清清楚楚地记着那句话:她善则我善,她恶则我恶。
如果纳兰歆始终保持善良的本质,那就会平安无事;但如果纳兰歆误入歧途的话,那人世间就会多了一份危害,甚至会带来一场灾祸,纳兰署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砗磲驾车,纳兰歆和世炎公子坐在马车内。纳兰歆坐在靠着车窗的一旁,她两眼无光地望着窗外。
纳兰歆也在担心,她已经一连四天没有回府了,府中肯定乱成一锅粥,想象着府中的下人四处找她的情形。
要是父亲调动府兵到处找自己,那可就捅了马蜂窝,祸就闯大了!
一想到这儿,纳兰歆一把手捂住自己的脸,她实在是不敢继续设想下去。
瞧见纳兰歆坐立不安的样子,世炎公子心中也是猜到了几分,道:“纳兰姑娘,你没有什么事吧?”
“额,无事。”
纳兰歆回过头,望见世炎公子一脸憔悴的样子,不忍他担心,瞬间扯着笑脸回应。
“纳兰姑娘,你一连几日未曾回府,想必纳兰将军十分担忧。回去后,你定要向他多加解释一番。我本是地龙潭的人,身份尴尬,不便一同与你前往府中解释。一来会乱上加乱;二来怕给纳兰将军遭致不必要的麻烦。”世炎公子强打着精神道。
世炎公子说得有道理,爹爹是战神,多少人存有猜忌、嫉妒之心。
虽然长孙国主是位明君,但谗言说多了,说实了,那就对爹爹极为不利。
“公子说得极是,你们把我送到皇城的守城城楼大门即可,我会自行回去的。”
“不,还是送到离纳兰将军府三里之处吧!这样我也好放心些。再说,我也要置办些商货,不然我们虽是为母寻药,但拿着通商行文,一件商货也不带就离开天源国,容易招惹怀疑。”
“还是世炎公子考虑周全,歆儿实在是佩服!”
砗磲把头探了进来:“公子,我们要到皇城守城城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