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兀岛上钻出石油,这一消息,让草包皇帝朱由检大喜若狂。
啧啧,想想一旦提炼出煤油、柴油、汽油,以及化肥、农药、塑料制品等,配套的汽油机、柴油机、发电机等新奇玩意……
哪一样,不是堆成山的‘败家值’?
不过, 大明的工业基础还很差,很多方面才堪堪起步阶段,他只能先想一想,过过干瘾罢了。
这人呐,活着的唯一动力,不就是YY么……
……
宋应星带领一大帮学子, 去黑臭河研究石油去了。
朱由检再一次成为闲人。
他在规模宏大、热火朝天的工地上, 百无聊赖,走走看看,简直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二流子。
朱由检再次感慨,他这个草包皇帝,还真是名副其实。
不过,这样也挺好,只要有源源不断的‘败家值’进账,就说明自己的路子走得很正,算得上一个称职的败家子。
后来,他实在无聊,便来到一座高高的山峰上,躺在一张纯色裘皮上,打算将安娜、凯瑟琳二女召唤过来,学习一会儿外语。
“万岁爷,京师那边有紧急军情!”
魏忠贤手脚并用的爬上山峰,满头满脸都是汗珠子, 眉宇之间,颇有几分隐隐的忧虑之色。
“忠贤啊,你都多大的人了, 怎的还是这般毛手毛脚?”
朱由检斜躺着,嫌弃的笑骂道:“京师重地,能有什么紧急军情?难道,让建奴攻破了京城?内阁、六部、都御史、这些都是吃白饭的?
朕不是将一个京营留下了么……”
“万岁爷,还真让您老人家给猜中了,”魏忠贤用袖子抹一把脸上的汗,涩声说道:“京师之地,被攻破了!”
“据东厂那边飞报,一支神秘铁军攻破大同府后,夺取运煤火车,趁着夜色直接开进京城……”
朱由检慢慢坐起身子,一脸惊愕之色,道:“内阁呢,六部呢?那些文官清流和武将们,都干什么去了?”
“此外,京营呢?为何不调集重兵围剿?”
“忠贤啊,你坐下来喝口水,慢慢说,不着急。”
朱由检温言说道:“也许, 是东厂那边误报,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万岁爷啊, 内阁、六部、以及留守京师的官吏,基本上被人给杀绝了!”
魏忠贤带着哭声,以袖掩面,哭泣道:“万岁爷,这可怎么办啊?”
朱由检冷眼瞅着大宦官魏忠贤,良久良久,方才叹一口气,道:“魏忠贤,你实话告诉朕,京城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现在情况如何?”
“万岁爷,奴婢接到飞报,说五日前,一支铁骑突然出现在京城里,封锁外四门,内九门,大开杀戒。
京城里乱成一团,人头滚滚,惨绝人寰,将近一大半文臣武将、皇亲贵胄和豪门世族,被贼兵趁乱清洗一空。”
魏忠贤满面忧愁之色,低声问道:“万岁爷,咱……要不要班师回朝啊?”
朱由检默默听着,对魏忠贤的话不置可否。
沉思良久,他方才再叹一口气,道:“知道是哪里来的贼兵吗?”
“禀万岁爷,好像…好像是建奴铁骑。”魏忠贤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有些事情,该装糊涂时,就算是要死,也得做个糊涂鬼。
建奴铁骑连遭重创,先是喜峰口一战,皇太极被一炮轰死,其最为精锐的两万人全军覆没;
紧接着,皮岛一战,建奴铁骑三万余人,又被消灭一万多。
哪里还有余力,去偷袭京师?
可问题是,锦衣卫、东厂那边传来的飞报上,明明白白的,咬定了是建奴铁骑与京师某些大臣内外勾结,突袭京师之地,屠灭大明文臣武官两千余人,踏平豪门世族四百余家;
劫掠金银之物不下三千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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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京营那边得到急报,从昌平驻地火速驰援,那批‘建奴贼兵’却犹如人间蒸发般,不见了。
连一根毛都没留下……
“此事,甚为蹊跷,魏忠贤,你责令锦衣卫、东厂、兵部、刑部和都察院那边彻查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朱由检恨声说道:
“朕最恨的,就是背后插刀子。”
“建奴狗贼,竟然趁着朕御驾亲征、远征高丽之际,与朝中有些狗东西相互勾结,破朕之京师,杀朕之肱股,害朕之子民。
此仇不报,朕、朕就打死狗日的莽古尔泰!”
魏忠贤:“……”
听听,这还是人话啊?草包皇帝不讲理啊,此事跟人家莽古尔泰有个屁关系。
还不是茅元仪!
更何况,京师之地,一场大劫过后,所谓的内阁、六部、都察院什么的,人都快被杀光了,还怎么查案?
“魏忠贤听旨,令你与中山王徐允祯,带领神机营,即刻回京,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
你二人回京后,定要彻查此事,并会同京师尚存的那些文武大臣,以最快的速度拿出一个章程来;
朕,要全力攻打建奴!”
朱由检霍然起身,沉声说道:“需要花多少钱粮,调集多少兵马,你魏忠贤说了算。
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兵出山海关,全力攻打盛京,将莽古尔泰那狗贼擒于马下!
去吧,朕相信你魏忠贤的能力。
同时,也相信徐允祯的能力。”
魏忠贤跪伏在地上,以头杵地,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个、担子,有点沉重啊。
或者说,这口锅,他魏忠贤都快背不起来了。
“忠贤呐,有些担子,你得帮朕分担一二……”朱由检瞅着魏忠贤,森然说道:“如果你魏忠贤觉得,这个差事不好办,那就算了,让徐允祯一个人率领神机营回京师吧。”
魏忠贤猛的一个激灵,绯红色蟒袍后背上,肉眼可见的湿了一大片。
“万岁爷,奴婢、遵旨!!”
魏忠贤猛然抬头,却已是泪流满面。
他望一眼草包皇帝,默不作声的,嘭嘭嘭就是二三十个响头,头脸之上,沾满了黑泥和沙子。
尔后,缓缓起身,郑重其事的躬身一礼,快步向山下走去。
君臣之间,谁都再没有说什么。
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即可,话说多了,反倒缺了一些趣味……
……
送走魏忠贤,朱由检又躺了约摸小半个时辰,这才翻身起来。
茅元仪,得手了。
下一步,该轮到他这个草包皇帝上场了。
朱由检慢慢走下山峰,心中默默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败家。
“伐木,筑城,种田,养殖,采矿……暴兵!”
对,苦兀岛在曹文诏的带领下,局面很好。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口太少,加上他带来的京营兵将和郑芝龙的水师,几乎不足朱由检设想中的一二成。
“那就、等第一批百姓运过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