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雪莉杨干咳一声，眼神向一旁眨了眨。
胡八一上前，细细查看的一下，都收下了。
直到两边交付完毕，声声慢又开口了：“今晚我家小姐会在新月饭店设宴，姑爷一定要来哦。”
姜羽刚准备点头，忽然感觉后背投来一道冰冷的眸光。
如芒刺背。
他沉吟了一下，不置可否道：“再看吧，有时间的话会过来，而且你大可不必这样称呼我。”
声声慢笑笑不语。
眼见着钱货两清，雪莉杨是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上前一步，笑道：“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多谢尹小姐的一番心意了。”
说完，轻轻瞥了一眼姜羽，神色不言而喻。
抬脚就走。
姜羽心中觉得好笑，点了点头，迈步跟上。
两人并肩前行，向着楼道口走去，其他众人依次跟上。
直到一道道身影消失在楼道口。
尹南风倚在栏杆边缘，望着远去的背影，俏脸上的笑容不变。
张副官坐在地板上，背倚靠着墙，瓜子磕的起劲。
他随口吐出瓜子皮，啧啧了一句：“哎，可惜了，人家压根就不当回事。”
尹南风蹙眉回头，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随手招来几个棍奴，道：“把这个老家伙扔出去，看着就让人心烦。”
张副官也没挣扎，任由棍奴架着。
手中瓜子，磕的越发起劲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哎——”
人已离去，但会场依旧安静无比。
解小花站在包厢中，轻声自语道：“之前我就说过了，不是猛龙不过江，还真被我给猜到了。
“我可真是个小天才呢！”
说着，他摇了摇头，带着伙计们离开了。
裘德考起身，低声感慨了几句。
“昔年九门提督张大佛爷豪情盖世，将九门推向了一个巅峰。”
“如今，又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就是性子太凶了，一言不合就当场杀人，我承认我刚才有被吓到了。”
说着，他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嘀咕道：“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悠着点，免得被那个年轻人给弄死了。”
似乎察觉到他的退缩，阿宁蹙眉问道：“裘德考先生，那你们之前的约定？”
裘德考放下茶杯，长呼了一口气：
“就依照他之前的话，我出叫的最高价，买下他手中的蛇眉铜鱼。”
“我们跟吴家老三合作，也可以跟姜羽合作。
阿宁轻轻点头，径直的离开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裘德考摩挲着下巴，目光忽然玩味了起来：
“听说汪家人在常沙的据点都被连根拔起，负责人都没逃出来。”
“他们正在调查此事，目光已经盯上了御风楼。”
“一个古老神秘的家族，对上这个势若凶虎的年轻人，这下子常沙要热闹了。”
自言自语片刻，他也起身离去了。
采荷堂。
我滴亲娘诶，还好没再出事！
吴邪心中的大石落下，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怕场面再度失控，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一两个人了。
望着面色阴沉了霍仙姑，他轻声开口：
“霍婆婆，作为晚辈，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霍仙姑没有说话。
吴邪沉吟了一下，道：“有时候吧，我觉得，还是适当给年轻人让条路，不要永远活在过去的岁月中。”
“毕竟，这已经不同以往了。这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霍仙姑轻哼了一句，起身掀开垂落的珠帘。虽已满头白发如雪，但步履依旧矫健。
霍秀秀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不过，在门口时，她又停了下来。
转过头，俏脸带着一抹委屈之色，脆生生道：
“吴邪，你说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明明我跟姜大哥的关系也非常好的。
吴邪：“……”
拜托，人家都不认识你好不好。
笑了笑，他还是利索出声：“这都是老一辈的脸面问题、跟我们年轻人没有关系。”
“你下次来常沙玩，我们一起请姜大哥吃个饭，把误会说开就行了。”
“真的吗？”霍秀秀有点不信。
“真的，包在我身上。”
吴邪拍了拍胸膛，郑重的说道。
“那姑且就信你一回吧。”
霍秀秀开心了不少，转身快步追着自己的奶奶。裙摆在风中舞动，似带着一抹沁人心脾的芳香。
吴邪抽了抽鼻子，沉吟道：“所以说，这一次我什么都没捞到？还差点被人断掉了手脚。”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王半月就来气。
“你这吴家小太爷当的，真是憋屈的很。”
特别是想起之前，王凯旋口吐万金，气吞山河的场景。
这一对比起来，他就一阵羡慕嫉妒恨：“我特么就是瞎眼了，上你们的贼船了。”
吴邪懒得理他，正在冥思苦想：“姜大哥这会手上已经有两个蛇眉铜鱼，我得想个办法去借一个。”
“三叔在西沙失踪了这么久，再拖下去迟早要凉。”
说着，他转头一看，讶异道：“咦，小哥呢，怎么不见人影了？”
“早都走了。”王半月嘀咕着。
“那我们快点跟上他，没小哥在身边，总感觉不太踏实。”
吴邪也连忙起身。
两人随着人流，匆匆离去。
潘家园。
胖胡古玩店后宅。
姜羽等人前脚刚到，后脚阿宁就来了。
她是带着钱来的，裘德考出的是会场上叫的最高价。
等到阿宁说完，姜羽目光带着一抹讶异：
“裘德考邀请我一起去西沙？”
阿宁端坐在椅子上，身板挺直如松，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闻言，点了点头：“裘德考的目标是云顶天宫，但那里的地图，被汪藏海留在了西沙墓中。”
“他不是在跟吴三爷合作吗？”姜羽问道。
“他在跟吴家老三合作，同样也在跟你合作，作两手打算。”阿宁回答道。
“这个老狐狸，怪不得熬死了这么多人。”姜羽嘀咕了一句。
对于裘德考，他并没有什么直观的好坏。
毕竟，两人之前可从未有过交集。
“回头你告诉他，这件事情我答应了。”
姜羽这样子说道，他对于云顶天宫同样也有兴趣。
不光是万奴王的宝藏，更多的是那里关乎永生的秘密。
世上谁人能不死？
任你风华绝代，艳冠天下，到头来也不过一具红粉骷髅。
任你才情无双，财权惊世，到头来也不过一抹凄凉黄土。
永世，他同样也向往，也在追逐。
阿宁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言。
抬手抄起桌上茶水，自饮自斟了起来。
姜羽收回目光，望着另一边，问道：
“看你捣鼓了半天，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雪莉杨抬起头，白玉无瑕的手中，正抓着两块古朴的龟甲。
她摇摇头，一脸沮丧道：“没有，这块全新的龙骨天书，上面好多的文字我都不认识，回去得找人研究一下。”
“让我来看看。”
姜羽伸出手，接过这两枚龟甲。
通体雪白，布满了不少细密的裂痕，一个个符号排列。
是一种古老文字。
商朝时，雮尘珠曾流落到周文王手中。
这位王者以先天八卦占卜，得知雮尘珠来自古老的昆仑山上，蕴含着长生不死的机密。
最后，他将这些信息记载在一块奇异的龟甲上。
这块龟甲便是龙骨天书。
这里面具体记载了什么机密，姜羽也不知道。
因为，他并不认识这种文字。
但看着雪莉杨有些沮丧的心情，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这里记载了雮尘珠的起源，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凤凰胆！”
“凤凰胆？”
雪莉杨顿时就是一惊。
想起了上古魔国的起源，以及那位遥远的彼方神明，惊讶道：“雮尘珠居然就是蛇神头顶的那颗眼睛！”
“没错！”
姜羽点了点头。
之前精绝古国之行，在诉说上古魔国起源时，那颗眼睛便一直以凤凰胆相称。
至于雮尘珠的称谓，是从商代第二十二代君主武丁开始。
雪莉杨现在才明白，为何她搬山一脉，会与蛇神牵扯的如此之深。
一起的起源，都来自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