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黄羊

听刘有全说鹿血酒比茅台还好,赵振国动了心思,这就是普通的地瓜烧加鹿血而已,看来空间还有这种妙用。

看客人喝得高兴,赵振国又偷偷从空间里取了两瓶鹿血酒。

酒意渐浓,三人之间的氛围也变得更加融洽。

酒过三巡之后,称呼也从“赵同志”、“刘所长”自然而然地换成了更加亲切的大哥、老弟。

赵振国尽显地主之谊,不断给刘有全和王大海夹菜、斟酒,谈笑风生间,三人仿佛成了多年未见的老友。

那鹿血酒的滋味,淳厚而独特,有种特殊的魔力,让人一喝便难以停下,三个人谈笑间喝了三斤白酒。

宋婉清见三人喝得尽兴,明白这场酒宴短时间内不会结束,便默默地收拾了厨房,然后抱着孩子去了大嫂家,说今晚上不回来了。

喝到二半夜,刘有全虽然意犹未尽,但他媳妇儿规定的有门禁,不得不结束这场狂欢。

他一个人能喝二斤,今天还没喝透,不太尽兴,要是没有门禁,他真想跟赵振国喝个通宵,畅谈人生。

刘有全坚持要走,赵振国要送,喝得最少的王大海提出是自己把刘所长接回来了,自然还由他送回去。

他喝了酒,赵振国也不放心,最后是赵振国给邻居张德柱塞了一块钱,麻烦他送刘有全回镇上的。

张德柱架着牛车,刘有全坐在后面,车上满满当当,是赵振国准备的土特产:一条鹿腿、两只野鸭,半框鸭蛋,一条腊肉,还有两瓶刘有全赞不绝口的鹿血酒。

最后也没开表彰大会,赵振国只是收了证书、奖金还有一件特别的奖品。

一晃眼几个月过去,赵振国的新房也已经建成,二层的小洋楼别致,带着院子,与贫瘠的小山村,形成了鲜明对比。

此刻他们一家三口,也搬入新房住进去一个多月了,现在正是寒冬时期。

新房里设计的壁炉正好派上了用场。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宽敞亮堂堂的屋内,因着有壁炉烧着,分外暖和,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对比。

看到院子里的雪,只有半揸厚。

赵振国松了口气,不顾宋婉清的劝阻,一大早出门了,这天挖草药不行,但是打猎还是可以的。

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若是等雪化了,天气真的冷下来,搞不好会有野兽来到村子找东西吃。

那时候,出门打猎才是真的危险!

下雪了,出门的人很少。

穷人们都知道,下雪少活动,因为天冷容易饿,容易被冻伤。

加上雪把地皮一盖,啥东西也别想找到,出门纯粹瞎耽误功夫。

赵振国孤零零走出大门,快步走入树林深处,今天他准备晚点回家,尽量多弄点猎物。

水潭边,一片凌乱的动物脚印,他弯下腰观察着。

地面上有着几行还算清晰两瓣半月形状的蹄印。

没有犹豫,沿着脚印一路追寻,直到一处凹地。

这里是个避风的好地方,赵振国推测,目标就躲在这儿。

他爬上树,拿出望远镜往下看。县里本来也想奖励他一辆二八大杠,但他给拒了,提出想要鹰钩鼻的那个千里镜。

其实公安局长并不想给,这东西稀罕着呢,奈何领导发话了,说振国同志这次很不错,就给他了。

凹地一片雪白,啥也没有。

“没有?这不科学!”

调转方向,他沿着脚印的痕迹,一路向下看去。

嗯?

脚印的尽头,雪地上的颜色,有一点点黄啊。

双手拉开望远镜,视野更加清晰。

一对弯弯的角,若隐若现。

“这是?羊、黄羊?1、2、3......”

从空间里拿出准备好的白布披在身上,赵振国猫着腰靠近黄羊。

五十米、三十米......

“咩!”

一头公羊忽然叫出声,赵振国掀开白布,暴起发难,飞刀直插公羊咽喉。

“咩!”

惨叫过后,公羊鲜血狂喷,软倒在地。

赵振国看也不看,直接扑向另外几头羊。

手上石子如雨爆发,精准地击打在羊腿关节上。

另一个方向上的半大公羊,躲过一劫,朝着赵振国冲过来,眼看就要撞在他的身上。

赵振国脚下一滑,侧身躲开,伸手一捞死死勒住它的脖子!

“给我倒下!”噗通一声,公羊被撂翻在地。

两头公羊一个死,一个被抓。

其余五头,母羊、半大羊羔,羊腿被赵振国用石头打伤,跑也跑不快。

一番忙活,七头黄羊,一头也没跑掉。

但是,这么多黄羊肯定不能一次性带回家。

那也太惹眼了!

大雪沙沙而下,赵振国站在寂静的树林中,皱眉思索。

空间是不能装活物的,所以他留下了一只母羊和一公一母两只小羊羔,宰了一只母羊和一只小羊羔。

活着的母羊拴住脖子,绑起嘴,连打带赶着,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那只母羊可以给女儿喝羊奶。

一路上,赵振国始终保持着警惕,一直走到天黑,他才看到自家的房子。

天空中,飘起鹅毛大雪。

身上出汗,浑身湿冷的赵振国,很想立刻回到家里,躺在暖和的炕上。

家门口,宋婉清扶着门口的墙,小心往外看……

当然,她此时也不打算出去,外面白茫茫一片,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她知道,赵振国很厉害,一定能回来的……

她站在门口等就好。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

“振国!”

宋婉清跳起来举起手挥舞着,然后她看到了对面人举手回应。

再三确认没认错之后。

她一下子冲出门去。

“怎么出来了?在门口就好。”

“嘿嘿......箩筐给我。”

赵振国两个箩筐里各有一只小羊羔。

“很沉的,还是我来。”

几分钟后,夫妻俩一起进到屋内。

赵振国放下箩筐,解开白布。

“羊?它们的毛怎么是黄的?”

宋婉清又惊喜又新奇。

赵振国没有回答,指指外面:“外面树林里还有一只,你在这儿看看,我去牵回来。”

“嗯、嗯,好,小心点。”

雪下得越来越大,回到家没一会,他的脚印,全被大雪盖住。

“呼!”

躺在炕上,赵振国彻底放松下来。头发上的汗水结了冰茬,被屋里热气一暖,化成水滴答滴答往下流。

“快洗洗!”

宋婉清端来一盆热水,递给他一条毛巾。

见弟弟没动弹,她连声催着:“快洗!千万不敢生病!”

听到这话,赵振国一愣,连忙炕上爬起来。

对啊,这年代缺医少药,病了要跑几十里路才能到镇医院,可不像后世楼下就有诊所和药店,还能送货上门。

很多人生了病怕花钱,只能硬抗。扛过去就扛过去了,抗不过去,村里的人就会说:这是命。

“媳妇儿,我去做饭,你待会也洗洗。”

“不用了,我做好了。”

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赵振国简单剥掉羊皮,分割好羊肉,拿到院子里冻着。

一通忙活,直到夜深,两人吃上了一锅香喷喷的羊肉炖萝卜,女儿喝上了香喷喷的热羊奶。

饭后,宋婉清满足地摸着肚子不想动弹。

赵振国也摸摸肚子,嗯,有腹肌了。

屋外,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这种天气,还有什么比吃完羊肉,睡在暖烘烘的炕上更舒服的事了?

宋婉清看看赵振国,觉得日子好得不真实。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反正缺衣少食,活不过这个冬天,与其和女儿冻死在这个冬天,不如早早去死。

“振国。”

“嗯?”

宋婉清露出个笑脸:“快睡觉。”

赵振国:“干点开心的事情再睡觉...”

宋婉清没说话,却把脑袋扎进了赵振国的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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