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理，完全变了个人，一大爷下班回来，听说徒弟被送回来了，进去探望了一下。
易中海低着头，凑近了贾东旭的耳边，轻声的问。
“东旭，这是什么个情况，怎么一声不吭的把你送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贾东旭也是眼也不睁，一言不发的理也不理，和昏迷一样。
“保卫科好像说东旭病了，干不了劳改的活了，还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
贾张氏看着易中海，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其它的她没注意，也没关心，就顾着看儿子回来了。
傻柱在院子里踌躇了一下还是回了家，其他人也就在院子里探了个头，连门都没过，就各自回家了。
“东旭啊，你师傅来看你了，你倒是睁眼说说话啊。”
儿子意外的被送了回来，贾张氏找人把秦淮茹叫了回来，还高兴了半天，劳动改造几个月，儿子除了黑了不少，身上也没什么伤，完完整整的，那也没少。
可贾东旭回来后，就像个活死人一样瘫在炕上，怎么叫也不醒，问什么也不回，倒是把贾张氏吓坏了。
一大爷低头又问了几句，贾东旭还是没开口，连眼都没睁，除了起伏的胸口和出入的气息能证明还活着，其它和死人没两样。
棒梗和小当也是在一旁傻站着，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老爸，一声都不敢吭，只有秦淮茹在一旁一边难受一边悄悄抹泪。
这当家的好不容易回来了，却是这般模样，婆婆说送来的人啥话也没说清楚，贾东旭也是一直闭着眼，怎么问都没开口。
秦淮茹倒是知道贾东旭没有昏迷，刚才擦洗和换衣服的时候还能配合自己。
男人身上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熟悉的味道，秦淮茹想不明白，可不管怎么问，男人也是一直不睁眼，不说话，根本不搭理自己，倒是让秦淮茹心如刀绞。
看着丧魂失魄的一家子，一大爷叹口气回去了，秦淮茹赶紧送了出去。
贾张氏扭动着身躯靠近，手摸着贾东旭的额头。
“儿啊，你有啥事不好开口，就对娘讲，老贾家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就这样躺着啊，要不一会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贾东旭能说什么，自己就是刚从医院送回来的，肾衰竭还是听见了的，虽然不知道肾衰竭具体会怎样，但肯定不是好事，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有感觉的，好像每一刻生命都在流逝。
被抓的事没法开口，这要是说出来，不光是自己，贾家估计在院子里都没法呆了，想到年迈的母亲，两个孩子，一滴泪水从眼角慢慢的滑落。
还不知道厂子里怎么处理自己，能不动声色的把自己送回来，已经很让贾东旭意外了，还以为怎么也得在保卫科的羁绊室熬上几宿。
没想到这次保卫科居然法外开恩，既没有羁绊，也没有送派出所，也没说怎么处理自己，连句威胁和恐吓都没有。
自己是不是对保卫科意见太深了，人家对自己没啥另眼相看啊，还是以前自己太傻，做了太多错事，人家不得不加期限。
这件事，虽然不明白原因，但看来厂子里没打算说，只要厂子里不说，打死自己也不会说的，要不然，这家该散了。
看见儿子总算有了动静，贾张氏赶紧召唤。
“他媳妇，他媳妇，你赶紧的过来。
见没有动静，看着一边傻傻发呆的棒梗。
“乖孙子，赶紧的，去把你妈叫回来。”
秦淮茹火急火燎的回来了，贾东旭也不装了，嘶哑着声音开了口。
“把门关上。”
秦淮茹看了棒梗一眼，棒梗赶紧过去关上门。
“妈，我就是病了，没别的事，在家养养就成，其它的你们也别问了。”
贾东旭在秦淮茹的搀扶下，慢慢的坐起身来，贾张氏拿了个枕头在后面垫着，让儿子坐的舒服一点。
“不用送我去医院，我这才从医院送回来。”
说了几句话，贾东旭有些气喘吁吁，前天在马寡妇家伤了元气，一时半会的是缓不过来了。
“等明天没人的时候，扶我晒会太阳，这屋子里太冷。”
“晒太阳还是等等吧，外面的雪没日子能化，寒气太重了，还是在炕上躺着，他媳妇，你把炕烧旺点。”
见秦淮茹嘴角动了一下，明白是家里没柴，三角眼一瞪。
“不会去找一大妈借点啊，你男人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心疼，是不是又…”。
“妈，我这就去，这就去。”
贾东旭一回来，这家里的话语权又明显发生了变化，贾张氏又硬了起来。
秦淮茹肚子也大了，当家的又是这般模样，只好又跑了一趟，暂时辞了饲料厂的临时工，在家看护贾东旭，希望能早点好起来。
“这贾东旭怎么就回来了，劳改不是加期限了吗，有立功表现？”
三大爷也很诧异，回家时听说贾东旭回来了，还以为改过自新，立了功。
“去去去，大人说事，小孩一边去，你们几个先去做作业，老大你跑一趟，去打点酱油回来。”
三大妈关上门，把几个孩子轰走了，满脸神秘的对三大爷说。
“当家的，具体的我没听清楚，当时轧钢厂保卫科的话我还是听了一耳朵的。”
三大爷抬头看看老伴，老伴就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今天怎么变了。
“说了啥，吞吞吐吐的，别跟着后院的老婆子小媳妇的学着传话，咱们家是书香门第。”
三大妈被老伴一顿批评，也就没了心思，简单说了。
“是这样……。”
“肾衰竭？这不就是…。”
三大爷明显吃了一惊，他可是知道这病意味着什么，前年街道才走了一个四十出头的，每天拉着黄包车，玩命的跑，结果壮年就因为这个走了，家一下子就瘫了。
半天才缓过神来，看了看贾家的方向，又看看对门，叹了口气。
“这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还以为是立功减刑，原来是坏事做多了，回来等死来了，要不然轧钢厂怎么会送回来，这是不能死在厂子里啊。”
看了看远处一边做作业，一边竖着耳朵偷听的三个，指指中院的方向。
“不管你们听没听见，别出去瞎说，也别去看热闹，再一个，记住少做坏事，这都有报应的。”
“做人就得有良心，我和你妈把你们养这么大不容易，记得有能力主动帮着点家里……。”
三个孩子一头雾水的点点头，表示受教了，三大爷也很满意，几个孩子还是挺省心的。
虽然学习成绩差了点，但也不淘气，自己的教育方式还行，教书育人，首先得教会做人啊。
“别看着了，赶紧的，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