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鼓励寡妇改嫁,增添人口,可要是绑在这老鬼身上就成寡妇偷人了,不说还有一大妈待自己真心不错,就是他的破主意,怎么可能?
“刚才啊,还有六十多斤粮食,我还给你半斤肉票,补补身子,等养好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六十斤粮食才够吃几天,一个月到头了,后面怎么办,您还得帮我拿个章程。”
秦淮茹在老怀里昂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镜又开始眨呀眨,弄得一大爷一阵心猿意马,默念了段清心咒,好半天才静下心来。
“这事我想过了,不能咱俩偷偷来办,得走明路,让大家都能看到,这样吧,明天……。”
好半响,地窖才继续传来轻声话语。
“一会我先出去,没事我就敲两下门,你等会再出去,我先走了。”
外面已经很黑了,温度也很低,几个院子里都没有人,可还透着亮光的还有好几间,隐隐约约传来吵架的动静,只是明显都压抑着嗓子,没敢闹出大动静来。
秦淮茹推开家门,摸着黑上了炕。
“易中海那个老鬼这么晚找你干啥,不会这么快就管不住裤带了吧。”
秦淮茹一阵心烦,这老虔婆才几天又换回了嘴脸,真是够烦的,可这会身上说不好就有些不合适的味道,又不能凑过去。
“您想什么呢,真是要把一大爷一家子也得罪了,这院子里,我看就没人能帮咱们了,管好你那张嘴,说谁都不能得罪一大爷一家。”
“要我不说也行,你得说清楚干嘛去了,一去老半天,啥事得晚上聊,我看你心里就是有鬼,可别忘了你在我儿子面前的誓言,这个可灵了。”
“妈,你说什么呢。”
床上的棒梗和小当还有动静,应该没睡着,秦淮茹叹口气,只好脱了棉衣,又费了半天工夫,褪下棉裤。
随手抓了件衣服披上,又拿起被子裹住,摸着黑走到贾张氏炕前,拎了把椅子坐下。
“孩子还没睡着,你瞎说个啥,我是和一大爷请教厂里的动静,还有这接班的事,人家说了,明天让咱们俩一起去合计合计,这下你放心了。”
贾张氏心里安定不少,让自己也去,那就没啥问题。
“就这点事,能聊这么久,你骗谁呢。”
“说了你又不信,还有今天,一大爷又召集全院大会了,这你知道吧。”
虽然没出门,可对门进了这么多的人,想当个瞎子也不成,估摸就是给自家捐款的事,昨天一大爷就和媳妇商量过。
“捐了多少,有没有谁家狠心不捐的,我明天就去挠他家的门!”
“捐了几十块吧,说是三大爷点数记账,明天给我,你就别惦记了,一大爷说,捐倒是都捐了,有意见的不少,说是不能老这么养着咱们。”
“您也得干点零散活了,那怕是做样子也得干点,还有就是在院子里以后安生一点,咱们家现在是大家帮着养活,要是你再闹,咱们家可就真是走投无路了。”
“还有就是一大爷一家,你可是真真的记住了,没一大爷一家子帮衬,我们都只能回农村刨食,这院子是待不住了。”
回农村,那是万万不可的,贾张氏没有反驳,沉默了好一会,才嘟囔一句。
“他们要是掏钱养着,我就不闹,你说都捐了,那朱家也捐了?”
秦淮茹扔了个白眼,可惜谁也看不见,白表情了。
“我可是再提醒您一句,这朱家您可千万别打主意,我可是打听清楚了,那是王主任的干儿子!”
贾张氏一听王主任,不自在的一个激灵。
“真是可惜了,这小畜生不上班,挣的比上班的多多了,奖励一次就够人家挣好几年,可惜有个王主任,真是便宜他了…”
“这下说清楚了吧,没事少瞎琢磨,干点零散活才是正经,我得休息去了,小家伙有动静了。”
一大爷,这事还得您帮忙,要没有这份工作,我们家在这也熬不过去,首先这计划粮就一点都没了。”
院子里已经黑了,秦淮茹直接带着贾张氏来一大爷家求助,一大妈也没办法,还得沏了茶端上。
昨天当家的为了带个头,一口气捐了这么多,一大妈也有些肉疼,尤其是半斤肉票,要知道一月才二两计划。
一大爷装着没看见一大妈的脸色,昨天都叨咕半宿,真叫人头疼,看看秦淮茹的嫩脸,才安定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点点头。
“嗯,这事的确得办,这次东旭的事,厂里就没出面,这说不过去,我还等着找机会帮你们问问呢。”
“说的就是,我们家东旭又没开除,凭什么丧葬费、抚恤金什么都不有,连个来慰问的人都没有,怎么说也是厂里的职工。”
贾张氏愤愤不平,这可都是钱啊,送灵的筵席虽然没什么硬菜,可也花了好几块钱,结果本都没收回来,院子里也没几个人来吊唁,厂子里也没人来,尴尬死了。
一大爷倒是知道一点,具体也不明白,按理说,自己的徒弟走了,车间多少也有人给个面子来送一下。
可孙主任隐隐约约的表了态,这才一个人都没来,具体原因也不知道,一大爷倒是把孙主任记恨上了。
一大爷沉思良久,开了口。
“明天,你就去找厂里,你是东旭媳妇,这东旭走了,你去接班天经地义,再说,接了班,你的计划粮就有了,孩子户口随你,这下就解决大问题了。”
“丧葬费和抚恤金的事也要问问,抚恤金虽然每月都不多,可几个孩子都小,这抚恤金发放时间就长,算起来也不少,不能不明不白的没了。”
秦淮茹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心,这事肯定有古怪,只是自己不知道,估计不是去一趟就能解决的。
“一大爷,要是厂子里说有原因,不给,也不让接班怎么办?”
其实一大爷心里也在犯嘀咕,厂里的职工出现意外,这领导和工会到得可勤了,这次明显是有些问题,又想到孙主任不阴不阳的话语,更是没底。
“怎么办,咱们就撒泼打滚的不起来,在厂里大哭大喊大叫,就说厂子里欺负人,人走了,什么也不给解决,我就不信,这么大领导,还能不顾脸面了。”
一大爷鄙视了贾张氏一眼,去厂里胡搅蛮缠,分分钟就被保卫科叉走,情节严重就关起来,你当是在四合院啊,没人治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