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华族公子

“故人?她也是神水宫的人?”白衣圣女表情略惊,她自然相信守墓人不是那种贪慕美色的人,因此十分好奇他嘴里说得哪位故人。

守墓人闻言,长叹一口气,眉头紧皱,似乎陷入深深回忆中....

过了良久,守墓人才悠悠醒转,再次凝视白衣圣女一眼说:“白侑之名,姑娘可听说过吗?”。

“白...白侑大长老?”白冰妍啊了一声,立刻一脸震惊的表情反盯着守墓人。

守墓人也是颇感意外惊道:“没想到....几十年不见,她现在竟然做了神水宫大长老?”。

“前辈和白侑长老乃是故人?”白冰妍嘴角微微颤动一下,极力压抑内心激动情绪,压低声调抿着樱唇试探问。

守墓人沉吟半响,才缓声道:“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说也罢,只是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

“白侑长老现在乃是天阶大长老,整个神水宫除了历任宫主之外,只有白侑长老的权威最大,她在三年前为了突破地元境界,开始闭关,至今未出.....”白冰妍一边讲述,一边观察守墓人的表情。

只见守墓人听到白侑的事情之后,时而皱眉,时而兴奋,尤其是说道她的一些生活细节时,守墓人更是一脸追思。

白冰妍现在已经十分肯定他和白侑长老之间肯定关系不简单。

“不知前辈和白侑长老之间是何种关系?”白冰妍一双明眸闪烁出智慧之芒。

她平时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人,可是这件事情事关神水宫的大长老,白侑,那么一切都不同了。

白侑不仅仅是神水宫首席大长老,还是白冰妍传功导师。

白侑可谓称得上神水宫第一美人,即便是在七代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的白冰妍也自愧不如。

可是这个神宫第一美人的性格为人比较孤傲,一生都未结成双修伴侣,平时传功时也不苟言笑,尤其对于神水宫男弟子更是态度冷漠。

对于白侑的美貌,神水宫男弟子无一不是心生爱慕,可是他们又被其冷若寒霜般的态度拒之千里之外。也正是如此,白侑长老在每一个神水宫弟子眼中,始终都是那种孤冷脱俗的身姿。向来不会对任何男子假以辞色,更不会有那个男子可以配上她的气质。

这也几乎成为神水宫弟子内心一种信念......

可是现在白冰妍却意外发现了白侑和守墓人前辈之间的关系,让她怎能不为之充满了好奇心..

守墓人沉溺良久,才长叹一口气说:“原本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把这个秘密说给第二个人听,可是事情毕竟都已经过去数十年了,我也该还她一个承诺了”。

说完这句话,守墓人就从眉心挤出一颗记忆光球,交在白冰妍的手心说:“我和她的一切记忆都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白冰妍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些口实才可能获得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却没有想到守墓人竟然如此轻易就把当年的记忆拷贝交给自己。

白冰妍反而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去接过记忆光球。

但是守墓人却极为洒脱的一甩手,然后就转身踏空离开这里。

白冰妍握住手中记忆球,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将记忆球融和。

接着她的视角就被拽入一个风景秀丽的荒野内。此时在草地之上,一袭青衫的青年正在昂首观天,他嘴角带着一抹自信和傲气。看得出来,他是那种无论是出身还是修为都极为出色年轻人。

对于青年一直仰天看什么,白冰妍根本就无须去猜测,也知道那只是一种漫无目的摆姿态,为了彰显自己气度不凡。

白冰妍可不是那种家族中未见过世面的小女孩,自然不会被他故作姿态欺骗。

像这种青年,白冰妍也见过许多,尤其是在和那些家族世子见面会时,那些自持有些能力,又备受家族推崇的后辈世子简直和眼前这个青年姿态一模一样。

白冰妍来此也不是为了看他表演的,于是她立刻转身,想要找到和白侑长老有关的线索,可是她转了一圈,这里却只有青年一人,白冰妍立刻转身,一脸无法置信的眼神盯着青年。她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自恋,自己独自一人时,还摆出这种姿势。

可是就在这时,青年脑袋却低垂下来,一幅十分暧昧的眼神朝着白冰妍步步逼来。

看到这,白冰妍立刻紧张着握住了拳头,准备反击。可是就在此时,青年却停住了脚步,冲着白冰妍做出一个会意的微笑说:“画技讲求的是神意和一,并不是以视觉凸出一点美感就可以欲盖所有的意境,你看这几笔破坏整副画卷的意境,实在是败笔”。

青年说着竟然伸出手指,从白冰妍身上穿过去,这时白冰妍才意识到自己在记忆球内。于是她立刻调整角度,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所在位置还站着一个人,只是她和自己视角重叠了,才会被白冰妍忽略。

随着角度转动,白冰妍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玉璧连续挥动着,手里紧握着一只画笔,在一块银白色的石头上面刻画。见那个少女生的十分俊美,虽然现在她还未长成,却依旧显现出十分惊人的美艳。

少女似乎对眼前的青年有些爱慕,一见青年走上来前来,立刻就兴奋的跳到他面前,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胸口娇嗔说:“华哥哥,不如你陪我一起去画好吗?”。

侑儿?难道她就是白侑!

白冰妍细细观察着少女,果然发现她的眉目之间和白侑有些相似。

少女甜蜜的笑容,就像是含苞未放的花儿,对于青年充满了期盼的眼神。

青年却对于少女撒娇有些无动于衷,他脸色依旧高傲的摇摇头说:“我只是奉师门之命来传授你画技,并没有陪画这一条”。

少女闻言有些委屈的扭了扭头,拿起画笔继续作画。但是她的心思去却不在画上,一双眼睛却一直在青年脸上游走。

也就在这时。青年走到一处岩石旁坐下,然后从怀里摸出一枚镜子。

开始白冰妍以为他很臭美,竟然无时无刻都要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衣装。可是当她看到少女嫉妒的目光,立刻就觉着事情或许不是自己想的哪个样子。于是她就转换视角来到守墓人身后,透过这个角度,白冰妍竟然在镜面内看到一个身穿红衣的成熟女子。这个女子也很美,但是她的美和白侑不同,带着一种神秘,未知的色彩。

当白冰妍想要细细观察镜面内女子时,却发现少女白侑一脸怒气冲冲跑过来,一把抓起青年手里的镜子,极为愤怒的眼神盯着他吼道:“华哥哥,你醒醒吧,她只是一个魅惑,不是真的,你若再沉迷下去,连你的华族少公子身份都保不住了”。

青年却一双坚毅的目光盯着少女白侑说:“把它还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闻言,少女白侑却把镜子抓得更紧了,极其执拗的辩解说:“华哥哥,你我可是家族指定的双修伴侣,我...我”。少女一时情急,竟然把最羞于出口的事情也心上人面前说出,顿时脸颊羞红,整个人也慌乱不知所措。

可是青年却极为冰冷语气说:“我绝对不会娶你的,我不喜欢你,我也根本不在乎什么华族公子身份”。

几句话说得少女白侑哑口无言,她想要掩面痛哭,可是却又不甘心。最后她气恼的把手里的镜子高高擎起,作势要将其打碎。

可是当她看到对面青年那双嗜血的眼睛,稚嫩的双手立刻僵在半空。

少女白侑僵持了许久,才缓缓收回手臂,然后一步步走到青年面前。

她从怀里摸出一颗红色药丸威胁说:“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魅惑,就把这颗毒药吞下去,证明你为了她连死都不怕了”。

青年连犹豫都没有,一把将少女掌心的红色丹丸抓起吞了下去。

接着青年脸上就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潮红色,接着他的呼吸急速起来,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恢复了原始兽性的野蛮人。带着一种低沉咆哮声朝着少女奔跑过去。

也就在这时,少女白侑痴迷的眼睛里面流出一滴清泪说:“华哥哥,即便你不喜欢侑儿,可是侑儿却一生一世都是你的女人,绝不会对第二个男人动心,现在侑儿就把自己完全交给你,放心,侑儿已经吞下了绝情丹,这件事情之后,你我便是陌路人,你也不用为了我的遭遇背负任何负担”。

之后,白冰妍就羞涩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立刻将记忆融和加速。

直到少女白侑独自从草地上面站起来,一双充满柔情的眼神,逐渐在风中变得锐利,最后化成两道寒冰般的刀锋。她化身成为了白侑长老,那个白冰妍十分熟悉的,高傲,没有一丝情感的白侑长老。

到现在白冰妍才知道,白侑长老竟然不是天生那么孤冷,不近人情,她原来是服下了绝情丹。

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男子,她付出了一个女人一生情感,这究竟值不值得?白冰妍深深被眼前一幕震撼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白侑长老,以及她和守墓人前辈这一场令人感伤的爱情。

青年一直都在昏睡,直到少女白侑离开数个时辰之后,他才缓缓从地面爬起来,一双浑浊的眸子也逐渐变成了清澈。他也不是一个糊涂人,再细细观察了自己以及脚下的草地之后,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痛苦抱着脑袋,仰天咆哮起来。看得出他内心也极度痛苦,直到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冲着对面那一座冰冷山峰上面宫殿发誓说:“我华坤对天起誓,只要我做完这件事情之后,就回来娶你”。

青年弯腰下去捡起地面的镜子,只见一道紫色闪光呈现出一个模糊的魅惑影子,她身躯就像是一团雾气飘忽在虚空中。

“她是一个爱你的好女孩,你不该失去她,你应该去想她解释清楚”魅惑女子以一种极为委婉口气说。

“不用了,其实在我内心中,我都一直将她当做妹妹...”可是青年说道这里,表情痛苦的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魅惑女游曳着身姿,她盯着青年幽声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害你先被家族排挤,又搞得你们之间....”。

“这怎么能怨你,其实他们早就对于我华族公子身份觊觎很久了,之前有师尊华族长老这层身份支撑,我还能压住他们,可是现在师尊行踪不知,他们自然不会再让我做华族的公子了”青年剑眉倒悬,可见他的内心对于自己家族那些人很是愤慨。

说完,青年不由分说,就把魅惑摄回了镜面内,然后冲着苍穹大声吼道:“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什么华族公子身份,我自由了,我要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你而奋斗”。说着,青年就纵身一跳,身躯立刻展开,沿着一处悬崖像是一只鸟儿滑翔下去。

就在青年身形消失之后,一株大树之后,走出一个紫色面具人。只是这一幕并未被青年看到,也自然不会出现在白冰妍的记忆融和内。

当白冰妍睁开眼睛时,她长吁一口气,将内心中刚刚起伏心绪捋顺。现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面前的守墓人前辈,也就是之前那个华族公子华坤。毕竟他并未履行自己诺言,也未回去娶她。

不过很快,当白冰妍看到坐在对面白发苍苍的守墓人时,内心立刻坦然了,她也从守墓人那双苍老,充满黯然的眼眸看出来他现在内心还对当年白侑的事情有些心亏。

“咳”守墓人再次叹息一声,似乎内心隐藏着极度痛苦的秘密,几次欲言又止。

“前辈,一切都过去了,你也无须自责”。

毕竟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当年的青年早已变成了暮年老者,而白侑长老此时却依旧青春永驻,表面看起来也就和自己差几岁而已。若是此时二人站在一起,会立刻让人怀疑他们根本不是平辈人,而是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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