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八皮终于又醒过来了,七天乐给了老王八皮一颗秘制药丸,虽不能让王八皮复原如旧,但也让王八皮继续苟延残喘;小王八皮嗤笑,却又故作关心地说道:“老王,你又活过来了?太好了,我又能和你能斗嘴了!”
王八皮死而复生,小王八皮却漠不关心,甚至极尽调笑之能,说的是人话吗?对这种人,七天乐真的无话可说!七天乐冷若冰霜,对小王八皮说:“小王八皮,你的父亲虽然不能走了,但是他却有可能慢慢恢复说话,你打算怎么办?”
王八皮就是一个废人了,小王八皮说:“想起来老王也有对我好的时候,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可以对不起我,但我却不能对不起他。齐大夫,他和你也算老朋友了,你就尽量治疗吧,哪样药好用那样,花多少银子我不会在乎!”
莲花心里高兴,她觉得这也是变相复仇;两个仇人已经除去一个,而小王八皮这个样子,也已下了定语,注定后无来者……七天乐说:“夫人,休息一下吧。我已经为吴大哥筹备了银两物资,约好送去,吴雄飞大哥他们正需要呢!”
从七天乐和莲花的脸上,似乎对老王八皮的意外伤害丝毫不感到意外,而是意料之中的事。不过也不要以为老王八皮的伤害就可能和他们有关,他们其实只不过事情的目睹者而已。这要从昨天晚上小桃红见到小梅细细说起。
小梅说出为什么自己害怕小桃红,纯粹是因为她女扮男装。小桃红也不禁笑了起来,对小梅说:“呵呵,我都忘了自己是女扮男装!不过,我这也是为了自己进进出出方便,那里的看门狗太多了,看我出来肯定会阻拦,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小梅还是觉得奇怪,没见过姑娘会在这时候出来,除非她们是被别人包养起来,花楼老板也就暂时不管去,反正能拿到银子就行,这是王道。但是小梅经常在桃花源出来进去,没听说有谁能包小桃红,因为她太贵了,一般人见一面都难,更不要说包养了!
“你出来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想逃出去?”这应该是个比较合理的解释,但其实又不像,小桃红打算逃跑就不可能什么也不带。小桃红说:“看你?想到哪里去了?让我走我也找不到能养活我的地方!我只是想出来和你的主人说几句话,很要紧的几句话!”
关于小桃红,莲花也时不时的说起;至于莲花为什么和小桃红相熟,这就不是小梅一个下人能问的了。莲花不说,小梅就要把嘴捂得严严的,绝不会透露半句。
“啊?你找小姐啊?怎么这时候才来?”小梅惊讶的问。这个时候来找莲花,没有紧急事情她会这样吗?此事非同小可!小梅说:“跟我走吧,我领你去找小姐!”
小梅头前带路,轮着小桃红发话了:“小梅,冒昧问你几句,你又为什么这时候才出来?真想不到,这么晚了,竟然会在大街上遇见你,我太幸运了!”小桃红就是会说话,不管小梅回不回答,都不会让她难堪,
“哦,我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张生采了一些药物,我们才分拣完,不想放在家里,就想放在仓库里。而且,小姐家的钥匙我有,送仓库很方便,所以我就送过来了。”小梅就是这样负责。张生本来也要来的,但小梅疼惜张生上山太累,怕张生累着,坚持一个人送过来。
小梅虽然嫁给了张生,还是和家里人一样,这里各个房间的钥匙都有,因为小梅仍然是家里的一分子。小梅天天都要来打扫整理,特别因为早上,那个时候都在睡回笼觉,叫人开门惊醒家人就太不合适了,所以她的钥匙就一直带着。
其实小梅嫁给张生,莲花也不拿她当外人,一定让她带着钥匙。
小梅开门的声音非常小,小到只有她和小桃红才能听见。但是小梅招呼莲花的时候,却不得不加大了声音。当然是七天乐的耳朵好使,马上就回答:“小梅,有什么事?都这时候了怎么还不休息?”
莲花也被惊醒,对小梅的半夜敲门惊讶不已。小梅说:“姑爷,我找小姐,是女人家的事。”小桃红早已叮嘱,不要跟别人说,特别是七天乐;不为别的,是因为七天乐不喜欢让姑娘们进他的门。
莲花只有这么一个值得信赖的女人,从小的时候,就是小梅一直陪伴她;所以在她的心目中,小梅的位置有时甚至比柳夫人还要高。
“小梅,你等着,我马上就去!”莲花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就赶紧起来,对七天乐说:“你睡吧,既然是女人的事,你就不方便去了;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你,我会来叫你的。”
莲花轻易不去过问七天乐的事,而七天乐也不会随意过问莲花,夫妻二人非常的默契,这出于他们之间的信任。七天乐仍是关心地说:“夜里凉,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
七天乐忙活一天够累的,所以又去睡;反正她们这是在自己家里,能有什么大事?莲花悄悄的掩过门去,跟随小梅来到外面。
“小姐,小桃红来了。”走出不多远,小梅觉得姑爷听不到了,就告诉莲花,省得到时候吃惊。莲花这一次真的受到了震惊,嘴张开来,半天合不拢,好一会才说:“她来了?在哪里?”
莲花把自己和小桃红的事情保密的严严实实,小桃红在这个时候来找她,不是有天大的事她不会来的这么急!这时的小桃红从黢黑的暗影里走出来了,对莲花说:“小姐,我在这里呢!”
“小梅,快,找一间干净的屋子,离家人远一些,我们去那里说话!”莲花急促的说道:“声音要小,不要惊动老夫人和姑爷!”
这是应该的,如果要是被老夫人他们发现,她们的惊讶要比任何人反应都大!小梅问:“就在我的屋子里吧?这里干净些,也觉得他们不会听见了。”
“嗯,也好,小梅带路吧。”小梅的房子不但没安排别的,而且仍然是旧时候的模样。莲花固执地认为,要是挪作他用,小梅要是来这边住一晚上,岂不是又要手忙脚乱?再说换一个环境,小梅还能不能睡好?
就坐后,不等莲花说什么,小桃红就说:“夫人,我来的不是时候吧?但我觉得不能不来呀;小王八皮刚从我那里走,想起你说的话,有事情要告诉你,所以就冒昧打扰了。”
“没事没事,你做得很对!”莲花对小桃红说:“这样我们才能心里有数,我谢谢你,以后的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莲花肯定了小桃红的作法,小桃红就高兴起来,对莲花说:“夫人,我告诉你一件大事,也不知道猜得对不对,而且……”说到这里,小桃红忽然吞吞吐吐,对莲花说:“这也关系着我的安全,我心里更没有底。”
“什么事?竟然有如此严重?”莲花知道小桃红也是在风口浪尖混日子的人,一般的事情绝不会让她如此彳亍。小桃红二次说:“我有一种预感,今晚会出惊天大事的!”
小桃红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有点不敢确定,莲花说:“小桃红,你太紧张,慢慢说吧。”嘴里虽然不说,心里却在替小桃红着急;小桃红不好意思地说:“夫人,你的眼睛真毒,我确实紧张!”
莲花已经看出小桃红的紧张,小桃红也就不避讳,对莲花说:“我实在是太紧张了,小王八皮杀气腾腾,说今晚让我等着看好戏,说老王八皮活的不耐烦了!”
难道小王八皮要和老王八皮火拼?如果这是真的,这的确是一个很重大的消息!莲花在心里思量,如果他们父子真的火拼,倒是省了她的心思,自己只管看热闹就可以报仇了!
这说明,莲花的心思没有白费,终于挑起了他们父子的战争!
“具体是为什么呢?说明白些吧。”父子大战不是平白无故的,一定有原因,莲花尽量放慢话语,对小桃红说:“我们也好再商量一下,王八皮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莲花非常关心小桃红,小桃红自然激动。小桃红说:“我知道小王八皮和老王八皮要出大事情,因为我在小王八皮面前说了老王八皮的狠话,就看出来小王八皮一定不会罢休,似乎要杀人。”
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为了小桃红已经势如水火,早晚会有闹得不可开交,甚至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小桃红说:“我说出老王八威吓我,说他要找杀手杀我,小王八皮就上火了!”
“呵呵,小王八皮还是一个情种啊?可惜,他不是一个好人,根本不值得我们信赖。”莲花调侃了一句,又对小桃红说:“不闹了,小王八皮竟然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放过,不管谁胜谁负,你都要小心啊!”
这种人喜怒无常,怎么会对一个人一心一意好一辈子?小桃红是个聪明人,对莲花说:“我正是担心这个,王八皮会不会伤害我?再说,小王八皮要是掌权了,他会不会来娶我?”
“哦,以现在来说,小王八皮就算得手了,短时间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现在他还觉得新鲜,但以后就不好说了。人人都有年老色衰的时候,而小王八皮只是喜欢你貌美如花的现在,以后还真不好说!”
“至于你担心他会不会要娶你,我想这是肯定的;按小王八皮的性格,他肯定是不顾老王八皮反对,娶你回家。而今晚,或许就是一个开头。”莲花仔细为小桃红分析着,小桃红连连点头;“有道理!”
当然,这是在小王八皮掌握大权才能做到的,前提是老王八皮再也不能问事了。但他们都觉得很可能小王八皮会得胜,而不是老王八皮;因为小王八皮恨老王八皮已经恨之入骨,而老王八皮仍然期望小王八皮给他传宗接代,觉得小王八皮总归是他的儿子,所以可能不会防备小王八皮的动作。
可是怎么才能预防不测呢?小桃红一筹莫展,对莲花说:“夫人,你是知道的,我根本不可能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之所以我曲意奉承,也不过为了他家里的银票,其实我很讨厌他们!”
小王八皮除了有钱,别的一无是处,小桃红不会喜欢这样的人,莲花应该明白。莲花说:“早就知道你,虽然在这种场所里混日子,但也是迫不得已。不过这也是一种生活的方式,笑贫不笑娼,懂你的人知道你的难处,自然会理解,我也很理解你!”
小桃红一辈子也不会想到,莲花竟然这样理解她!其实莲花过去的生活也已经捉襟见肘,所以自己经常经常和平民百姓打交道;她知道底层人生活的苦难,也就容易理解小桃红。有人理解毕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小桃红的眼里似乎要流下泪水,神情却兴奋异常。
“夫人,你说到我心坎里去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小桃红说的是真心话,莲花已经帮了她莫大的忙了!莲花微笑着说:“小桃红,我们是姐妹呀!又何必说这样客气的话?”
小桃红点点头:“嗯,以后我就不和你客气了。夫人,我真是不明白,你才多大的人啊?竟然这么成熟?我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是啊,莲花才十七岁,而小桃红已经二十岁了,正是“人品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莲花对小桃红说:“小心啊,把我吹到天上去,下不来了你去接着我?”
两个人不由得大笑,一直没有说话的小梅却吓了一跳,赶紧“嘘”了一下,轻声说道:“小姐,你不怕夫人姑爷会听见了?”
还是小梅,时刻记着不让老夫人惊醒;小桃红说道:“我们小声吧,不要耽误别人睡觉。”其实小梅也担心,担心被老夫人发现会责罚她。莲花就止住笑声,对小桃红说:“谢谢了,小桃红!”
“呵呵,你又和我客气了?不过我是不和你客气了,我就是有一点疑虑,以后的事情我该怎么办?”小桃红果然不再客气,问莲花,她这样的处境怎么对付?
“呵呵,你要做的事就是什么也不做,静观其变。”莲花觉得王八皮和儿子狗咬狗,别人伸一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