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墨没回答,望着她,心里慌的厉害。
从小到大,他从未渴求过安全感。
他的家世,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他也从未有过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彷徨无助。
就像一个黑夜中的追光者。
看着他逐渐迷茫的眼睛,南星松开他的领子,手指描摹上他的眉眼,唇边勾着一抹笑,嗓音温柔:
“我会守护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沦陷在她的温柔中,顾铭墨呢喃重复。
一生一世好长远啊。
可下一世呢?
他贪婪,想索求更多。
“乖,别惹我。”
知道他想要什么,南星脸上笼着笑意,淡淡的说道。
她这个人,很容易喜新厌旧的。
“——”
她的话,顾铭墨似懂非懂。
心脏像是扎进了一束带刺蔷薇花,很疼,却花香袭人。
居民楼
陈强啃着面包,忍不住胡思乱想:
“大佬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啊,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真的快等疯了,早知道那时候就应该跟大佬一起。
“慢慢等吧,我相信南星和小顾。”
靠着沙发,张江出声安慰。
唉。
叹口气,话虽如此,其实他心里也七上八下。
“你们别想那么多啊,南星不是说三天后就回来嘛,如果三天后他两个还没回来,咱们就杀出去!”
魏汉生挥着手中太极剑,日常锻炼身体。
不管如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e=(′o`*)))唉。
闻言,张江忍不住又叹口气。
只能如此计划吧。
反正死在这里是死,死在外面也是死。
那他宁可死在阳光之下。
就在他长吁短叹时,楼下有动静响起。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便听见枪声传了上来,几分钟后,房门被踹开。
哐啷一声响。
一个小铁罐滚进来,紧接着,一股浓烟蹿起,几人视线一黑,没了意识。
等再醒来时,入眼一片白,头顶的光刺的眼睛生疼。
抬手挡住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艰难的转动脖子扫了眼四周:
“是医院啊。”
张江低语一声。
他还以为救援军把他弄去监狱了呢。
“你醒了?先不要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查房的小护士见他醒了,赶紧走过来仔细询问。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儿?”
张江不知道昏迷后到底发生了事,他为什么会在医院,难道被抓来做人体试验了?
护士温柔解释:
“你刚醒,先不要想太多,这里是医院,你们都安全了,你几个同伴在隔壁病房睡着,等医生过来给你检查完身体,你就能去看他们。”
“麻烦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张江脑子昏疼的厉害,但他迫不及待的想弄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几个同伴?
南星和顾铭墨也在吗?
见他固执执着,护士没办法,只好将事情言简意赅讲了一遍:
“——好了,就是这么回事,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叫医生。”
看着护士离去,张江脑子有点懵。
救援军真的放过他们了?
艰难的从病床上爬起来,扶着墙,走出病房,张江看见了隔壁几间病房里陈强等人。
可任凭他走到最后一间病房,也没看见南星和顾铭墨。
他只能回到病房,等医生给他做检查。
检查的流程很复杂,甚至还要抽血。
张江没问原因,他知道,这是在检查他是否被传染了病毒。
等抽完血,张江去隔壁病房找陈强。
对方刚被抽完血,见他来,张口便问:
“大佬们呢?”
他们从居民楼活着出来了,那大佬呢?
他现在可不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果救援军把大佬怎么着了,那他绝对会去拼命。
闻言,张江摇头。
他也在找南星和顾铭墨。
思来想去,两个人决定去质问救援军,刚巧,一出病房,就看见一脸别扭的孙玲玲和魏汉生正准备敲门。
四人决定一起去找救援军。
十分钟后
“我们怎么可能动他们,事实是南星老师正带着顾先生度蜜月。。”
救援军如实回答。
药剂研究出来第二天,南星就带顾铭墨领证度蜜月了。
没告诉这几人,是南星的意思,她的原话是:
“我跟他们也不熟,告诉他们做什么?”
救援军觉得这话太伤人,才没跟他们说。
事实也的确如此。
张江等人瞬间被打击到,敢情在大佬们的心里,他们真的无足轻重。
唉。
也的确如此。
在居民楼的那几天,一直都是南星在保护他们。
如果不是他们,或许大佬早就逃出去了。
但不管如何,大佬没事就行。
“怎么看你一点儿也不难过,你不是很喜欢你的顾哥哥嘛。”
陈强倒无所谓,侧眼却看见孙玲玲面上毫无悲痛感,忍不住碰了下她,问道。
“?”
孙玲玲诧异,陈强不问,她还没发觉。
听到顾铭墨结婚了,她似乎真的一点儿也没觉得伤心和嫉妒。
怎么回事?
明明她很爱顾铭墨的。
“算了,感情这种事儿嘛,一直单相思也会累的,走了走了,回去休息休息,明天继续我把妹泡妹的日子喽!”
两手交叠撑在脑后,陈强吹一声口哨,开始幻想接下来的美好日子了。
妹子啊,香软可口的妹子啊,他终于又来了!
“哎~这位护士小美女,有男朋友吗?你看我长的像不像你未来男朋友啊?”
刚好,路过一个前凸后翘的小护士,陈强忍不住坏笑着上前搭讪。
“这位病人,如果你再纠缠,我会告你非礼的。”
小护士忍不住白他一眼,冷冷威胁。
“咦~好凶的小护士哦,好啦好啦,不逗你了。”
探手,陈强无奈妥协。
成年人那点儿事,你情我愿,才有意思。
他可不喜欢强迫人。
不过——
余光往身边还没离去的孙玲玲身上瞟了一眼。
刚好,对方也在看他。
神色有些古怪,像是愕然,也像是愤怒,还有一丝令人困惑的羞涩。
嗯?
什么意思?
这个女人该不会喜欢上他了?
皱眉,陈强不太相信,随即吊儿郎当往孙玲玲身上一靠,似笑非笑:
“喂,这么看着哥哥,难道真对我动情了?”
孙玲玲脸一红,赶紧推开他,转过脑袋,别扭傲娇: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别做白日梦了!”
愣了下,陈强哈哈大笑: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的。”
“自恋吧你。”
依旧别着头,孙玲玲冷冷回应。
原来,她是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