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浅音的说话声,任骁的嘴突然张得老大,整个人的脸也诡异的扭曲着。
下一秒,伴随着砰的一声,一大团黑色的小虫从他嘴里飞了出来,在整个美容院的大堂中嗡嗡作响。
紧跟着任骁突然捂着自己的胸腔在地上呕出了好大一团黑血。
很快,那团血被那些黑色的小虫子吞噬殆尽。
随后,白浅音面无表情地放出了一只雨化蝶,将那些虫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看着低落在地上的蓝色火焰,白浅音脸上的表情阴冷之极。
“任骁,麻烦你回去告诉任海川,如果不想让他那个便宜儿子早死早超生,最好约束一下你和任千瑶的动作。在我来到帝都的那天起,我就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和人家早已断绝了关系,没有一点儿瓜葛。当然了,我也是个菩萨心肠的人。如果你们想让我救郭丽芳,那就得拿出你们的诚意来!”
任骁捂着自己的肚子吐的昏天暗地。
他听着白浅音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说出几个字。
“我们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要怎样?”
听着这话,白浅音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道歉?这年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任骁,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
任骁这时已经察觉了一丝不对劲儿,但是他还是抱着一点侥幸的心理开口问道。quwo.org 橙子小说网
“那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我们全都答应你!”
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白浅音脸上的讽刺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她转身走到美容院的吧台旁,伸手从一旁的酒柜上取消了一瓶红酒。
在打开酒瓶之后,她看着那殷红的液体一点点流入醒酒器中,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整个美容院的大堂里都是倒酒的声音。
空气中都混杂着一种紧张的氛围。
再将那一整瓶红酒都倒进去之后,白浅音拎着酒瓶,走回了任骁身边。
她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
“我还记得当初我刚回任家的时候你站在二楼,倚在栏杆上喝着红酒,你当初一口一个我从乡下来的土包子,那个时候,你有想过有今天吗?”
任骁皱着眉,他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空酒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输。
“你就是从乡下来的,我说这话有错吗?”
白浅音早就料到任骁会这样反击自己,她扯着嘴角一笑,将酒瓶放在了他的脚底下。
她实在是太了解任骁了。
她这个仅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从小就被溺爱,长大了就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样,除了废物两个字,白浅音真的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词。
“我记得那天你还泼了我一身红酒,勃艮第葡萄酒,年份记不太清了。你要是真想跟我谈谈你母亲的病情,先轮自己一酒瓶,没准我心情好了,就真的去救人了也说不定。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不这么做。毕竟任家小少爷的金贵,帝都的人可是人尽皆知的。”
白浅音这满含讽刺意味的话等于直接踩了任骁的尾巴根儿。
但诡异的是,他只是盯着那个红酒瓶子发愣,出奇的没有反驳白浅音。
看着这一幕,白浅音在心中冷笑不止。
任骁身为任家这一辈儿的唯一一个男丁,被任家的人从小宠到大,姥姥疼舅舅爱,而在这些人当中,对他最好的就是郭丽芳了。
随着郭丽芳这段时间出事,他那种不招人待见的体质瞬间爆发,在惹下了许多大麻烦和欠下巨额赌债之后,他被任海川关了禁闭。
想必这个时候他也体会到了小孩儿没娘的痛苦。
可这些跟白浅音当初经历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白浅音原本只是想跟这家人老死不相往来,大家谁也不干涉谁,她走她的阳关道,任家过任家的独木桥,可偏偏这些人不让她安生!
那大家就都别想着有好日子过了。
倒霉的事儿,怎么能可着她自己受着呢?
嘭!
哗啦——
伴随着一声巨响和红酒瓶子碎裂的声音,任骁咬着后槽牙说出了一句话。
“现在你可以去救人了。”
可听着他的话,白浅音低头再醒酒器上嗅了嗅,随后开口反问道。
“救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救人?我只是说,你挨了这一瓶子,可以跟我描述一下郭利芳的病情,我什么时候答应要救人了?”
“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任骁情绪有些崩溃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耀武扬威的女人,恨不得当场冲上去把人掐死。
可想着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的郭丽芳,他也只能咬牙忍受。
“白浅音,说到底,医院里躺着的也是你的母亲,就算你再怎么讨厌她,也改变不了呢,是你亲生母亲的事实,你还想让我们做什么,就把话说明白一点儿,我们浪费不起时间!”
“难得能从你嘴里听见一句人话。”
白浅音依旧满嘴讽刺,她用指腹摸索着醒酒器的外壁,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
“其实想让我救人很简单,我需要任家所持有的全部股份,只要签了协议,做了财产转让公证,我可以随时去医院救人,别说她现在还细胞已经扩散了,就是她马上要死了,躺在棺材我都能把她救活,让他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你面前,继续宠爱着你这个两百多个月的婴儿。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选择权在你们,只要你们同意,我什么都好说。”
“白浅音!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就不信除了你以外,就没人救我妈了!今天挨得这一下我记住了,咱们来日方长!”
任家这位小少爷在撂下这句狠话之后,就气鼓鼓的走了。
美容院当中的人看着白浅音,都觉得她这次从喵将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发生了改变。
刘文文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直到她看着白浅音挥手将地下的那几滩血水烧了个干干净净,才敢凑上前去。
“浅浅姐,你说有什么不舒服吗?”
白浅音摇了摇头,走到后面,拿出了几个高脚杯,面带笑容的否认道。
“没什么呀,我这不是挺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