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结婚不仅是他最大的事,也是加图索家族最重大的事。
第二天一早,所有家族高层聚集在古堡深处,迎接老祖宗们的苏醒。
他们就像是沉睡了几百年的吸血鬼,刚复苏的时候像是木乃尹,没有一丝人气,直到营养液输入身体才看起来有了人的样子。
这些都是加图索家族一千多年来积累的家族长老,不到最危急的时候他们不会被唤醒。
“喂喂,上次我们订婚他们就醒了一次,这次婚礼又来,有必要吗?”
诺诺没有穿婚纱,而是一身中式旗袍,显得与整个西式婚礼格格不入。
但这都是凯撒的策划,最后的婚礼仪式也会很有东方色彩,为的是安抚诺诺的心。
其实诺诺一点也不需要安抚,她既然决定了要嫁给他,就不会彷徨和退缩。
魔女的字典里就不存在后悔这两个字。
“不光是为了我们的婚礼吧,普通人也许以为前段时间的气候变化只是意外,但混血种里却都知道那是王的战争。”M..
凯撒与她并肩坐在超加长版婚车里,居然也是一身中式汉装。
“你说夏木会不会也是某个隐藏的龙王?”诺诺问。
凯撒耸了耸肩:“事实上已经有许多人这么猜测了,但只要他没有觉醒,他就还是我们的朋友。”quwo.org 橙子小说网
诺诺沉下眼眸:“先是路明非,再是他,还有上杉绘梨衣,之前的夏弥,身边人一个个变成怪物的感觉…真不好受。”
“但你有我。”
凯撒靠近过去,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紧紧相抵,由于距离过近而看不清她的眼童,但他还是很坚定的看着她,“诺诺,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保护你,和你站在一起。”
诺诺有些脸红。
凯撒总会做些非常浪漫的事,比如用各种名目送礼物,又或者花时间写小说把两个人写进去,他多金又细心,轻而易举就能得到女孩的心。
但诺诺却从来不会有什么心动的感觉,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男友,但对她来说也不过如此。
她什么都能看透,也就知道凯撒会那么做不过是因为钱多得花不完,又或者暂时读不透她所以产生征服欲。
她从来没打算与他真正交心,因为她知道那一天也是凯撒的厌倦之日。
直到在北冰洋的海底,在暗无天日的时候,他出现了,他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了她。
她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才彻底沦陷,才终于心甘情愿做他的新娘。
心态发生了转变,于是一切都变得不同寻常。
以前凯撒也会说甜言蜜语,说些长长久久的话,但她从来都是听听而已。
现在她却打心眼里相信。
因为他是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啊…
“卡噔。”
超长婚车底盘在这时传出声响,车一下子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凯撒抬起头,有些不悦。
尽管他没有什么迷信的想法,但学习东方文化久了,本身也是半个东方人,心底会有讨个吉利的意识。
半路婚车抛锚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我马上检查。”
司机额头冒汗,赶紧下车检查。
但这时上千辆车的豪华车队居然同时停下了,凯撒很快就得知一个奇葩消息…所有婚车的车轴被打断了!
“这么多车一起被打断车轴…”
凯撒和诺诺对视一眼,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这个捣蛋的家伙闲得无聊啊!”
这时,他们俩的手机一起震动起来,一模一样的短信在屏幕上显现:“亲爱的凯撒、诺诺,我代表未来的路明非和楚子航向你们致以真切的祝福,新婚快乐!”
“哼。”
凯撒很澹定的拨打电话,“把备用车队开过来。”
十分钟后,又是上千辆的婚车出现,车队稳稳的再度出发。
“太小瞧我咯。”
夏木蹲在海边山丘上,俯视着整座城市,还有那蜿蜒前行的车队,然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整座城市的应力结构都在他眼中显现。
如果放在以前,他还没有这么精准的元素操控力。
那时候他也许可以做到让上千辆车一起散架,但却做不到只断车轴。
可现在…不过是一个响指的事。
真正的举重若轻。
“卡噔。”
又是齐声一响,所有车熄火。
凯撒和诺诺对视一眼,一起捏了捏拳:“把那家伙找出来揍一顿吧!”
两人发现彼此说的话都一样,又忍不住哈哈一笑。
“这算是你们的习俗吗?婚闹?”
凯撒开了车门下车。
围观的人们惊讶的看到帅气的贵公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他转身将车里的新娘抱出来,对着四周扬声道:“就算是有九九八十一难,诺诺我也娶定了!”
“哇哦!”
许多人被他的张扬和霸道折服。
夏木靠坐在山丘上,不知从哪里拎出一瓶酒来,直接崩了瓶盖。
“你们怎么会知道打断婚车车轴是怎样令人心驰神摇的约定,可惜那两个家伙都不在这儿…”
他大口的喝着酒,任由酒浆流入咽喉深处。
“敬路明非。”
夏木高举酒杯,看着凯撒与诺诺的背影越来越远,“敬…楚子航。”
当这里婚礼的氛围越发火热时,路明非却浑身冰凉。
他的背后没有雪橇,也没有布宁和零,不知道什么时候腰间的绳子断掉了,他拖着一根断头的绳子,在雪原上不知跑了多远!一瞬间恐惧涌上心头,他觉得血液都在结冰。
“嗨!嗨!”
他高声地吼了起来,但声音传不出多远就被风声吞没了。
他迷失在这片无人区里了,似乎是布宁和零都放弃了他,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不归路,最终只能他独自去走。
他不敢相信,他相信布宁,更相信零,即使他们两个都有事瞒着他,也绝不该是一丘之貉…
可现实似乎是残酷的,他们割断绳子走了,留他一个人在风雪里等死。
极夜降临了,黑暗铺天盖地,他在雪里跋涉,越来越冷,越来越累,因为体温降低他的视线开始模湖,大脑似乎都被冻住了无法思考。
雪橇的痕迹也消失了,他站住了,悲伤地笑笑,跪倒在齐膝深的雪里。
他甚至都感觉不到冷了,意识渐渐地消散,彷佛大脑深处最后的残烛就要熄灭,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风雪中的铃声。
世界尽头的那点火光如同有人擦燃了一支火柴,火光中奔驰而来的是四匹两米多高的驯鹿拉着的雪橇,驯鹿身上还结着红色的彩带,像是要来载他前往一场盛大的庆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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