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央对于这个意外之喜,十分的感慨,立刻点了点头,随后朝着松枝要了笔墨纸砚,之后就坐下来开始写起诗。
赞扬美人的诗句,从古至今的确不少,也不知道现在是何朝何代,只得是找个不太出众的诗人借鉴一下了。
宋未央心里一直默念着勿怪,一边从善如流的把赞扬红拂的诗句写了出来。
“诗句已然写好,还请姑娘过目。”宋未央拿起来纸递给了红拂,她接过来之后,轻轻的念了两句出来:“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红拂念完之后看了看宋未央,笑着称赞道:“看着姑娘就是蕙质兰心的样子,没想到这一笔字写的也是极其清秀的。”
说着,又把那张纸又直接丢到了那个男人面前,“以后想要求我办事就拿出态度来,这就是态度,以后要是再做什么让我看不上的事情,金陵坊的门你都别想进来。”
话音落下,立刻就有打手走了进来,连人带箱子都丢了出去,宋未央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
等到屋子里清净之后,红拂回过头来笑着说道:“听姑娘声若黄鹂,长袖善舞,以为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商家姑娘,没想到,真能做出来,这样好的诗。”
说着顿了一下,“不过姑娘,你也是来要请我去那什么商会展上跳舞的吗?”quwo.org 橙子小说网
宋未央点了点头,“我并不是为了夺得噱头而去,而是我的布庄刚刚开业,需要这么一个机会来展露头角,所以就来请姑娘您了。”
红拂点了点头,“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得丑话说在前面,你也看见了,刚刚那个人是如何拿银钱来买我的,我并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说完,把手里的团扇翻了个个,用扇柄轻轻挑开她的帷帽,对上宋未央那双纯中带欲的眼眸,一瞬间愣了神。
她微微一笑,“但是我喜欢你,至于银钱,那你就看着给吧。”
话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上了楼去。
宋未央还沉浸在她摇曳生姿的风情中,直到人走远了,还没回过神来。
唐祈叹了口气,“人都已经上楼了,你就不用再盯着看了。”他说着把人拉了过来,“果真就确定了,就用她吗?”
松枝看了一眼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也离开了当场。
宋未央问道:“你一般问这种话的时候都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所以才问的,你说一说,为什么不可以用红拂?”
唐祈往那边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用,只不过这个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你刚刚也听到了。”
“我当然是听到了,红拂是官妓出身,可是她那样子洒脱的性情,到底是不是官妓,又有何妨呢?”
她歪着头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红拂其实是因为被贵妃倒台而牵连,中州长史,其实是贵妃的人。”唐祈解释道。
宋未央顿时明白了过来,“可是,从贵妃倒台加上流放,也该过去有一年多了,而且,是贵妃式微的时候,方家就被流放发落了,算来,红拂应该在这个地方呆了得有两年了。”
她有些不信的问:“果真这位红拂姑娘,是他们特意找来的卧底吗?”
唐祈摇摇头,“此事我不能完全保证,也不敢确认,我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而已,毕竟身份来历实在特别。”
宋未央却觉得不对,“要是真的是卧底的话,为什么关于他的身世?我们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而且事先也不一定知道我要开庄子,要在商展会上争得席面。”
唐祈叹了口气,“我只希望这些都只不过是我多想了而已,你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我自然是高兴的。”
宋未央听着这些话,心里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罢了罢了,不管人怎样,总得试一试才知道我特地给她腾了一份美人诗,可不能就这样子随意过去。”
唐祈闻言轻笑一声,“你得庆幸,方小姐中到家落的早,不然的话,按照中州长史世代书香门第,你这腾抄前人的诗句,必然会被看出来的。”
宋未央吐了吐舌、头,“原来这些诗,你们也都知道啊。”
唐祈点头,“我自然是知道,还有各位有名的诗人,我也知道。”
她听见这些话之后,不禁心里有些犯嘀咕。
按理来说,穿越而来的穿越女,通常都是在架空时代里,在这个时代里,有自己的一套完整历史跟现代的历史是完全不挂钩的。
所以为什么,唐祈包括那些学子,都知道这些诗句和这些诗人呢?
宋未央对此的确是百思不得其解,的确是没有一个合适的解释,能把这件事情说通,唯一可能的可能性就是,所谓这是个架空时代,其实只是尚未被发掘而已。
她总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算是她觉得不可能,也未必不会发生。
宋未央晃了晃脑袋,不准备想这个事,转身往外走去。
“两位请留步。”
身后传来女子娇俏的声音,宋未央转过头去一看,瞧见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女子,站在两人身后。
这女子和红拂完全不同,清清雅雅的气质,看起来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但是,红拂却像是一朵热烈明媚的玫瑰。
宋未央想到这里之后,不由自主的软了软语气:“这位姑娘,有事吗?”
女子微微一笑,“刚刚我看二位特地前来询问红拂,所以也想自荐枕席。”
话说完之后顿了一下,“我叫绿腰,也是金陵坊的,我算是红拂来之前的花魁。”
宋未央点了点头,有些好奇的问:“那为何突然会想到来找我说这个事情呢?姑娘,难道不觉得与夺了自己花魁的人共舞,不喜欢吗?”
绿腰浅浅淡淡的笑了笑,“红拂鼓上舞出众,我甘当绿叶,就是为了想要看一看她究竟是如何作舞的。”
她又轻轻叹了口气,“总得输个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