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抬头看了一眼沙海木，他依然戴着假发和贝雷帽，脸上还敷着一张面膜，尽显艺人的精致。
但是对于现场看着他的人而言，只觉得他挺邋遢的，一般敷了面膜大家都还要再好好洗个脸，然后护肤。
他坐下后，将面膜顺手一揭开，扔进垃圾桶里，也没别的了，就那样坐着。
脸上的面膜水还在往下滴不说，时瑾发现他还穿着跟昨天同样的一件衣服。
一整天下来，出了那么多汗水，他竟然没有换衣服？
也许只是完全相同的两件。
时瑾这样想。
她也是按照平常心对待沙海木，上前给他盘子里分饼，都分了其他人的，不分他的，从礼节上过不去。
她将土豆饼分到沙海木的盘子里，徐柠的鸡蛋也煎好了，过来分给大家。
熙把牛奶递过来，时瑾距离沙海木最近，顺手就给他递了一杯。
“大家都弄好了啊？”胡燕兰换了一身衣服走出来，“那我今天就是要美美的享受这一餐早餐了。”
“胡姐，先喝点牛奶。”时瑾拿起一瓶牛奶给了胡燕兰。
大家有说有笑的吃起了早餐。
时瑾觉得自己今天的举动再正常不过，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除了沙海木她不评价，胡燕兰人爽朗大气，徐柠活泼可爱，熙也是个很好相处的大男孩，汪星则是十分逗趣，大家在一起，不管是吃饭也好还是旅游也好，相处得都很融洽。
这期的节目本身也不主打什么撕逼了、心机了那些路线，每个人都展现着自己有特质的一面，一起出面解决问题。
中间难免有点小摩擦，都很快就解决了。
当天的行程也非常愉快。
晚上睡觉的时候，所有摄像机停止录制，工作人员也去休息了，时瑾这才打开手机，看一下今天的情况。
一打开，各种私信涌入进来。
她平时都是一划而过，自己的各种信息，也很少看——主要是数量太多了，动不动就是几万条十几万条，她根本没法一一去看，只能随意扫一眼。
平时大多都是粉丝的各种彩虹屁，以及让她注意休息，保护好身体相关的内容。
今天的私信和内容，她扫了一眼，完全没法看。
全是各种辱骂，各种难听到极致的言语，对于女性、家人的羞辱。
随便点开一条就能够看出，这是沙海木的粉丝发来的。
时瑾就觉得奇怪了，昨天被骂是因为自己和徐柠冷落了她们的娇娇老婆，今天又是为什么？
她马上翻开微博的其他内容，想要看看原因。
说实话之前即便跟很多艺人有竞争关系，粉丝层面上大家都不会太打扰到别人，时瑾被骂过，也只是在各种热搜和新闻的评论区里被骂。
只要她不特意去看，是看不到的。
哪儿像这次这样，全部都是点着她的名字骂，一登录骂声就塞满了私信信箱。
她真的好奇。
点开来，时瑾看到原因，啼笑皆非。
自己被骂，就因为这个？
因为这个？
为这个？
这些人的脑子是平滑没有褶皱的吗？
徐柠见她的样子，好奇问道：“时瑾，你在看什么，怎么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
“你看看。”时瑾激昂手机递过去。
“这什么消息啊，转发量竟然十几万？豁，天哪，叹为观止。竟然说你早上给沙海木分土豆饼和递牛奶，是因为想要接近他？想要摸他的手？是你对她们的娇娇老婆产生了非分之想？我的妈啊！难以理解的脑回路！”
徐柠看到的时候，跟时瑾同款的不可思议。
“看这里，竟然还说我对他有性|骚|扰的趋向？证据就是他来接牛奶的时候，我趁机摸他的手？”时瑾一头雾水，“我给胡姐也递了牛奶，给所有人都分了土豆饼！何况我图他什么啊去骚扰他？图他那一脸普男的长相？图他不洗澡，图他几天不换衣服？”
时瑾向来清冷，和不熟的人态度也极淡。
此刻也是被这些粉丝气到了，语气都变了。
徐柠摊手：“这才没过去多久，沙海木的粉丝竟然又退化了，手段也更low了。简直是难以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生物。”
她也看到了各种骂时瑾的内容，骂得不堪入目，伸手指了一下：“就是这几个粉丝，应该全部是职业粉丝，带头带节奏，其他一些没脑子的粉丝就跟着。不是我说，沙海木现在的粉群，健康理智的人早就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跟养蛊一样，越是留得久的人，越是恶毒得不行。这么一闹，给他抬咖的目的又达到了。”
时瑾无语。
“从《海上花》热播以来，他和林洛就出现在了大众的视线里。但是很遗憾，林洛人家早就走远了，就他剧播完都好几个月了，还完全没有规划，要是没这些撕逼撩架，他的粉丝也得跑完。现在林洛在剧组安心拍戏，他捆绑不到多少，我们正是他非常好的目标。时瑾，沾上了这样的屎，是我们倒霉。只能说，以后挑选资源，一定要远离这样的人。”
时瑾点头：“以后永远不可能跟这样的人合作了。”
“所以你知道他为什么后续资源完全跟不上了吧？”
时瑾懂了，说道：“都应该是我们这样的想法吧，怕沾上脏东西甩不开了。”
“对啊，他一个大男人，算是将男性女性红利都给吃了。有个娇娇老婆的名头，完全立于不败之地。真正想发展事业的女艺人，谁敢跟他搭戏？像我们这种跟他合作过的，又哪里敢再继续跟他合作？他又瞧不起那些咖位人气不如他的，想要再次进组或者搞事业，基本是难了。”
“且看他高楼起，且看他宴宾客，且看他楼塌了。”时瑾淡淡地说道。
本来时瑾的录制也只有一天时间了，跟沙海木的合作不会太多。
……
一座破旧的贫民区里，一间破破烂烂的小套三里，几个房间里，都坐着不少面色憔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