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史慈攻下钟离县城的时候,孙策才刚刚从袁术府邸返回家中,第二日他带着十几个家将去了城外军营。
在那个军营,昨日接到袁术命令后,便点起了一万兵马,正在营内等候。
“什么人?”辕门守卫,看到孙策等人,立刻大声喝问。
孙策没有下马,他直接从怀中拿出袁术给他的令牌,扔了出去,道:“我乃校尉孙策,奉主公命令前来调兵一万。”
一个守卫接过令牌,发现是真的,立刻将令牌递了回去,早就他们就被提前通知过了,知道眼前这人是来调兵的,便笑道:“营内已经有主公命令,一万精兵已经准备妥当,将领们正在里面等着孙将军,我这就带您过去。”
“前面带路!”孙策领着十几个家将,骑着战马,进入军营,然后跟这个守卫,将战马放在马棚里面,跟着就进了帅帐。
“孙策,你来啦!”跪坐在帅席上的一个将军,看到孙策进来,笑着打招呼。
孙策看着这人,愣了一下,接着拱手行礼。“末将孙策,拜见陈将军。”
原来这人,便是袁术麾下大将陈纪。
袁术经常搞宴席,孙策和陈纪也就认识了,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陈纪便道:“孙策啊,时候差不多了,将士们还等着了,你们现在就出发吧。我给你配的几个司马,可都是九江人,他们对这一带地形比较熟悉,快去吧。”
孙策心中一喜,连忙谢道:“多谢陈将军。”
陈纪和孙策一起离开帅帐,来到了营中的空地上,那空地上密密麻麻的站着很多人。
这些人横竖成列,站得整整齐齐的。
陈纪领着孙策往点将台走去,就在这短短的一段路上,孙策认真的观察这些人,他们就是他之后的部下。
可是观察了一会儿,孙策就皱着眉头了。这些人站得整齐,确实还算不错,但是却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杀气。
杀气这个东西,说起来很玄乎,但是作为一流武将的孙策,是能够感觉到的。
而且,这些兵和他父亲之前的旧部比起来,精气神多有不如。
很快,孙策就想明白了,这些士卒都没有上过战场。
此时,陈纪已经带着孙策,走上了点将台。
陈纪望着空地上的一万将士,一边说一边指着身旁的孙策,大声道:“你们都听好了,这就是孙策孙将军,从现在起,你们这一万人就归他统领,直到主公有新的军令,或者你们归营。”
陈纪让开身子,将最中间的位置让给了孙策,孙策清了清嗓子,望着台下众将士,大声道:“多的话我就不说了,咱们将徐州军赶出九江郡,出发。”
随着孙策下达军令,司马,军候等各级将领带领自己的部下,有序的离开空地,朝着营外走去。
“孙策啊,我给你准备了五百辆辎重,还有一千民夫。”陈纪笑道。
“陈将军,主公拨给我多少粮草。”孙策轻声问道。
“十日之粮!”
孙策心中有些不满,质问陈纪,“怎会如此之少?”
“主公担心张将军守不住钟离,所以只拨给了你十日之粮!”陈纪看出孙策的疑惑,立刻回道。
“这是为何,不是更应该多拨给我粮草吗?”孙策有些不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陈纪解释道:“”少带粮草,你行军速度就会加快,而且钟离也有粮草,我五日后,再派运粮队去钟离,所以粮草和军械你不需要担心,只是要快些行军。”
“好吧,末将这就出发!”孙策向陈纪告辞,他可不相信陈纪的这套说辞,分明是袁术卡住自己的粮草,怕自己带着兵离开自己。
这厮,还是不信任自己。
当年,父亲攻打汜水关,就是因为袁术断粮才战败,他又想用粮草来约束自己,真是可恶。
孙策越想越生气,可是他又毫无办法,孙氏只是吴郡富春县的一个普通士族,家产没有那么丰厚,而且自己现在还是名义上的袁术部下,更是不可能得到别人的帮助。
孙策忽然想到了自己幼时的好友周瑜,不知他现在又在做什么。
他知道,周瑜和自己一样,从小聪慧,又胸怀大志,可是自己现在混得这么惨,也不敢去找他叙旧。
孙策骑在战马上,一边跟着队伍前进,脑子里面一边思考。
他们从寿春城外的军营出发,要一直向东,经过西曲阳县城,进入阴陵县境内,继续向东,便能抵达钟离县。
这条路,是最近的路,也是最快的路。
可是,孙策才刚刚离开寿春附近,一快马载着一个满脸污渍的士兵出现在了寿春东门,他的身子一直都在马背上摇晃,似乎随时都可能掉落马背。
当他穿过吊桥,来到城门口子,看到城门上的“寿春”两个字时,终于还是从战马上侧翻了下来,落到地上,翻滚了两下,溅起一阵灰尘。
守门的几个士兵看到他身上穿着袁军士兵的制式甲胄,立刻围了过来,其中一人看到他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瞳孔分散,就大声对着周围的人喊道:“水,快拿水过来。”
一个士兵解下自己腰间的水囊,快步靠了过来,其中一个士兵小心翼翼的将他上身扶起,拿着水囊的士兵,快速打开水囊的塞子,然后将水囊靠近躺在地上的那个士兵的嘴吧。
那士兵嘴唇动了动,他忽然感觉到有水滴在自己的嘴唇上,便本能的张开了嘴巴,一股清甜的水缓缓灌入自己的口中,他的眼神忽然明亮起来。
看到了眼前的水囊后,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手去抓水囊,可是他发现自己的双手犹如千斤灌顶,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只能任由眼前的人给自己灌水。
喝了十几口水后,他才开口道:“快,快去禀报主公,张勋将军战死,钟离失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