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没直接扔在江边,怕被人捡去,那就更麻烦了,毕竟这是个邪门的玩意。
我在中央大街溜达了一圈,然后找了个垃圾桶,随手扔了进去。
这样的话,环卫人员会把这东西和垃圾一起装车,运送到哪里,怎么处理,我就不知道了。
但大概率会销毁吧?
到时候,淦师傅就算想找人报仇,都不知道找谁了,就算找我,我也可以推的一干二净。
我这如意算盘打的挺好,扔了收鬼罐之后,我就回了家,发现家里风平浪静,一切正常。
但我在打坐的时候,还没等我开始入定,就感觉到一阵心烦意乱,仿佛这颗心不受控制了一样,砰砰乱跳了起来。
过了一会,好不容易把心稳定下来,头顶又开始发胀了。
就是那种一鼓一鼓的感觉,脑袋里嗡嗡的,难受得很。
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脑袋里飞出去!
这种感觉差不多维持了两三分钟,最终还是一阵暖流上身,这才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
我知道这是仙家帮忙,而刚才那种感觉,我猜测应该是有人在施展什么邪术,说不定是要拘我的魂!ъ
但有仙家在,他自然不可能成功。
接下来我屏息静气,想让自己入定,可依然是心里乱糟糟的,眼睛一闭上就感觉有各种鬼怪在眼前晃悠。
甚至,就连窗户外面也仿佛爬满了面目可怖的鬼,一个个垂涎欲滴,像看着一块大肥肉一样盯着我,嘴角都流出了粘稠的哈喇子……
但当我睁开眼睛,看向窗外,却又是明明什么都没有。
护法五神此时已经走了,那可怜的孩子也消失了,屋子里面只有我一个人。
刚才的那些仙家,好像也回到了堂单上。
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是的,你们没看错,刚才仙家出门护法,阻拦鬼魅,其实我啥都没看见,只是看到他们出去了,别的一无所知。
可能有人觉得,这好像不够刺激,但真实的世界就是这样,别看说的热闹,什么驱鬼啊邪术啊斗法啊。
但大多数时候,都没那么玄幻,能看到一股子黑气什么的就算不错了。
就算我先前看到的那些鬼,实际上也就是个虚影,晚上能清晰点。
而且还有一点,仙家并不是随时随地都能让你看见他们,大多数时候,就算是出马弟子,也是跟正常人一样,不可能仙家天天在屋里转悠都让你看见,更不可能时时刻刻跟你聊闲天。
大多数时候,弟子都是要自己修行的,就像刚才那东西要拘我的魂,我也是自己硬扛了半天,仙家才出手相助。
仙要修行,人也要修行,两者才能互相成就。
一个出马弟子,绝不能以为自己有仙家了,就什么事都让仙家帮忙,自己不知努力,也不知修行,到头来上不得下不得,死后也只能当个清风鬼主,跟着堂口修行混日子,难成正道。
此时我这窗户外面,必然是有阴山派的人作祟,放了很多鬼魂来吓我。
但也就是吓吓我,那些鬼压根就进不来,可是却能扰乱我的心神,让我难以静心。
我没有请仙家帮忙,因为我觉得不到关键时刻,仙家也不会管,这属于弟子个人的考验,应该凭着自己的能力扛过去。
如果连一些鬼魅的扰乱都抵挡不了,那我还修行个屁?
忽然间,我想起了潘迎莹先前教我的两种咒法。
一种叫做金刚萨埵百字明咒,一种是莲师心咒。
这两种咒法,都是藏传的,据说威力很大,但说这个就有点敏感了,很多东西看法也不一样,这里不多讲。
事实上,我从来都没念过这些咒,顶多会念个南无阿弥佗佛,或者观音心咒,也就是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
今天刚好,试一试莲师心咒的威力。
出马仙念佛家的咒,或者念道家的咒,大家不用奇怪,先前已经解释过很多,这里就不多说了。
“嗡阿吽,班杂咕噜贝玛悉地吽……”
这就是莲师心咒,据说有不可思议的功德,能破除一切魔障。
这个发音是梵语注解,不必太在意是否标准,心诚则灵。
总之我开口念了十多遍,忽然就有些明显的感应,仿佛众仙一下子就到身上来了。
同时也是一阵阵发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又念了十多遍,脑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鬼相就都慢慢消失了,仿佛自己这颗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这个真的是,好神奇啊。
我一直念诵了下去,差不多到了一百遍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我已经是一点杂念也没有了,心无旁骛,仿佛进入了贤者模式,估计旁边来个大姑娘勾搭我,我都不动心!
又过了一会,我打坐完毕,睁开眼睛,只觉神清气爽,就连身子似乎都轻了许多。
看看时间,已近晚上子时。
舒展了一下身体,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了,我正打算去睡觉,忽然又有人敲门。
这声音还很谨慎,带着些试探的意味。
刚才那些鬼已经都跑了,难不成是那个淦师傅亲自来了?
我来到门前,听了一下,那敲门声又响了两声,外面有人说话。
“哥,你在家不?”
我一听就愣了,这声音是马云峰啊,大半夜的他怎么来了?
不会是淦师傅弄个鬼,变化成马云峰来糊弄我开门吧?
我这个警觉性还是很高的,于是我问他:“你是谁?”
他回答:“我是小峰啊,马云峰。”
整的还挺亲近,但我也没开门,又问:“那你说说,上次我跟你斗法,咱俩谁赢了?”
马云峰哭笑不得的声音说:“你赢了,是你赢了,你走之后我手就起大泡了,好几天才好。”
这话听着像真的,我这才把门打开,一看还真是马云峰。
“大半夜的,你咋来了?”我开口问道,然后往他后面看了看。
这小子不老地道的,我怕他万一暗中跟阴山派的串通起来搞我,别看他表面跟我亲近,我也得防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