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沈星阑背着书包,带着点心,去了荣家花园。
夏日午后,明媚的阳光洒满院落,一片锦绣。
她一进客厅,习惯性地看了看霍又樘常坐的位置,空荡荡的,宽敞的大厅显得有些冷清。
她向黎叔:“大叔他还没醒吗?”
前两天,她接到他的电话,说霍又樘在用药,精神不好,辅导不了她的作业了,让她先不用过来。
她心里记挂着,特地抽时间来看看他。
黎管家一愣,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霍又樘现在身体状况不好,怕她担心,不想让她看到。
“嗯,睡午觉还没起来。”
她应了声“好”,见不到他,突然就有些不习惯,心里也有些不踏实。
时间差不多,她就去厨房做饭了。
饭做好,等到天快黑了,霍又樘还是没有起床。
江歇和顾西维来了。
这几天,两人每天都会过来看看。
常老:“别等了,他今晚应该……”不会起来了。
黎管家立刻递给他一个眼神。
他改口:“他今晚应该起来得很晚,晚饭不用吃了。”
大家只得先开饭。
虽然霍又樘没起来吃晚饭,但大家心里并不是很担心,他在治疗,就意味着,他将来会康复。
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了。
餐桌上的氛围还不错。
常老不时看看沈星阑,小姑娘的眉头一直皱得深深的。
“你别担心,情况不会更差。”
她听得一愣。
一旁的江歇也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神色:“没什么好担心的,老霍命大着呢。”
小时都一次一次熬过来了,现在有中、西两大名医守着呢。
顾西维:“都检查过,没什么大问题。”
黎管家:“他睡得越多,就恢复得越快。”
他贴身照顾着霍又樘,清楚他的状况。
他之所以会长时间昏睡,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
但安慰小姑娘要紧。
沈星阑诧异!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反过来安慰她,有那么明显吗?
宋归源:只差脸上写着“我好担心”几个字了。
也不知道霍又樘给她下了什么迷魂汤,将她迷得团团转。
沈星阑:好吧。
她承认她是担心的。
因为前世的霍又樘很短命,这一世虽然有所改变,但结果会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再看大家,大家纷纷投来放心、鼓励的表情。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些人,是真的把她当成霍又樘的女朋友了。
可黎叔是知道的啊?
就算为了保密,江歇和顾西维他们不知道……
她又看了看其他人,目光不经意和宋归源对视了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算了,以后让霍大叔自己跟大家解释吧。
“对了小……阑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江歇贼笑道:“宋家出事了。”
她眼尾一挑,兴致盎然地听着。
“孙以彤要离开宋家,宋元勋推撞了她,她撞伤了小脑,连带着大脑也受到损伤。”
“送到医院后,命虽然捡回来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
“但这里坏了,不能动,人也傻了。”
“警方介入,宋元勋故意伤人,被判了五年。”
“宋夫人也出手伤人,被处罚了赔偿。”
“宋家答应照顾那傻子的后半生,将她送进了疗养院。”
沈星阑眼睛亮了亮,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对于这个结果,她很满意。
前世,母亲被她们母女送进精神病院,受尽折磨,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一世,她孙以彤还这么年轻,将要在疗养院过完她漫长的一生,蒋美娴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在疗养院过得好。
她这也算是偿还了她前世的债。
而宋元勋那个残废,进了监狱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出来后,即使有宋家的背景,他的这一生,也只有黑暗和痛苦,如她前世一样。
这么一对比,前世她在贫民窟里受的那些煎熬,也值了。
云江补充道:“孙兰柔在监狱里听了这件事之后,大病了一场,再加上之前胎大流产,以后,只会病魔缠身。”
沈星阑心灵上的那些伤痛被抚平,她整个人平和下来,眉眼间多了些温柔。
几人看得一怔。
这小姑娘,明艳张扬,清纯中自有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妩媚,现在又多了份温柔。
也难怪霍又樘那种禁欲厌世男,会栽在她的手中。
沈星阑向江歇:“谢了。”
他虽然还没有说他是怎么做的,但她心里清楚,如果没有诱h惑,孙以彤不可能主动离开宋家。
没有她的刺激,宋元勋也不会对她出手。
孙兰柔在狱中的日子也会相对的好过一点。
他们都不知道她的经历,不了解这些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阑阑,你也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简单。
他没想到,孙以彤那么不经诱h惑,他只是随便派了个进想公司当艺人的年轻人去做两场戏,她就迫不及待地要离开宋家。
而后面的连锁反应,更是在他的预料之外。
他只是在事发后,及时报了警而已,让宋元勋母子没机会逃避伤人的责任。
简直是天助他也。
而于沈星阑。
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像保护亲人一样保护她。
因为她对老霍来说很重要。
而且,他做这些,霍又樘会给他更多的好处。
沈星阑笑笑。
她把孙以彤和宋元勋凑成一对,差不多就已经能够猜到他们今天的结局,江歇替她很好地收了个尾。
彻底了结了这些事,她也可以全心全意去谋自己的前程了。
宋归源:“这对母女,罪有应得。”
她一抬头,就看到他脸上的愠色和恨意。
他在为母亲抱不平。
从旁观者来看,他对母亲的感情,还是很纯粹的。
江歇心情高兴,开了瓶珍藏的红酒,表示庆祝。
他先倒了一杯,给沈星阑递过去,被宋归源先接过了。
“她还未成年。”
一身护犊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她的父亲。
“是我疏忽了。”
沈星阑愣了下,向大家:“你们喝。”
酒足饭饱,大家心满意足。
江歇:“阑阑,你最近做的菜,都放了些什么啊?为什么我吃完,有一种幸福感?”
顾西维也有同样的感觉,好奇地看着她。
其他人也都看着她。
她只是笑笑:“都是随便放的,等以后菜式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这类治愈系的菜式,她觉得还有很大的改进。
“你拿我们当小白鼠啊!”
众人一愣。
“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小白鼠!”
众人:……!
他们当然也愿意。
脸皮薄,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