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傅锦清从车镜里,看着后座上的小姑娘。
这个年纪,双商又不高,在她眼中,跟个透明人一样,被她看了个透彻。
“是沈星阑吧?”
秦可正疼得脸色苍白,额头冒汗。
怔了下,然后点点头,一脸疑惑。
她怎么会知道?
她和沈星阑有交集?据她所知,并没有。
“她不好惹,她的背后,是荣家花园。”
她猛地一震。
她并不知道荣家花园是什么,只是听说沈星阑背后还有靠山,就已经很震惊。
她以为,她爸妈离婚之后,他们母子三人仅仅是有点钱而已。
“你应该不太清楚荣家花园,其旗下的荣氏药业里的一个股东,就是咱们云城的首富。”
“而荣氏药业的真正所有者,是荣家花园的现任主人,他是京城的豪门世家子弟,家世显赫。”
“他是咱们云城的王,只手遮天。”
“他好像挺喜欢沈星阑的,他们是男女朋友。”
这次来找秦可,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
京城那些人,现在对霍又樘并没有什么行动。
但她和他们不一样,她要为自己谋前途,所以没办法坐着什么都不做。
秦可被震慑得僵在椅子上。
这一刻,连嫉妒都没有了,难以置信。
沈星阑,她竟然有了新的男朋友!
还是那么身世显赫的人,比她的前未婚夫宋元勋,要强百倍。
难怪她可以从绑匪的手中毫发无伤地逃脱,还能将其一网打尽。
难怪她爸妈离婚后,她没有受到打击,越发的光耀夺目。
她的背后,竟有如此强大的靠山。
傅锦清等她把这些消息消化完,才又说了一句:“以后避着她一点,别惹她,否则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正是这句话,在她心中埋下了一枚仇恨的种子。
秦可思考着她的话,还没想明白,就听她说了句“医院到了。”
车子停下,傅锦清陪着她进了医院,挂诊了骨科。
经过一系列检查医治,从手术室里出来,她的手腕上打了石膏,挂在脖子上固定,脸上也擦了药,看起来狼狈又憔悴。
傅锦清等在门外,见她出来了,笑盈盈地走上去,像个温柔又体贴的大姐姐。
“没事了吧?”
她点点头:“医药费,我会尽快还你的。”
说完涨红了脸。
她出生普通,最忌讳钱的事,每每提到这些,都很自卑。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也算是和你有缘份。”
虽然她现在穷得一无所有,是京城里的那些人养着她,钱对她来说也很重要。
但这一点小钱投资在她身上,会得到的回报,她非常满意。
两人一起从医院里出来。
“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不……不用了,我回家。”
她现在的情况,暂时没脸回学校,能去的地方,只有回家。
傅锦清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粉底乳递给她:“拿去遮遮脸吧,女孩子家,应该体面一点,你本来长得也很漂亮。”
字字入心。
秦可怔了一下,就接过了。
是娇兰最新推出的粉底液,十毫升要两千多块钱,她给她的,是五十毫升装,够她一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拿着有些烫手,还是收下了。
“谢……谢谢!”
傅锦清优雅一笑,上了车,开着车离开。
她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愣了好一会儿,才拦了辆出租车离开。
后方的公路上,停着一辆白色的普通大众。
车内,云江目睹了全过程,然后给霍又樘发了信息:
爷,傅锦清和秦可见面了。
霍又樘正在书房工作,打算趁沈星阑还在学校,多处理些工作上的事,腾出时间,给她辅导作业。
看到信息,他的神色阴沉了几分。
上一次阑阑被绑架,他们就在视频监控里看到了秦可的身影,所以才让云江重点关注她。
他不希望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对沈星阑的保护,也加强了。
云江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要不要告诉沈小姐?
他立刻回了过去:不用。
离高考这么近,他不希望沈星阑受到任何干扰。
她的成绩是很好,学习能力也很强,但她却把大量的时间花在跟常老学医和研究菜式上。
他都有点急了。
思索了片刻,他又回了信息:
盯好他们,处理干净些。
傅锦清的背后,可是耿来那一伙人。
云江:是!
虽然说把孙以彤的事交给了江歇,沈星阑还是抽了点时间,去见孙以彤。
周末,她从云江那里得到消息,她去了商场,也跟去了。
市中心,云城最大最豪华的商场。
金碧辉煌,琳琅满目,人来人往。
商场的第八层,奢侈品专卖层。
整层装修尽显高端优雅,人流量相对而言也少些,但出现在这里的顾客,都是云城的上流,非富即贵。
她从电梯里出来,扫视了一圈,不一会儿,就在prada专卖店里看到了孙以彤。
她正在拿着一条暗金色的连衣裙,在镜子前对比,正打算去试穿。
“别试了,这条裙子不适合你。”
她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沈星阑。
她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皮肤雪白,张扬大气,如春天里最娇美的那朵花,夏日里最耀眼的娇阳。
美得惊心动魄,更胜以往。
她以为,她受到父母离婚,被绑架连番打击,会痛苦憔悴。
她心头顿时腾起一股怒火。
她转过身来,声音尖锐锋利,沉不住气:“沈星阑,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那么关照我,我也来关注关注你。”她面带笑意,幽深的眼眸闪烁着盈盈碎芒,高傲伶俐。
她听得心头一寒。
“你……你什么意思?”
“敢做不敢当,孙以彤,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真是让我失望。”
她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扫视。
她瘦了一大圈,脸颊外凸,眼窝深陷,厚厚的脂粉也遮盖不住她脸上的淤伤,浓浓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的憔悴。
藕粉色的蕾丝连衣裙从脖子到脚踝,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现在是暖春,她可是能穿多少,就穿多少的人。
如此反常必有妖。
果然,沈星阑在她在的脖子上,耳后,手背处等,都看到了一些淤痕,新的,旧的,模竖交错。
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她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宋元勋虐待她了。
她并不意外。
他本来就是一个心里扭曲的人。
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残忍暴l力的一面了。
也难怪蒋美娴到现在都没有将她赶出宋家。
她不过是宋元勋手里的一个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