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芸想起宁采伊的作品让白嘉粱恼火的程度,不敢轻易许可。
“你爸爸会同意吗?”
“这是我个人,我想出品一部家庭伦理剧,不过说好了,演员我定。”白诗婷的如意算盘可是打的精明。
再有两个月,采伊姐姐就可以重出江湖了!
“好,闲下来去我公司,咱们面谈。”有人出资拍电视,她谈芸自然求之不得。
逛街都能谈生意,看来真是人缘太好!
“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白诗婷舔着脸,笑眯眯地望着谈芸。
“什么?”投资是老大,说啥都可以。
“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我想约见光影那个姚虹。”
好纠结呀,见亲妈还要通过别人,啊啊啊,什么事情?
谈芸沉思片刻,点点头。
“阿姨,我可不是这山看着那山高,我找她有事,您能在母亲节前帮我约到她吗?”
理解一下吧,我都二十多年没有见亲妈了。
谈芸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会跟她说说。”
“拜托阿姨,一定跟她说我特别想见见她。”
白诗婷突然的郑重令人十分困惑,只是大家都是聪明人,别人不说出来,自己也没多事去问。
母亲节!母亲节!快点来吧!
姜焕提着仅有的几件衣服,灰溜溜地走在马路上,苍老而混浊的双目里时不时露出奸诈与狠戾。
被判十六年的他由于服从改造,积极配合警方抓获了几个拐卖儿童的团伙被提前释放。
如今,记忆将近五十岁的他看起来除了老了之外,还真的没有多少变化。
身上的外套有些少色,看起来肮脏而难堪,那张邪恶的脸陪着光秃秃的头,很让人畏惧。
姜焕嘴里骂骂咧咧地诅咒那些不拿正眼看他的人,冷不防脚下一绊,跌了个大跟头。
“哎呀,狗日的,我这是出狱不利呀!”他一个咋呼,竟然吓退了一群正准备从他身边走过的人。
“你佬的,我又不是非典,用得着这么躲我吗?”姜焕蹦起来,指着那些人一阵海骂,骂痛快了才收口,捡起自己的物品,打算走人。
这时候,一脸黑色奔驰停靠在路边,车门打开,他被人迅速绑上了车。
上车之后,姜焕老实了,畏惧地瞅着这群面色阴冷的男人,瑟缩得像个乌龟蛋。
“姜焕,你儿子是叫姜哲吧?”坐在驾驶座上的、戴着眼镜的男人问话。
姜焕拼命点头,哆哆嗦嗦地回答。
“是的,是……是我……儿子。”
“可你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做了有钱人家的孩子,你不想沾沾光吗?”眼镜问。
姜焕一听心里一阵窃喜,很是激动地询问姜哲现在的情况。
一路上,眼镜没有说太多,只是说让他去找姜哲,回头还能赏他一些钱,帮他找份理想的工作。
姜焕瞬间扫清刚刚出狱后的阴郁,满脸得意之色。
车子在秋家老宅停下,姜焕被他们从车上扔下来之后,扬长而去。
姜焕活动着摔下来时磕伤的胳膊,瞅着眼前这栋独立的别墅,感觉眼熟。
“这个地方我怎么……”姜焕脑袋转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十二年的那次绑架。
嗷嗷,这是秋家!
我的儿居然成了秋家的孩子,真是虎父无犬子!
有出息!
姜焕走到大门旁,使劲摁响门铃,猪肝脸越加红涨,心里那个乐呀。
秋梓瑶走下楼,看到坐在餐厅里用餐的姜哲和姜妈,一肚子火气。
她傲然走到餐桌旁,扭头高声询问在厨房忙碌的刘婶。这刘婶是新来的,谁的话都听。
“刘婶,我爸妈呢?”
刘婶急忙跑出来,恭恭敬敬地回答:“老爷和太太一早就出去了,听老爷说是去复诊。”
秋梓瑶冷眼瞥了姜哲和姜妈一眼,冷冷地开口:“你是秋家招来伺候我爸妈的,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用!”
刘婶很是为难地望了望姜哲,不敢回话。
“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听不明白的话也没有关系,拿钱走人你听懂了吧?”
刘婶一听要丢工作,急忙点头,干脆地应到:“知道了。”
姜哲冷笑起来,望着不可一世的女人,对一旁唯唯诺诺的姜妈说。
“妈,不用管那些没有礼貌的人。”
“我们秋家也不会管那些用心不存的人!”秋梓瑶拉开椅子坐下,冲着姜妈吩咐。
“姜妈,给我盛碗饭!”
姜妈答应着起身,被姜哲一把拉住,怒视秋梓瑶,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妈不是下人,你没有资格使唤她!”
“喝,就算作为长辈给晚辈盛碗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秋梓瑶倨傲地瞄着姜妈,眼神鄙夷。
“那么你作为晚辈给长辈盛饭是不是份内的事情?”
“我?”秋梓瑶瞥了姜妈一眼,嗤之以鼻,“我堂堂的秋家大小姐,给她盛饭,她担当得起吗?”
“秋梓瑶!”姜哲愤然而起,差点出手打人。
姜妈急忙拦住,小声劝解。
“哲儿,别冲动,别为了妈伤了你们姐弟的情分!”
“姐弟?哼,我可从来不认为他是我弟弟。”秋梓瑶傲慢无礼地轻视两个人,端起空着的碗,自己动手。
她心里还是担心姜哲会出手揍她。
听到外面门铃响,刘婶急忙跑出去,一会儿急匆匆跑进来,小心翼翼地地瞥了姜哲一眼,又看了看秋梓瑶。
“谁呀?”秋梓瑶厉声问。
“是一个光头男人,说他儿子姜哲在这里。”刘婶回答。
姜妈突然神色慌张,手心一抖,碗筷滑落,掉了一地。
姜哲急忙握住姜妈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
秋梓瑶听完,冷艳一笑。
“姜哲的爸爸,有意思。”秋梓瑶放下碗筷,起身。
姜哲快她一步走出客厅,来到大门口。
姜焕正在四下欣赏秋家老宅的变化,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之声。
是姜焕,是那个令母亲胆战心惊的姜焕。
他居然出来了!
姜哲走近他,冷冷注视着他畏畏缩缩的动作,一阵好笑。
姜焕审视着端庄高贵又英俊挺拔的男孩,一眼就认出这是姜哲。
“姜哲,我是爸呀!”姜焕激动得跑上去。在靠近姜哲时,突然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
姜哲的拳挥舞得极速,他还没有反应就被一拳撂倒了。
浑身一阵抽搐,姜焕爬了半天没有爬起来,却因为用力过度,嘴里喷出血来。
自测肋骨断了两根。
姜哲蹲下来,俯首贴向姜焕的耳朵,声如撒旦般阴冷而残忍。
“再说一句我是你儿子,我让你生不如死!”
姜焕癔症了片刻,张张嘴巴,愣没有发出声音,望着站在正屋台阶上的两个女人,他不敢再出声。
姜哲站起来,命令刘婶打120,然后回身走回来,扶着姜妈走进客厅。
“哲儿,怎么办?他回来了怎么办?”姜妈浑身颤抖,惊恐万状地抓住姜哲的手,凄凄然。
“妈,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不敢伤害你,我已经长大了,我能保护你。”他安慰姜妈,送她回房。
秋梓瑶亲眼目睹了这一切,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来揭穿姜哲。
她在救护车赶到时,想问这个人一些事情,没想到他昏死过去,什么也没有问到。
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舟粲接到秋梓瑶的电话后很是紧张,一到公司就把姜哲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怎么回事?”舟粲倒杯水递给姜哲,平和地询问。
姜哲端着水,很艰难地开口。“那个人是我爸爸,可他是一个恶魔!”
“十二年前,我和妈为了帮助梓粲打了举报电话,他被抓进了派出所……可是现在他出来了,而且直接去找了我。”这些往事姜哲并不愿提起。
“我担心的是秋梓瑶一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你那个……他要是直接开口指认你是他儿子,那你这个欺诈的罪名就成立了。”舟粲可不希望他们的合作还没有完成,他就出事。
“他被我打断了肋骨,现在在医院,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兴风作浪。”姜哲的计划里确实忽略了这个消失了十二年的人。
“怕就怕别有用心之人会用他来牵制你。”舟粲的担心是有一定道理的,毕竟说他不是真的秋梓粲的人还有桥家的桥优优,难保白家不会借机生事混淆视听,让秋家颜面扫地。
“舟粲,如果你肯帮我,这一次就让一切画上句号。”姜哲第一次时间把事情告诉了鸮,鸮给他说了具体的方案。
“如今我也算是你一伙的了,我有选择吗?”舟粲苦笑。
“你只需选择默不作声就是对我的帮助。”
“这个简单,你要怎么做就去做吧。”
是该给秋梓瑶一点教训了。
姜哲把具体步骤说给舟粲,两人达成一致,计划开始实施。
秋梓瑶,你就作吧!不作不死!
姜焕动了手术,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四肢无力地摊着,有种上刑场的凄然感觉。
儿子动手狠狠揍他断了三根肋骨,他浑身上下都疼,连心都是疼的。
还好,那家伙没有良心丧尽,雇了护理来照顾自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眼镜面无表情地走进病房,身后跟着两个穿白色西服的男人。
姜焕见是告诉自己儿子现状的人,很是感激地点点头,喉咙却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姜哲不认你?”眼镜机器地询问。
姜焕听到这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
妈的,老子的儿子不认老人,这么丢人的事情,这帮家伙居然知道?
“他不认你你可以起诉他。”眼镜想让他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
姜焕听完,收着欲将流出的眼泪,瞄着眼前的几个人,嘴巴张合了几下,没有说出话。
眼镜示意他不要开口。
“这件事你可以委托我来帮你寻求法律帮助。”
这是乐于助人的好精神,可惜他不用。
肋骨还在疼,他还不想死的那么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