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全本免费阅读
漼浔低着头,安静的吃着碗中的面,听着沈晔说着以前的宋杯雪。
她从来都不够了解,从来都没有亲自去了解一个人,就像是复仇这件事一般。
她觉得此事进行的甚是顺利,便以为了解宋杯雪也很容易。
但其实若他不想告知自己一些事,例如武功如何慢慢失去,那她也是不会知道的。
一碗面吃完,她的眼泪已经混进了碗中,眼睛有些酸胀般。
“你先吃吧,我上去休息了。”漼浔话一说完,转身就上了楼。
沈晔看着漼浔良久,忽然想到什么似的。
他怎么一不小心都抖落出来了?回去之后宋杯雪还不得将他骂死?
一想到他那阴晴不定的脸,他就有些害怕。
夜深,宋杯雪躺在这都城外的客栈,从屋子中透过窗看月亮。
那一轮明月又圆又亮,他在想漼浔是否也在看着,那他们便算是在看同一轮圆月了。
可惜他的身子……
这样想着,他弯下腰轻咳几声,拿出了那手帕放在嘴边。
一摊血迹在白色的帕子上绽放。
门外守着的人听到动静,连忙问道:“是否需要唤白阁主前来?”
宋杯雪愣神片刻,扯着低哑的嗓音拒绝:“不用。”
“你们也下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
“不用什么不同?你这样怎么能让我放心?”门外传来了白亦是的声音,他不在嬉笑着脸,走进屋中看着虚弱依靠着床榻的宋杯雪,心尖如同针扎一般。
“我在这儿尚且心疼你,也不知道漼姑娘看见你这副样子,会如何。”
“她……她现下应当掌握了一些都城中的消息。”
“你怎对她如此肯定?”白亦是替他倒了杯茶,递给了他。
“她不就是这样吗?想要知道的事一定会问道。”
白亦是点了点头,“也对。”
“你这身子,打算什么时候服下那花儿?”
宋杯雪看了眼窗外的月亮道:“现在时机还不对。”
他又同漼浔撒谎了,他病发是因为,未曾服下浔阳花,没有别的原因,若是尽早服下,他不知是否能坚持到第三味药材找齐。
“所以你为了拖延时日,故意不服下花儿?”
“我若服下,届时复仇成功我怎能陪着她?”宋杯雪淡淡说道。
“若是不能成功呢?”白亦是反驳道,“你也知道,巫族的毒,非一般人能解,况且玄机引还是蛊毒,子虫与母虫。若母虫毁,子虫必受反噬……”
他担心的就是这般。
有一次他受伤之时,明明能被宫中最好的太医诊脉,他退缩了,宫中老人自是知晓当时梅灵身中何毒,若是他被那医师诊断出与梅灵中了同一种毒,定然所有人会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可这子虫与母虫的联系,又如何能割舍?
若是宋岐遭到重创,他必定遭受反噬。
“那若是我遭受反噬之时,能用到浔阳话,不就好了。”宋杯雪冲他一笑,不再看他。
“放才我在院子中,收到了景国快马来的消息,丞相已死,是被离国那位将军杀死的。明日我们可要入城?”白亦是摇了摇,错开话题这般说道。
“不入。”宋杯雪瞥了他一眼,如是说着。
“为何?”
“我说不入,便是不入。”
“腐朽!古板!真真儿是要气死个人。”
白亦是气的离开了这间屋子,宋杯雪将自己的身子平躺下来。
看着那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最开始,他们遇见,再到上京城,找雪霁草、浔阳花,他们之间经历了种种,最后到现在的成婚。
拖着这中了玄机引的身子,便不能好好的与她相处。
他在等,等着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只有他知晓。
……
天亮了,漼浔一夜安眠,像是什么东西发生了作用一般。
客栈外的人纷纷拥挤着向都城门口走去,漼浔下楼问着小二是何事发生。
“一锭。”小二缓缓伸出手指比了个一。
漼浔对着他翻了个白眼,便跟着其他人一同往外走着。
“欸,这位大哥,你可知道这城中之人都去往何处吗?”
那被拦住的人转过头来,满嘴的络腮胡冲着漼浔不屑的冷哼一声。
“你连这都不知,一定是外来客吧?今天不宜向别人要财物,我便告诉你吧。今日是陛下的亲子入城。”
漼浔有些狐疑起来,“陛下还有孩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陛下骁勇善战,开创离国的江山,定然是有孩子的!”那大哥不满的瞅了她一眼,向前走着。
“欸!你不厚道,为什么不等我自己一个人偷溜出来?”沈晔拍了拍她的肩膀,吓得漼浔往旁边一躲,却是直直撞上了那小摊的一角。
疼的漼浔连忙捂住被撞到的腰间。
“没事儿吧?是我错了。”沈晔懊恼的低下了头,准备为她揉着腰间,漼浔却已经站了起来。
“无碍,我们一同跟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晔跟在她后面,直到走在城门处才停了下来。
“圣上亲子在一年前便已经遇难,如今倒是完好无损回来了,这件事怎么可能?”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讨论。
“这每年的祭祀皇子都会跟在身侧,或许他并未遇难,而是去了一个地方修身养性呢?”另外一个大娘如此猜测道。
沈晔挠了挠头,“不会吧,什么人啊,这么多人出来迎接。”
漼浔沉下声音在他耳边说道:“静观其变。”
本以为不一会儿那人就能来到都城,这都城内的百姓还等着一观他面容,确实等到天黑都不曾见到。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有的已经离开了此地,就剩几个看起来身着宫城中服饰的人带刀在那儿等着。
有些有眼力见的,便一同跟着等,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漼浔向他们打听过,每年祭祀前,从外面回来的皇子公主都会很多,若是能等到最后,宫里的人便会在祭祀结束后,往那些等到最后的人家里抬进一箱铜币。
怪不得,可若是如此,怎还是有人离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也是有自己的事情,况且,来的又不止一位,或许明日,你便能看到另外一位公主或皇子回来呢?”
“这是什么奇怪的习俗?”沈晔皱了皱眉头问。
“我们这儿啊,便是如此。”那人哼哼笑了两声,直管将眼睛瞪大,看着那远处,是否有火光照着,是否有人来。
漼浔等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