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漼浔将他的脸推了开来,心下是又气又急,想她如此英雄豪气,如今被男子调侃如此,当真是想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即使他先前有遵循礼法,不曾让人揪出错处。
“阿浔,待回了府上,秋闱过后,我便会进入朝廷,届时便要搬离,见一面难上加难。”
漼浔点了点头,回答道:“是当如此。”
“可是之前你答应我的是,待去往京城便成婚。”宋杯雪看着她的眼神又如同在漼府府门之时。
“现下继夫人不会再撺掇,但难免会与别家娘子攀谈,若是当真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自然是要成亲的。放心,我不会将你的清白污了去。”漼浔同他解释道,原本以为此事必然,但漼月反而成为了她的助力,自是不用再牺牲谁人的姻亲。
宋杯雪没说话,只是幽怨的看着她,若是不能因为此事成婚,他自是有办法,让她同意。前世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漼浔听着洞穴外传来了人声,眼神示意着绪风。
他将头探出些许,看着几人攀谈着。
原是上了山已经下来的人士,他们没有带什么名贵东西,谷主选择不将药材赠出去。
一干人只好灰溜溜的下了山。
漼浔将得到的雪霁草放入怀中,让宋杯雪跟在了身后,三人假装跟在几人身后走下山去。
几人稀奇的没有见到后面三人,直到下山才看见。
“姑娘,你在我们身后下山,可曾换了什么宝物?”先前下山的人开口问道。
漼浔没有开口,一脸笑意的看着宋杯雪。
既然他如此懂这里的规矩,不如就替她回答了。
“各位大哥,我们没什么名贵物,只是一些金银财物罢了。为家中长辈换了些补身子的药材。”宋杯雪回答着,怕他们不信,拿出了陪漼浔刮那洞穴墙壁上的斑虎幼虫时,他自己也采了些的帕子。
摊了开来,众人看见是密密麻麻的虫子,不由得皱着眉离开了此处。
药王谷有规定,在药王谷地界时,不得发生抢、偷的行为。
可出去药王谷,便由不得他们了,这些如此问,想必也是想在出了地界之时,进行抢劫。
可现如今,他们一个个看见这幼虫,定是歇了想要抢过来的心思。
毕竟这只是补身子的药,没有这虫子,也有其他,何必自己遭罪去吃虫子。
果不其然,下一刻,几人打着笑说道:“几位当真是孝顺有佳!”
漼浔心中有些想笑,看人下菜,看物抢夺。
许多人不知有这个规矩,得到什么东西便开心的向别人展示,结果出了这药王谷就人物皆失,不仅留不住物,还将命丢了。
这世道,始终是要留个心眼的。
漼浔前往暂时看置马车的驿站走去牵马,宋杯雪一路未置一言,直到到了驿站歇脚之地。
“绪风,听闻药王谷的一处,有好吃的香酥鸡。你可愿为你家姑娘跑一次腿?”
“自是愿意的!姑娘,我去去就来!”绪风眼中闪着光般,为漼浔做事,是他最乐意的事情。
漼浔扶额看着宋杯雪,原以为此人是柔弱的书生,只需帮他稳入朝堂,平了冤便没什么事,没想到,此人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书生。
虽不会武功,却是谋虑极深的,就算当皇帝陛下身边的红人都不为过。
他能将身份瞒下,说不准日后还有其他什么震惊她的事情。
漼浔好整以暇,看着宋杯雪,等着他说想说的话。
“你说,此事我不必放在心上,可我已经放在心上了,阿浔,你说过到了京中便会与我成婚,可否是欺我骗我,想让我为你做什么事?”他接过店小二手中的酒为自己斟了一杯酒,又拿过一个碗,把剩下的酒都倒了进去。
漼浔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杯雪,推了推眼前的一碗,道:“你这是想灌醉我?然后对我做什么事?”
“阿浔,这酒不醉人。”宋杯雪轻声一笑,看着漼浔眼中像是不怀好意般,看得漼浔抖了抖身上的寒颤。
等着绪风回来,香酥鸡的香味瞬间席卷了漼浔的味蕾。
一口肉,一口酒。
这酒确实不醉人,她一路以来一直提防着,生怕谁人出来将药抢了去。
玄机引的解毒方式,就是分三次,所以不必等着三种药材都齐全,如此说来,现下宋杯雪便可服了这雪霁草。
她也不必再担心些什么。
“吃完喝完就上路。”漼浔话音刚落,眼看着另外两人将香酥鸡吃了个干净。
待上了马车,漼浔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此酒不醉人,喝多了却是极易醉,刚上了马车她的脑袋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便要倒下睡着一般。
宋杯雪跟绪风在马车外,他又重新戴上了面具,只是未曾易容。
本与绪风说说笑笑,离开了药王谷,算着时间,他走进了马车内。
看着已经睡熟的漼浔,心里直默念着“得罪”。
他的手伸向她怀中,想将那雪霁草拿出来,漼浔如此费心费神拿这雪霁草,可现如今他的毒已经等不到回了京城再服用,不搭配着其他药材,效果定是会减半,若漼浔知道,定会再奔向另一地方为他寻来。
现如今漼月的婚事已到,她不得不前往。在药王谷也耽搁了数日,便如此吧。
宋杯雪不想漼浔将所有精力放在为他找药上,他该是什么命,应由自己去争取。
摸来摸去,没拿到那药匣子,却是触碰到一处柔软之地。
宋杯雪的脸肉眼可见红了起来,颤抖着更往里一寸,将那匣子拿了出来,为她拢好衣物。
他的手在颤抖,不知是方才的无礼,还是再一次瞒她的心虚。
雪霁草味苦,极苦,宋杯雪眼睛一眨不眨的吞了下去。
时间刚好,漼浔恰好醒来,一切似乎在他掌握之中。
漼浔迷糊着去看他,他手中的匣子,其中的雪霁草已经不见。
“你把药吃了?”漼浔轻声问他。原本就是为他寻找,他吃了也没什么。
宋杯雪点了点头,又道;“我想同你谈一件事。”
漼浔坐起了身,严肃看着他,生怕是有什么副作用。
“你不必再替我寻药,我自会去寻,若是你答应我自会听你的,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