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是所有人的体质都适合被‘太岁’寄生吧?而这些被寄生的人,真正患有绝症的,只是很小一部分人吧?你以他们作为例子,将诡物的能力宣扬得神乎其神,引诱更多的人自愿被‘太岁’寄生……”
孙杭顿了顿,盯着圣徒的双眼问道:“我没说错吧?”
“……那你打算怎么办?”圣徒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通知治安局和调查局的人来,把我们都抓回去?”
“‘太岁’的本体在哪?”孙杭再一次问道。
“它就在我们每一个人的体内。”圣徒振臂低呼道,“它就在你的眼前,近在咫尺。”
孙杭:“放屁。”
他能感觉得到,这里所有人体内寄生着的“太岁”碎片加到一起,甚至还不如王晞怡洗澡的时候身上搓下来的泥。
圣徒后退了两步,距离孙杭最近的两个人猛地从蒲团上蹿了起来,扯掉眼前的绷带,怪叫着冲了过来。
“忤逆太岁者,将被剥夺赐福!”圣徒阴沉着脸喝道,“剥夺的过程,可要比融合痛苦千倍万倍!”
“哦,是么?”
数以百计的白色菌丝从那两名信徒的体内喷涌出来,这些菌丝转眼间就织成了一张大网,朝着孙杭当头罩下!
孙杭没有动弹,他就那么定定地站在原地,任由那张菌丝大网落在自己的身上。
看似轻柔无力的菌丝,一接触到孙杭的皮肤,立马变得如同锋利的刀刃一般,直接切开了表皮组织,朝着血肉深处陷了进去,渗着血珠的网格状切痕出现在了孙杭的脸上——至于他上半身的衣物,则是已经化作了无数边缘平整的菱形切片,散落到了地上。
但就在这些菌丝陷入血肉之后,它们竟是直接消失在了孙杭的体内,就像是被直接溶化了一样,瞬间无影无踪。
孙杭身上的切痕转眼间就愈合如初,就连那些渗出来的小血珠都被皮肤吸收了回去。
那两名信徒顿时跌坐了在地上,浑身抽搐了起来。
他们的皮肤开始溶解,血淋淋的皮下组织直接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肌肉内部传来了一阵阵密集的气泡炸裂声……前后不到五秒钟,这两人便已经化作了两具僵硬的尸体,横倒在了孙杭的脚边。
“呃……看来你真的没骗我,把寄生在人体内的‘太岁’强行剥离,的确很痛苦。”孙杭认真地对圣徒说道。
圣徒原本脸上镇定自若的表情早就已经不翼而飞,他双眼圆瞪,死死地盯着孙杭,喃喃道:“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做了你们让他们打算对我做的事啊……只可惜,这点分量太少了,连塞牙缝都不够。”孙杭往前走了两步,“告诉我,‘太岁’的本体,在哪里?”
“怪物!你是怪物!”圣徒尖声惊叫起来,“你不可能是联邦的猎人!像你这样的怪物,联邦不可能容得下你!!”
那些坐在蒲团上的信徒也已经没法保持原先的淡定了,孙杭每往前走一步,他们都纷纷后退一步,没一会儿,三十几个人就全部都挤到了墙根处。
“我最后再问一遍,‘太岁’的本体在哪?”孙杭压低了声音,“我现在肚子很饿,所以很烦躁,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了。”
可谁知道,圣徒似乎是被吓破了胆,像是根本听不到孙杭的问话一样,一直在那边默默地重复着“怪物”这两个字。
“聒噪。”孙杭抬起手,一枪打爆了圣徒的脑袋。
圣徒体内寄生的“太岁”是这群人之中“质量”最好的,但依旧无法消除孙杭的饥饿感。
不仅如此,孙杭还发现,在自己“首次”吞噬掉其他诡物之后,就像是吃下了一道开胃菜,饥饿感非但没有得到缓解,还变得越发强烈了。
他看了一眼那群所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信徒,心中不由得暗道了一声侥幸。
邪教组织对于他们的洗脑还不算彻底——至少,他们还知道怕死。
“你们之中,有谁知道‘太岁’的本体在哪?”孙杭问道,“带我去,我可以保证你活命。”
这些信徒体内的“太岁”质量参差不齐,最差的甚至还不如那个出门采买早餐的小女孩,而最好也和圣徒差着一大截距离……只要能找到“太岁”的本体,这些蚊子肉对孙杭来说其实可有可无。
最好的处理方法大概就是把他们统统交给调查局和研究所的人……当然,那得在孙杭把“太岁”本体给吞噬掉之前。
他并没有打算瞒着这件事,但在向公家汇报之前,他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我知道太岁爷在哪儿!”一个柔弱之中带着一丝怯意的女声响了起来,孙杭望了过去,正是刚刚那个被“圣徒”当成靠垫的那个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身上只披着一件薄薄的白袍,刚刚慌乱之中半件袍子都被扯落了下来,露出了大片大片如雪般的肌肤——在她发现孙杭的视线望过来的时候,只是犹豫了片刻,就把遮挡在胸前的双臂给放了下来。
“把衣服穿好。”孙杭摆了摆手里的枪,“我对接盘没有兴趣,只要能找‘太岁’的本体,你们都不用死。”
“圣徒之前带着我去割过太岁爷的肉!”年轻女子急忙说道,“太岁爷就埋在这栋楼的地底下!”
“地底下?”孙杭微微一怔,如果“太岁”的本体就埋在地下的话,为什么自己刚刚靠近这栋楼的时候,完全没有感应呢?
“真的,我没说谎!”年轻女子急得都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就在两个月前,这栋楼背阴面的那块空地,把土掘开的就能看到太岁爷!”
“把土掘开就能看到?太岁埋得很浅吗?”
“好……好像就只有十几公分深。”女子回忆道,“那天圣徒就拿着一把铁锹掘了几下,太岁爷的肉就露出来了……割肉也是他亲自动的手,他不让我们靠近,只允许我们捧着罐子候在远处。在他割完肉,把土填回去之后,才准许我们上前,把割下来的肉块捡到罐子里面。”
“你们……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场?”孙杭问道。
年轻女子指了指那两个最早嗝屁的信徒。
“除了他们呢?还有谁见过‘太岁’的本体?”孙杭再一次发问。
“我……我也见过。”说话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她说的没错,太岁爷的确就埋在这栋楼的地底下,但真正近距离接触过太岁的就只有圣徒一人,我们都只能在远处看着。”
“太岁的体积,有多大?”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妇人摇了摇头,“我只能看到泥土被掘开,露出开一片白白的、像是头皮一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