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暂且不提夏油杰心中关于“传说中很强的同期”的憧憬与期待是如何全面破碎。
当夜蛾正道看见一片废墟的校大门时，瞬间飙升的血压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但凡在他头顶开个孔，也许血液就会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
“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短短一瞬他从“现在劝这两人退学还来不来得及”一路思考到“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气死算不算工伤，上头会不会给赔偿”。
“和未来的同学切磋交流。”好在夏油杰暂时还算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学生，及时收手，态度恳切：“是我们的错，真是抱歉啊夜蛾老师。”
旁边的五条悟极其不给面子的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当场反驳：“怎么看都是这个小眼睛的错！老子才没错呢。”
夏油杰额头蹦起十字。
这种熟悉的崩溃感，真是久违了！果然他不应该因为夜蛾老师比较正常，就对咒术师这个群体产生什么信心。
正常人在咒术界是稀有品种吧。
夜蛾正道深吸一口气：“作为破坏校大门的惩罚，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负责教学区的厕所，时限一周，听明白了吗？”
五条悟举手发言：“不明白，女厕所要怎么办？也要打扫吗？就算是挑没人的时间进去，www.youxs.org？我可以解释说是夜蛾老师让我这么干的吗？”
夜蛾正道决定再忍……忍不了了混蛋！
那天不明咆哮声响彻高专，吓得年迈的老校长以为有敌袭，差点开启防御系统。
至于后到的家入同学看见破碎的校大门是何感想……
嗯，现在退学跑路还来得及吗？
廉直女子学院，位于东京的繁华地段，环境优美，交通便利，教学设施先进完备，是一所以“豪”出名的院校。
‘总觉得这所学校和我牌骨灰盒画风很搭。’
【人家虽然也豪，但明明是小清新风格，不要碰瓷好吧？】
五条樱在中等部二年级办完转校入学手续，随机薅了一名幸运学妹带着游览校园。
“这里的环境真是不错。”
“那当然，虽然是一所私立教会学校，但不管是环境、地段，师资，我们学校都相当优秀。”听到五条樱的夸赞，带路的黑色麻花辫少女与有容焉地抬了抬下巴。
五条樱点头：“所以说，这才是学校该有的样子嘛，相较之下，同样是宗教学校的咒术高专就像该入土的老古董。”
前边带路的少女脚步微微一顿，从背后看不见表情，但她的步子乱了：“咒术高专？妾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咒术高专也是一所教会学校吗？”
五条樱温柔地摸了摸天内理子的脑袋：“别害怕啊理子妹妹，我不是诅咒师啦。”
表情语气都很到位，只是放在这个时候，怎么看都很像正在诱拐小红帽的狼外婆。
手下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五条樱苦恼地沉思，斟酌用词：“硬要算起来，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商人罢了。”
系统：【“平平无奇”的商人。】
‘平平无奇的骨灰商啦。’
系统：【不要在不该省略的地方省略啊喂！骨灰商是什么鬼？】
‘鬼愤怒地说它不知道。骗子！我们鬼里边没有这个品种。’
系统：【……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卖骨灰盒，自己越来越阴间了？】
‘我是勤劳的小蜜蜂，我为阴间发声。’
系统发出尖锐爆鸣：【这两句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五条樱：‘知道我根据自己最近几年的经历悟出什么道理吗？不要跟失去理智的人辩论，统也一样。你们一定是被我美好的品格闪耀到了。’
系统：【%&*%%###！！！】
“商人？只比我大一岁，正在国中的商人？”
天内理子冷哼一声：“虽然妾身的见识不算多，但也还不至于被这样的谎言蒙骗。”
“咒术师，你是被派来提醒妾身自己的职责吗？告诉那些人，妾身时刻谨记自己伟大的使命，将在一年以后如约践行与天元大人融合的义务。”
她把人带到一颗比较偏僻的大树下，抱着胳膊与五条樱对峙，仿佛进入了什么贤者状态，从站姿到表情动作，都与平常截然不同。
“好听一点叫古色古香，直白一点的话……”五条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好中二啊。”
天内理子瞬间涨红了脸，狠狠跺了跺脚：“你是在看不起妾身吗？不过是比妾身大了一岁而已，别装出一副你是大人的样子说话！”
五条樱恍然大悟：“你提醒我了理子妹妹，怪不得我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天内理子捏紧拳头：“不要叫妾身妹妹！我们很熟吗？！”
五条樱表情严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掐指一算，未来我们会很熟，所以说很熟也没错。你提醒的很对，我是未成年，而任性是未成年的权利，是时候行使一点我固有的权力了。”
等等，我什么时候提醒了？
那难道不是一句嘲讽吗？？
天内理子愣住，眼睁睁地看着她掏出手机，拨通一串神秘数字，嘟嘟嘟的时间久到叫人怀疑对面根本不会接通的地步。
她忍不住二度嘲讽：“电话那头的人根本就不想接吧？”
五条樱胸有成竹地摆了摆手：“年轻人，要有耐心。”
系统忍不住吐槽：【任谁在把你拉黑过一次后，www.youxs.org，也都再也不敢不接你电话了吧？】
电话是被掐着时间接起，从那边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摩西摩西。”
五条樱：“怎么样，第一天高专生活还算顺利吗？”
这辈子第一次被要求打扫厕所的五条悟两手空空地站在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一派岁月静好，和撸着袖子
正跟污渍奋战的夏油杰行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这要看你怎么定义‘顺利’，拜你所赐，精彩极了。”
五条樱擅长反话正听，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这样吗，我的荣幸。悟应该已经认识新同学了吧？”
“新同学？确实认识了一个小眼睛的家伙，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人的眼睛原来可以这么小呢。”
他完全没有收敛音量。
“咔嚓——！”
夏油杰手里的拖布杆光荣牺牲。
五条樱：“哪里有那么夸张，夏油同学只是那种眼形而已，看多了其实也还不错。”
五条悟嗖地一下站直身体，像抓住玩具球的猫猫，非常敏锐地给手机开公放，并调到最大音量。
五条樱对这一切毫不知情，继续道：“但也有可能一年不见，人长大了，眼睛反而更小了？虽然听起来挺不合理的，但也说不定呢。”
骤然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夏油杰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五条悟笑嘻嘻地问：“哇哦，一年不见，你们竟然瞒着我认识这么久了吗？你这个偷腥猫！”
五条樱：“不要乱说话，搞得我和你好像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近亲诶，我会吐的，我们又不是禅院家。”
五条悟将鼻梁上滑落的小圆眼镜往上推：“你在说什么鬼故事？”
五条樱：“言归正传，麻烦悟帮我谢谢夏油同学，www.youxs.org，当初独自照顾一条怀孕的龙一定很辛苦吧？”
她微笑：“我这里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就送点土特产好了，送他一个定制款的家。帮我问问需要什么图案，多雕刻一些大眼睛怎么样？虽然不一定有用，也有点掉san，但至少是一种对来世的美好期许。”
她及时把电话从耳边移开。
事实证明，这非常有先见之明。
“砰——！”
厕所炸了。
是的，可怜的厕所当然不如校门结实，于是发生了这样一幕——物理意义上的，厕所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