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烝道:“风仲羲为何要做这些事?风棋知道吗?有告诉过你什么吗?”
风青当即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蓝烝眉头一皱,拍案道:“认真想!”
风青吓了一大跳,又把头给低下了,他简直欲哭无泪,让他想他也不知道啊,因为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懦懦抬头,道:“蓝公子,少爷真没与我透露过。其实我也问过的,少爷他、他好像……好像也不清楚。”
白云飞讶然:“风棋不知他爹为何这般行事,却还是一直……他怎可能不知?”
风青道:“我记得那时我问少爷,宗主为何要一直侵略仙家,少爷那时候说……不重要,他不在乎。”
聂芳边咀嚼边道:“风棋这么傻啊?”
蓝烝横了他一眼,聂芳急急埋头苦吃。蓝烝道:“那风南羽呢?风棋的娘亲,你知道什么?”
风青愣愣道:“咦?夫人吗?夫人听说身子不好,足不出户,少爷偶尔会去看她,不过我也没见过夫人,对夫人的事一无所知。”
白云飞点点头道:“风仲羲倒是将自家夫人藏得很深,我们还惊讶他有夫人。”
风青道:“我听少爷说,好像很小的时候夫人就病了,宗主也不曾主动提及,也难怪外人会不知道……”
蓝烝寻思片刻,道:“风青,你可知风仲羲如何死的?”guhu.org 完美小说网
风青诧然急道:“宗主不是被双仙所杀吗?”
蓝烝缓缓摇头,道:“不,我们到麒麟居的时候,风仲羲早就死了,风南羽也死了,死因……是中毒。而凶手,正是风南羽。”
风青大惊失色,失声道:“……是、是夫人?这、这怎么可能!”
蓝烝道:“我们也很惊讶,如果是由我们所杀,倒不必思考这么多。就是不知风南羽为何杀了自家夫君,才想看能不能问出个端倪。对了,那你可知有谁可能清楚的?方才那个、那个伯母?”
风青堪堪醒神,道:“姥姥她是风家最年长的,已经快八旬了,应该会对宗主与夫人的事清楚。”
聂芳忍不住道:“哇!这么年长!看她除了腿脚不大好,一点儿都不像快八旬的老妪!”
蓝烝又横了他一眼,聂芳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所以这次是整张脸快埋进杯盏中。
蓝烝道:“那不说风仲羲了。风青,你与风棋最为密切,那个逆八卦镜你也熟悉吧?风家驱尸驭邪的伎俩是与谁学来的?风家也有妖师?”
听到最后二字,聂芳与陆宁齐齐瞥了过去,蓝烝古怪地瞅了回去。
风青疑惑道:“妖师?那是什么啊?”
聂芳指向自己,道:“操弄尸鬼,甚至与妖为伍,为阴为邪!”
蓝烝瞪了过去,骂道:“聂成华你闭嘴!说了没你的事儿!”
聂芳连忙作投降状,笑道:“嘿嘿,不说不说,我闭嘴!”
风青惊讶地看着聂芳,还是没明白过来,最后看向蓝烝,摇摇头道:“问道那年春节,我随少爷回来,宗主给了他那个逆八卦镜,之后去见了剑尊,我也不知少爷做了什么,那两具尸体就、就突然动了。”
众人惊讶,白云飞道:“问道那年春节!竟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风青连忙道:“那时我不知剑尊是什么,然、然后就给忘了!一直到诸位来昆仑山之后,我才又听少爷提起!”
蓝烝皱眉道:“提到那事儿就糟心!”
风青忍泪道:“对、对不起……”
之后,丑时已过,他们发现实在没能从风青口中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便将他丢回麒麟堂去了。蓝烝与白云飞说要回第二营寨了,聂芳不随,也没人劝他,蓝烝只让他别闯祸。
不过,最让聂芳想不到也想不透的,是陆宁竟说要随他。
蓝烝与白云飞早早御剑离开,聂芳与陆宁在小屋外面面相觑,不,尴尬的只有聂芳一人,他干干笑道:“喂,陆宁,我要去找隅卯了,你不必跟着我了,你的护卫任务早结束啦!”
陆宁淡淡道:“为何要寻妖王?”
聂芳一时哑口,沉默片刻,道:“……我的东西都在他那儿,这边的情况也得告知一声……哎呀!我不会跑路的啦!”
陆宁皱了皱眉,不知聂芳误会了什么,道:“你不是不回妖界了?”
聂芳登时一怔,道:“啊?我、我的确是不回去了,反正我喊隅卯过来就成了。你忙整天了,灵力耗了很多吧?赶紧休息去吧,甭管我了!”
陆宁道:“仙门百家不会放过任何八卦麒麟。”
聂芳愕然,不知陆宁为何忽然说起这个,他感觉别有含意,细细思量片刻,道:“我知道,但麒麟堂那些,不是老人就是女人或是小孩,而且他们本就不支持风仲羲,应该不会痛下杀手的吧?大师兄他们肯定也不想的!还有,很多修士都是外家人,家门遭进犯,迫不得已来这昆仑山,不算罪该万死吧?脱了八卦麒麟裳,大家都一样!”
陆宁缓缓摇头,道:“他们根本不在乎那些,要不然也不会对你……”
话便止在这儿了。聂芳顿了一顿,意识到陆宁在说什么,却忍俊不禁,噗嗤笑道:“陆宁,谢谢。”
陆宁直勾勾地看着他,神情有些愣愣的,聂芳一个灿笑,又道:“你真好!”
“……”
陆宁霎时呆滞,定了定神,忽觉双颊一热,连忙撇开视线,低声道:“……破晓在这儿等我。”
哦?这是要离开的意思?
聂芳欣然:“知道啦!”
陆宁没再瞅他一眼,回身快步离开,可才走了五步又停下了,聂芳歪着头满脸不解,以为陆宁还有话要说。然而是他想多了。
陆宁忽然抽剑,抛之驱之,踩上之后匆匆飞离了,看起来特别仓皇,惹得聂芳差点儿没憋住笑。
之后聂芳跑到了台前广场,恶臭冲天,尽是烂肉,他捂着口鼻扇了扇手,喊道:“隅卯!隅卯你在不?”
才一喊完,他便愣了愣,回头看去,就见一身白衣、赤发金眸,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