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女士回家后,将事情给加姆林说了,加姆林听到后也没说什么,只想着自己伤好之后,见到大狗奥克,把钱还给他就是了。一周多之后,加姆林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在街上看到大狗奥克后,拿出五枚银币递给大狗奥克,可他没想到,大狗奥克竟然说不是五第纳尔,而是五十第纳尔,还是维拉女士跟他签了借款书。这可把加姆林气坏了,他当街痛打大狗奥克一顿,还把那五枚银币拿走了。
等到第二天,萨克爵士在治安官署里把所有人集合到了一起,加姆林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等他在官署里看见大狗奥克之后,就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大问题。大狗奥克出示了所谓的维拉女士的借款单,并且那位药剂师也出场作证,证明维拉女士借了大狗奥克的钱,这让加姆林怒不可遏,他当场就要暴起痛打两人,可被萨克爵士拦住了,这位新来的副治安官大人当场开除了加姆林不说,还勒令加姆林三天之内还清欠款,并支付五十第纳尔的养伤钱给大狗奥克,随后命人将加姆林打了出去。
被赶出治安官署的加姆林想到那天萨克爵士盯着自己女儿的眼神,就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遭遇,可现在自己没有了治安队队长的官方身份,还欠了大狗奥克的高利贷,只能先想办法带家人出城躲一躲,之后再做计较。可他根本没想到,萨克爵士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一家人还没有走到城门口,就被大狗奥克带着手下堵在了街头,要不是贝里昂出手相助,加姆林一家肯定家破人亡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贝里昂知道古往今来为了一己私利和个人贪欲为非作歹的人,都很常见,前世时,自己人微言轻且社会约束多,最多当键盘侠发泄一下。但在当下这个时代,尤其是自己还有一些权势在,惩恶扬善的事情能做还是要做的,更不用说,为恶的人还是自己的仇敌了,绝对不能轻饶此人。
等把加姆林一家带到城外的农庄后,贝里昂和伊欧墨让图尔带兵把他们一家混在农奴队伍里,带回诺兰登堡,并而他们二人带着五名机灵的士兵,在城外的林地里换上农夫的衣服后,留两个士兵看守马匹,而贝里昂五人把兵器藏到装蔬菜的筐中,在阿蒙丁城门关闭之前,瞒过哨兵的搜查,潜到城中。
萨克爵士的家并不难找,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在哪里了,五人等天黑之后,悄悄摸到他家这儿,在确认过没有狗且只有两个卫兵之后,五人从外面翻墙进入萨克爵士的宅院中。这处宅院并不大,从大门进来就是一栋两层小楼,两边有当作仓库的储藏室,以及厨房和卫兵住的地方,小楼后面是一处花园和马棚。
现在入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萨克爵士居住的小楼已经亮起了烛光,隐约能听见萨克爵士和一位年轻姑娘谈话的声音,而两个卫兵正在厨房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厨娘调笑着。贝里昂和伊欧墨对视一眼后,大家都用一块布将脸围起来,随后贝里昂带着两名士兵从厨房前门,伊欧墨带着一名士兵从厨房后门,快速突进,这两个卫兵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砍杀在当场,连吭一声都没来得及,而胖厨娘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差点儿叫出声来,但在她叫喊之前,就被伊欧墨一掌拍晕过去,贝里昂怕她醒来之后跑出去报信,又把她捆了起来,并用一块破抹布堵住了她的嘴。
解决完卫兵之后,贝里昂和伊欧墨带着手下人潜行到小楼门口,透过屋门一旁半开的窗户,贝里昂可以看到里面,一个年龄不过十六七岁的棕色头发的少女被萨克爵士搂在怀里,萨克爵士一边喝酒,一边上下其手,可以看得出那个少女很不情愿。贝里昂给伊欧墨一个眼神,伊欧墨直接撞开屋门进去,萨克爵士吓了一跳,一边喊卫兵,一边起身去拿武器,还没等他够到武器呢,就被伊欧墨带人按在地上,一动也动弹不得。
刚被萨克爵士欺负的女孩子也被这突然闯进来的几人吓的不行,她赶紧向楼上跑去,不过很快就被两个士兵追上,不仅逮到了她,还抓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儿,贝里昂怕她们俩一会儿大喊大叫,先让人捆住她俩,也在堵住了嘴巴,让伊欧墨把她俩押到楼上单独审讯,而贝里昂在楼下好好审问下这位直属郡的副治安官。
贝里昂让人把萨克爵士捆在一把椅子上,自己摘了遮脸布后,搬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他看着萨克爵士说,“不用喊了,你的两个卫兵已经没命了,你要想活着,就乖乖配合。”
萨克爵士这时候已经认出来了贝里昂,他也就没有不识相的大声呼救,因为贝里昂绝对敢在他发出求救呼声的同时,结果他的性命,只见他不怒反笑,看着贝里昂说:“贝里昂爵士,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人,让血狼匪帮袭击诺兰登堡虽然是我联系的,但想必你也应该知道,这是利达堡劳尔男爵的主意,我跟你并无仇怨。”
“萨克爵士,咱们之间怎么能说没有仇怨呢?你先是抢了我副治安官的位子,让我去做一个野地里风餐露宿的巡察官,再就是让血狼匪帮袭击诺兰登堡,害我手下多人丧命,我可真应该好好感谢你啊!”贝里昂一脸冷漠的回应着他。
萨克爵士脸上的肉抽了两下,又迅速镇定下来,嬉笑着说到:“贝里昂,我的朋友,咱们都是加洛林公爵大人的忠实臣子,我与你父亲欧瑞爵士也相识多年,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劳尔男爵蛊惑于我,我上了他的当,只要你放过我,我就跟劳尔男爵断绝联系,同时可以想办法赔偿你的损失。“
“哼!“看他如此做派,旁边的一个士兵哼了一声,极度鄙视这种没骨气的小人。
和这些这种眼里容不得沙子、拿荣誉当作生命的人不一样,两世为人的贝里昂更注重实际利益,见这家伙愿意合作,就索性看看能从他这里获得些什么,于是贝里昂回应他说:“偶,你怎么补偿我的损失?难道要卖掉你的盔甲武器和战马来赔偿我?”
“不!当然不是,贝里昂爵士,这件事情是劳尔父子挑起来的,赔偿也要从他们家出。“萨克爵士连忙给贝里昂解释道。
他见贝里昂有兴趣,就来了精神,“贝里昂爵士,您可能对咱们直属郡的特产不够了解,除了雄鹿林的林木和猎物毛皮外,最主要的就是铁矿和粮食,尤其是雪界矿场是公国北境最大的生铁出产地,每年除供给宫廷以外,由各家贵族贩卖出去的生铁,数量很大。劳尔男爵一家这两年通过宫廷里几位大人的关系,能够每年从雪界矿场拿到相当数量的生铁,这些生铁在五天后,就要通过卡尔河由一艘大船运送到杨维克朔城,再通过海运到南方去售卖给南方的领主们。
您知道的,南方缺铁、北方缺粮,但是北方的领主们和南方的领主们一直不和,所以南北方都限制自己的产出向对手的地盘流入。而劳尔男爵这个所谓的中间派打的就是将南方的粮食卖到北方,将北方的生铁卖到南方的主意,去年他就挣了不少钱。贝里昂爵士,如果您能把这些生铁劫下来,无论是卖出去还是自己留下,那可都算是超额补偿了,您说呢?我的贝里昂爵士。”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说不定是一个陷阱呢?”贝里昂反问他说。
萨克爵士一听,连忙说道:“我绝对没有说谎,我可以向火神发誓!”
一听他要发誓,贝里昂差点儿笑出来,就他这样的人发誓,谁敢相信啊。萨克一看大家不相信他发誓,脸上流露出尴尬的笑容,他对贝里昂说道:“贝里昂爵士,我的房间里,有劳尔男爵给我的信件,可以拿来看下,上面写的是很清楚的。”
贝里昂点点头,让手下的兵士去他卧室里搜擦,没多久,就搜出来一个锁的严严实实的箱子,在从萨克爵士身上拿到钥匙之后,一名士兵亲手打开了这个箱子,箱子里有五枚金币和三百多枚银币,还有几封书信。贝里昂将书信拿出来,然后让士兵把钱箱收好,这些钱,贝里昂可不能再留给萨克爵士了。
贝里昂将这几封信打开看了下,确实是,劳尔男爵在信里将货船会在傍水镇靠岸,随船人员在镇子里休息的事情说的很清楚,并嘱咐萨克爵士提前派手下去傍水镇安排好,以及给萨克爵士五十第纳尔的好处费,让他以后多多照顾等等。
贝里昂这面刚放下信纸,只见伊欧墨从楼上怒气冲冲的下来,他来到萨克爵士跟前,一脚将他踹倒后,又骑在他身上作势就要挥拳打,贝里昂一看伊欧墨这架势,赶紧一把拉住他,“伊欧墨,你吃错药了?这是要干什么?”
伊欧墨看到贝里昂有些生气,从萨克爵士身上下来,平复下情绪后,对贝里昂说道:“贝里昂,你都不知道这个贱货养的多么混蛋!他是个大变态,专门找一些少女、童女来供他淫乐,楼上这对姐妹,就是他抢来的,为了得到这姐妹俩,萨克这个混蛋让人打死了姐妹俩的父亲,逼死了姐妹俩的母亲!还用妹妹的生命威胁姐姐,必须好好伺候他,你说,这样的人算哪门子骑士?我恨不得现在杀了他!”
伊欧墨虽然有些急躁,但是个急公好义、抱打不平的侠义之人,萨克爵士这种作恶多端的大变态,贝里昂也恨不得马上宰了他,但现在留着他还有有点儿用,看能不能掏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来。于是,贝里昂将伊欧墨推搡到一边,轻声给他说了一下,让后让他上楼带着两个女孩儿好好搜查下萨克爵士的房子,看看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自己则在下面再跟萨克爵士聊一聊。
看到伊欧墨上楼,贝里昂刚要转身去继续审问萨克爵士,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后,“扑通”一声人倒地的声音,只见萨克爵士已经挣开了捆绑他的绳索,并将看守他的士兵撞倒在地后,抢夺过来他手中的短剑,贝里昂见状,连忙抽出剑来,与屋子里没倒下的两个士兵围住了萨克爵士。
“萨克爵士,我们刚才聊的好好的,你这是做什么?”贝里昂冷冷的看着他问道。
“呸!你个猪日的玩意儿,看样子,你不打算放过我啊,那你就别怪我不配合!我是不会载在你这个毛头小子手里的!“萨克爵士歇斯底里的吼叫道。
看着萨克爵士的样子,贝里昂很是纠结,冲上去与他打斗吧,只怕打斗声和萨克爵士的呼喊声引来巡夜士兵,到时候贝里昂他们不好脱身;但不杀了萨克爵士,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劫船的事情不能做不说,劳尔男爵他们的报复会更加剧烈。
就在贝里昂和手下士兵与萨克爵士陷入尴尬的对峙局面时,只听见啪一声弦响,一支弩箭嗖的一下射了出来,正射中萨克爵士的哽嗓咽喉之处,他捂着脖子,吐着血沫儿倒在地上,没动弹几下就毙命了。
使用弩箭的不是别人,正是劳伦斯,他在萨克爵士的卧室里找到了这把弓弩,当时正放在楼梯口处,伊欧墨听到了动静后,佩剑又不在身边,就顺手抄起了这把弩,并上了弩箭,他从角落处看见是萨克爵士挣脱捆绑抢到武器与大家对峙,并说下那番话之后,想到没想,就射杀了他。
事已至此,贝里昂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让手下士兵赶紧把萨克爵士家里值钱的东西打包,并让伊欧墨带上两位女孩儿,赶紧撤离,毕竟谋杀一名贵族,还是担任治安官的贵族,尽管他只是底层的骑士爵位,这也是能引起宫廷重视的大案要案了。
在确定东西都打包好,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之后,贝里昂他们快速撤离出去,并沿小路,一路潜行到城北的一片荒地内,这是他们提前看好的藏身处,尽管天气寒冷,七人还是在这里挨到天亮,然后换上农民的破烂衣服,背着进城时装蔬菜的筐子出城,随后在城外树林里,找到守候的两名诺兰登堡士兵,骑马返回诺兰登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