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急火燎地就把手伸向梁以绾胸前去撕衣裳。
梁以绾猝不及防被反制,整个人被压到桌案上,腰撞上桌角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瞪着那猪蹄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只大手猛地扣住沈知越的手,狠狠往后一折后把人往地上一甩!
随后才转过来,扶起梁以绾,揽住她的肩膀呈保护姿态。
“无漾……”梁以绾忍痛抬头,愣了一下急忙道,“我和他不是……”
“我知道。”沈无漾却开口打断,回过眸来。
月光下这双眼眸越发清透莹润,透着温柔的味道:“你不必解释,我相信你。”
娇娇病美人,之前因为那一个误会不理她不听解释的大醋包,这次竟然直接说相信她?
梁以绾一愣,随后扬起笑脸重重点头:“嗯!”
却又不小心扯到腰上刚刚被撞的那处,悄悄龇牙咧嘴。
沈无漾见状眼底更是一片寒意。
“沈无漾,贱种也敢对我动手?”沈知越被甩得屁股也疼手也疼,一时大怒。
沈无漾却是冷笑一声:“这个时辰三弟不在房里休息,反而跑来祠堂羞辱我娘子,此事传出去,你还想在村里做人,好好娶妻?”
沈知越又惊又怒:“贱种!”
懒得再与他说话,沈无漾一手护着梁以绾,一边出去,路过他身边时,趁梁以绾没注意,面不改色地往他脚上踩过去,重心一沉,狠狠往下碾。
一边有意扶着她的腰轻声道:“慢点。”
“啊沈无漾!”沈知越顿时爆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狗叫什么!”梁以绾狠狠一个眼刀瞪过去。
说完,才又看向沈无漾,脸上含笑:“我们快回去吧!”
却没注意,身后那道怨毒不已的目光。
若非代表他身份的玉佩还没弄到手,这个贱种早就死了,居然还敢抢老子的女人。
沈无漾,你给老子等着!
回了屋子,沈无漾扶着粱以绾坐下,又转身出去给她找药膏涂抹。
“你先前与三弟不是……情投意合么?如今怎的又好似与他反目?”
烛光下,粱以绾脱了外衫,又将雪白的亵衣拉开一角,露出有些发紫的撞伤。
沈无漾沉着脸给她涂抹伤处,还不忘问她关于沈知越的事。
粱以绾想到沈知越那张脸,眉头就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只觉得万般晦气,人嫌狗厌的东西,谁稀罕?
心里这般想着,却又腾升起别的想法,偏头要看沈无漾,正巧撞入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粱以绾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猛跳起来。
美人这勾魂摄魄的本领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她轻咳一声,正了正色,伸手去抓沈无漾的手,连忙撇清自己与沈知越的关系:“我先前被猪油蒙了心,误把鱼目当珍珠,现在想来,沈知越与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既没有你的饱腹诗书,又没有你的温柔性情,最重要的——”
粱以绾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无漾,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他这张脸。
不过这话万不能叫美人听了去,否则跟她闹脾气,一时半会儿可不好哄。
听着粱以绾的夸赞之词,沈无漾一时之间忘了将自己的手抽回,就连呼吸都停滞了瞬。
不过片刻,他便将手抽回,收了伤药,板着一张脸:“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想到方才喝合卺酒时的情动,粱以绾又在心里把沈知越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如若不是他,自己这会儿该跟沈无漾面见周公了!
夜里,粱以绾的腰还疼着,不敢多动弹,而她身后的沈无漾也是紧紧绷着身子,一双漆黑的眸在夜里格外明亮,鼻间满是身边少女身上的清香气息。
他连忙在心中将五经又默诵了一遍,一直到天边渐亮,才缓缓睡去。
日头刚亮,不过卯时初刻,外头就传来一阵嘈杂:“这人家的新婚妇都是早早就起来面请公婆,这老二家的倒好,哼,这都什么时辰了!”
平日里,日头刚亮大伙也是在休息的,只是今日老夫人有意朝粱以绾发难,这才早早来了院子。
“还不去敲门?得老婆子我亲自请你们不成?”
又传来一阵下人们连道不敢的声音。
粱以绾这一夜睡得极其不舒服,稍微牵扯一下腰身都疼得厉害,一直到后半夜才堪堪睡下。
沈无漾更是不用多提,他这会儿刚入眠就吵醒,脸色阴沉得吓人。
适时,下人敲门喊道:“二公子,老夫人来了。”
“你别动,我去。”沈无漾见粱以绾憋着一脸火气要起身,手放在她肩上压了压,“你休息便好。”
一下子,火气便消了大半。
还是美人好啊,会疼人。
粱以绾露出笑容,温顺地点头道:“好,我在屋内等你。”
沈无漾披了一件外衫就匆匆出去,老夫人瞧见他,目光如炬:“你就穿这样来见我?这家还有没有规矩了!”
“还未到请安的时辰,老太太这又是什么规矩?”
沈无漾如今对她祸害自己的事怀恨在心,此时又岂会与她好声好色?
老太太脸色骤然一变,抬手指着沈无漾:“我就是规矩!你还想反了不成!”
“真是从一个根枝里出来的,都这么喜欢拿手指人,手若真的不想要,那便剁了!”
众人都转头看向出声的女子,只见粱以绾披着一件宽大的衣袍,瞧着是沈无漾平日里穿的,手还扶着腰。
两人新婚,众人一下子露出了然的神色,也难怪老太太早上来找茬,这夫妻俩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你怎么出来了?”
沈无漾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揽入怀中,又理了理衣袍,不露出半点肌肤。
真是郎才女貌,便是月老来了都得点头道一声般配。
老太太被粱以绾这番话给气得后仰,她哪会不知粱以绾说的是沈大姐,要知道那日在粱以绾面前不讨好,沈大姐回来就哭诉粱以绾险些把她手指折了。
想到她的遭遇,老太太只能黑着一张脸把手缩回来,果然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一点教养都没有!
见老太太动作,粱以绾嗤笑一声:“老太太还有别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