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之将东西收了起来,又重新看向小乞丐,随后将自己的腰牌给他:“你日后若是碰到了麻烦,可以到城中随便找一家钱庄,里面有很多银两,够你挥霍一辈子了。”
小乞丐听到这么一段话,顿时觉得手里的腰牌像是烫手山芋一样,连忙往从之的怀里塞:“我不要!这牌子本来也不是我的,是……是我偷的。”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从之不由得莞尔:“不,还是得多谢你,如果不是你将这块牌子拿了出来,现在只怕是早就被他们给拿走了,我也没机会拿到手。”
“这钱给你是应该的。”
他们?还有很多人也要这个牌子吗?
小乞丐的眉头拧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这牌子不是黄金吗?他们也是缺钱吗?”
可是眼前这个人说钱庄里的那些钱够他挥霍一辈子,那应该是不缺的吧。
既然不缺,又为什么……
他有些想不明白,从之也没说,致死把腰牌给他,然后转身走了。
不少乞丐都从佛像后面跑了出来,七嘴八舌地问着:“大哥,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们快去把腰牌拿去钱庄看看吧,到底有多少钱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听着这些人说的话,小乞丐将手中的腰牌紧紧握住,半晌才开口:“先睡一觉,等天亮了我们就进城去买点东西吃。”
“好诶!”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明天要吃什么,带着美梦入了睡。
从之轻功很好,赶在关城门前进城。
那几个守门的官兵看了一眼,又觉得有些怪异,他才出去多久就回来了,那到底是出去做什么的?
想到这儿,他们便忍不住站了出来,而后拦住了从之的去路:“站住,我们要搜身。”
从之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微微颔首:“可以。”
他态度坦荡,甚至十分配合地把手抬了起来,这让官兵有些犹豫他身上到底有没有藏东西。
搜身其实也搜不了什么,毕竟他们没有证据说从之身上藏了东西,所以只能表面摸了一层。
但是并没有什么鼓囊的地方,只有他那把佩剑。
不过江湖游侠多的是佩剑,他们见怪不怪了,只能放从之离开。
回了客栈,从之回了自己的屋子,对物理别的不速之客没有半点同情心,剑刃出鞘就直逼命门!
他的武功就是眼前这人教的,只是三两下就被人给制服了,从之嗤了一声,然后将剑收回鞘中:“何事?”
“你去了哪里?”
从之垂下眼帘,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与你无关。”
“你再这样独来独往下去,很快就会有人怀疑你此行的目的,到时候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从之抿了下唇,还是没有说话。
见状,雷浩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把你的娘救出来,但是你就算是拿到了免死金牌又能如何?这块牌子本就是当年梁家所得,如果不是因为这牌子丢了,梁家也不至于上上下下死了这么多人。”
“现在陛下疑心这牌子去处才让我们将其找回,你却化名跟到这来了,你说你。”
雷浩越说越气,到时候陛下要是真追究起来,就是他们把免死金牌给了从之,所有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让你们跟着我一起送死的。”
“你有个屁的数!”雷浩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早知道你他娘的是这么个混小子,我当初说什么都不会把你给养着,我真该把你给掐死!”
从之好笑地看着他:“养也养了,现在又能怎样?”
反正陛下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了,追杀是迟早的事。
陛下怎么能容许自己背负上奸淫的罪名呢?
想到他的母亲,从之便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半晌才开口道:“京中现在有传来什么消息吗?”
“还真有。”
从之抬眸看他,雷浩叹了口气,到底还是跟他说了:“你知道宸妃吧。”
“听说过。”
是个极好的女子,可惜一辈子被困在深宫中,再好也是徒劳。
“她曾产下过一子,陛下有意将宸妃的儿子封为太子,赐位东宫,只是前皇后善妒,原本派人杀了那个孩子,只可惜没得手,那个孩子流落民间,听说被托付给了旁人,只是这人是谁尚且不知。”
“如今有消息传来,说是宸妃的儿子就在这云湘城内。”
从之的呼吸一紧,随后又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云湘城内还真是卧虎藏龙。”
先有人私藏梁家免死金牌,后又有消息传来宸妃的儿子在这里。
还真是……
“罢了。”从之垂眸道,“左右也不是我们的事,与我们无关。”
雷浩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你当真不妒忌?”
“妒忌什么?”从之笑了一下,“我还没有这么不知死活到去跟宸妃的儿子抢那个位置,那可是宸妃。”
宸妃本姓钟,是簪缨世家之女,其父是有名的威武大将军,其兄也承了他爹的名号,若是这次能顺利从边疆退回来,甚至还有可能封侯。
可见宸妃得宠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若是有朝一日她开口要陛下为她遣散后宫,想必陛下也会欣然同意。
他曾远远见过一次那个宸妃,那个女子当真是绝世无双,只是看了一眼,他便将她的身影记在了心里。
他曾以为他母亲是世界上最貌美的女子,可宸妃实在是……
从之不再去想这些,只是将免死金牌拿了出来:“送入京城。”
“你当真要拿这块免死金牌来救你母亲?免死金牌是赐给梁家的,就算是你拿到手,陛下也不会认。”
从之喝了一口茶,淡淡道:“那就归还给梁家。”
雷浩还想说教,但是听到这句话,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