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第116章、生米煮熟饭
“慢着,慢着……”我却突然害怕了,害羞了,胆怯了。
挥舞着手,干涩地舔着嘴唇。
“怎么了,晓雪?”小染染虽然羞涩红云,可是却比我自然地多,捧着我的脸,左一下,右一下的亲吻着,亲得我应接不暇、眼前发虚。
“慢着,慢着,你压得我喘不上来气了……”
“啊,是吗?可是我没有往你身上加力啊。”
“哎呀,讨厌啦,你明明就是压得人家喘气不顺嘛,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硌得人家小腹都疼了……咳咳,疼、疼了……”我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乱找着话茬,推了推他的腰。
“哦……晓雪!别、别戳我那里……受不了的啊……”小染染死死咬住嘴唇,一把抓住我指责他小腹的手指头。
“那里怎么了?小染染,你要实事求是嘛,明明就是压得我小肚子疼,你却不承认你压我了,你不压我,这里是什么这样硬?你内裤里还藏着一把小刀啊?”
我非常固执地挣脱开他的手,很气愤地在他肚脐下弹了弹。
“啊!好痛啊!别!别这样刺激它!”
小染染皱眉咬牙吸气,浑身都在战栗。
我纳罕。为什么刚才弹下去那一指,竟然感觉到奇怪的手感?好像有点硬,却不像是石头。
腾!我的脸顿时发烫发红,脸都不知道往哪里藏。
妈呀,我刚才不会是矛头直直对男人的关键部位啊!
笨!梅晓雪,你太笨了!不是都看过N多次黄片了吗?怎么还是这副傻大姐的样子?……不过……貌似小染染的那里……好大的哦!
我呆了呆,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啐了自己一口。
小染染也不好意思了,就那样粗粗地喘息着,骑坐在我身上,火热地盯着我。
我张口结舌,心里惊慌失措。
他羞涩,却火热。
我尴尬,却无措。
“嘭嘭!”突然外面猛烈地敲起门来,我和小染染同时惊得猛一哆嗦。
彼此深吸一口气,呆呆的、心慌意乱地对视着对方,一时间都成了木雕泥塑。
“大少爷!大少爷!您快点开门啊!不好了!发生大事了!”
弯竹没命地在外面拍着门。
小染染绯红的脸,稍微苍白一丝,喉结艰难地上下动了几下,干涩地说,“呃……这就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呼呼的,这几个字令小染染浓重地喘息着。
我却莞尔一笑,因为小染染万分难受的样子。嘎嘎,他一定快要烦死了吧,男人的**都是来得快,像火山熔浆,不解放出来,估计会憋死吧。
“哎呀,可了不得了啊!姨奶奶找不到了!去她房里没有人了!”
“呃……姨奶奶?”小染染脸色发紫,因为弯竹心急火燎地寻找的姨奶奶,正在小染染的房里,他的身下。
“呵呵……”我一扫刚才的紧张情绪,咯咯地脆生地笑了起来,我笑,小染染却无限为难的表情,对着我微微摇头。
门外的弯竹仍旧发生火灾的态势,凶悍地敲着门,大喊着,“大少爷!您快点出来找找姨奶奶吧,没有了姨奶奶,可是天要塌下来了啊!大少爷!大少爷啊!”
小染染不知所措地舔舔舌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弯竹。
我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脸,羞着小染染,咳嗽一声,大大方方地阔声喊道,“叫唤什么叫唤?我们金府的丫头,啥时候如此没有淑女风范了?瞧你那嗓门,跟吊丧一样,吵死了!你姨奶奶没有丢,就在这里呢,你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什么天塌下来了?你就那么丁点胆量啊!”
“啊!姨奶奶……姨奶奶您……在里面?”弯竹猛一打嗝,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理直气壮地吼,“不是你姨奶奶,你听着是谁的声音?弯竹,你的脑瓜,又越发的不灵光了,唉,哪天有空了,带着你去找个铁匠,好好的给你脑袋打磨打磨……”
说完,我得意地笑起来。
小染染也抿嘴笑了,羞红了脸,对着我竖起一根大拇指。
我色色地一笑,悄悄地指了指他的嘴唇,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他继续跟我接吻。
小染染‘腾地!’脸更加红了,眼睛闪动着激动的光芒,听话地伏过来脸,捧着我的脸,想要与我亲吻。
我刚刚把眼睛闭上,准备承接小染染温柔的雨露时,突然门外的弯竹呜呼哀哉道,“姨奶奶,您还是出来吧……”
“该死!”我咒骂了一声,这榆木脑袋弯竹怎么还没有走,“你一个小破小丫头还管起主子来了?我啥时候出去,我自己心里有数!去去去,不许你再在门口聒噪了!”
“哦……知道了……”弯竹瘪瘪的声音传了进来,踢踢踏踏地挪开步子的声音,伴随着她自言自语,“哎呀,这可怎么是好?楚不焕公子正在姨奶奶房里发疯地找人呢……”
“小染染,咱们继续……慢着,弯竹刚刚说什么?!”我嬉皮笑脸的表情骤然惊呆,猛地呼哧一下坐起身子,差点把小染染掀翻下床,“弯竹刚才嘟噜什么?谁?谁在我房里?楚不焕?”
我与小染染澄净的眸子四目相对,呆了两秒,然后爆发了大吼,“弯竹!你给我回来!”
我没有听错吧?弯竹刚才提到的人名,果真是那个该千刀的自大狂,楚、不、焕?!
“弯竹,你刚才说的谁在我房里找人?”
“姨奶奶,是楚不焕,楚公子啦!”
“妈呀!”我顿时惊慌失措,手足无措,心脏也吓得错位了,嘴唇也哆嗦了,“楚、楚不焕?他不是回京城了吗?”不是临走前跟我说的,要几个月才会回来的嘛。这才多久的日子啊,撑死一个月,他就赶了回来?
“是啊!一大清早,咱们家门口就停了一辆大马车,好高好华丽的马车,我揉了好几次眼,才敢确定门口站立着的男人,是楚公子啦。楚公子闯进来,打头就找您啊姨奶奶,咱们也没有想到姨奶奶昨晚没有回房里歇着,就引着楚公子过去您房里了,可是楚公子一看您没有在房里,楚公子往被褥上搭手一摸,说,被褥齐整,而且皆凉,定是一夜未回。他就发火了,而且是非同一般的大火,此刻正在您房里发着狠呢,说是找不到您,就一把火把这里全都烧了,还说,被他抓住您在哪个……哪个……”弯竹不敢往下说了,结结巴巴的。
我一边焦急地揪抓着自己的乱头发,一边扑棱着腿,催促她,“哪个什么啊!你倒是一口气说清楚啊!急死人了啊!”
“姨奶奶,楚公子说,若是被他抓住您在哪个野男人床上,他一定把您和那个野男人一起剁成一百零八块!”
“啊!”( ⊙ o ⊙ )我惊呆了,浑身冰冷,一时间大脑全都懵了。我仿佛看到了可怕硬冷的楚不焕,发起大火来的危险阴鸷模样。一百零八块?奶奶的,这个楚不焕就是个狠心贼!我再没有听他的话,也不能如此残忍吧?
“怎么办,晓雪?”小染染轻声问我。
“呜呜,楚不焕是个疯子!不要说我在这里啊!小染染,你快点回避下,让我自己躲在你房里,那个那个你现在就去你母亲房里,你就说你昨晚都在陪着金夫人,真的不幸,被楚不焕那厮抓到我在你这里,我们就一起撒谎,说昨晚我在你房里借宿一晚。你可要千千万万记清楚了,千万不要说漏了嘴,我们把台词再串一遍……”
小染染听到我的话,愣了下,眸子里的光泽顿时都消失了,黯淡下来,几分萧索,久久才无力地点点头,微弱的声音说道,“好吧,我什么都听你的,晓雪,只要你开心……”
我猛点头,拍了拍小染染苍白的脸蛋,安慰他,“乖啊,小染染你最好了。改天我们再继续哈……你可记住我教给你的台词了?”
小染染寡淡地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嘭!”一声,房门却在此时被粗暴地踢开了。
我气得吼,“我和少爷还没有串好词呢,谁让你踢开门的,弯竹?想死了你?等会看我怎么剥了你的皮!”
我穿着肚兜和亵裤,就那样跪在床上,痴痴看着正穿戴着衣服的小染染。
“串词?串什么词?”一个声音问道。
我想也没想,就吐出来,“当然是串应景台词了!最起码要骗过楚不焕那个鲶鱼头的家伙吧!嘿嘿……”说完,我就感觉不对头了,连扣扣子的小染染也闻声停下动作,我们俩一起向门口去看。
刚才问我话的人……不是弯竹……而是……横眉冷对的正拤着腰,气冲霄汉的楚不焕!
“啊!”( ⊙o⊙ )我猛地一缩身子,眼睛撑大,嘴巴也合不拢,就那样浑身抖着,看着阴冷邪魅的楚不焕。
“楚、楚、楚不焕?!”
再使劲眨眨眼,倚着门边,冷笑着的高大威武的块头,也是如假包换的楚不焕那厮。
“你……梅晓雪,刚才口口声声说的什么鲶鱼头,指的谁?”楚不焕向前跨了一步,抱着自己胳膊,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凉飕飕的感觉。
我又一哆嗦,标准的零下二十度的寒意,“嘿嘿,楚大帅啊,您回来了哦?哎呀,您楚少一走,您不知道伤了多少姑娘太太的心哦!人家好一大群女人要为了您喝药自杀、抑郁不乐、相思成灾呢!哈哈哈,现在好了,最最帅气的楚大少终于凯旋归来了,全城的女人们都有救了,都可以继续观瞻美男子而幸福甜蜜地活下去了!我梅晓雪代表全城的女人们欢迎楚少时尚地归来!”
“哼!”楚不焕脸皮斜斜地一扯,极为冷峻地吼道,“梅晓雪!你现在是什么状态?你还有脸说?!我才走了几天啊,我前脚走,你后脚就跟男人勾搭上了,你让人家心里怎么想你啊!你难道真的那么想被剁成一百多块?你、你、你真是一个不自爱的丫头,怎么可以穿得这样少,而且还在男人的床上?你真是厉害啊,冒天下之大不韪地来找男人,你就那么缺少男人吗?你就那么渴望男人吗?我都要被你气疯了!死丫头!你是不是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楚不焕气得浑身发抖,几步夺过来,一把狠狠推开小染染,在我以为他要出手打飞小染染时,却两下子扯过被子把我盖严了,然后一边骂,一边用手指头使劲戳着我脑门。
“哎呀,不要再戳了,人家脑袋都要成了马蜂窝了!”我不自觉地埋怨着,顺便对着楚不焕的手指头露露锋利的牙齿。如果再戳我,我就下嘴咬人了!
楚不焕风流蕴藉的双目中,此刻布满了杀气重重的雾气,咬牙切齿地吼道,“金淮染!我跟你誓不两立!你竟然敢挖本公子的墙角,罪不容恕!”
呼哧一下,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楚不焕已经像是一颗重型炮弹,凛冽地转身,大力神拳砸向小染染,“嘭!”一下,金淮染的侧脸被那一拳打得猛然一偏,一边脸顿时肿了起来,口鼻流血。
“啊!小染染!”我心疼万分地喊了出来。
楚不焕一听我的轻唤,更加阴冷地狞笑一声,不知道是对着我,还是对着小染染说道,“你很担心他是吗?你很在乎他是吗?那好!你越是在乎,你越是担心,我越是不会放过他!我要把他打成残废,我要掐断他的脖颈!”
说着,楚不焕虎虎生威的回旋踢不停地扫向金淮染,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踢到小染染的身上,立刻,小染染的肩、腰、腹、腿都印上了楚不焕的鞋底印,向后退出去五米远,重重撞在墙面上,咣一下跪在了地上,垂着头,我看到那一颗颗大大的血珠子,从他脸上,滴落到地面上。
“还手啊!小染染,你不是也会武功吗,你倒是还手啊!还手打他啊!不要老是被动地挨打!”我心疼地从床上跳起来,被子也都抖掉了。
“我的娘啊,要出人命了啊!我要尽快去喊夫人去……”弯竹躲在门外面看得一愣一愣的,吓得小脸纯白,嘴唇抖着,终于捂着小腹颠颠地跑了。我估计,如果她不捂着肚子,就吓得尿到裤裤里面了。
“呃……啊……”小染染深深吸着气,低着头,微微呻吟着。
天哪,楚不焕的功夫那么精神,那么玄妙,他的拳头和脚力那可不是玩笑的,这一下下都打到了小染染身上,还不要了他的命。
我情不自禁红了眼眶,眼泪就那样在眼眶里转啊转的。
“金淮染!你还算是男人吗?你连自己爹爹的女人都不放过吗?你有脸就跟我对打一场,我们俩分出个高下来,不打出来个你死我活,咱们就不结束!怎么样?金淮染,你敢不敢跟我打?”
楚不焕的胸膛一起一伏,眼光里都是锋利的杀气,怒发冲冠。
小染染久久没有说话,半天才微微晃了晃头,低声说,“我不跟你比……”
恍如一阵风,轻得让人捕捉不到一样。
“我不跟你比,我任你打。只要你打够了,晓雪就不再是我的姨娘了,我受够了晓雪是我长辈的拘束,我早就不想喊她什么姨娘了,我要和她是一样的人,可以追求所有想法的平等的人。楚不焕,你打我吧,你打够了的时候,你就成了见证人,见证晓雪脱离金府妾身的那一刻。”
( ⊙ o ⊙ )啊!我不敢置信地猛然吸了一口气。
小染染说完,才缓缓抬起他俊美的脸,坚定地看着楚不焕,即便已经口鼻流血,依然挡不住他朝霞映雪的楚楚容颜。
我的心啊,被猛然撞了一下子,有一股温暖的东西从最底处缓缓上扬。
“你说什么?!”楚不焕怒不可遏地晃晃脑袋,拨拉下他拉风的刘海,气得握紧拳头,吼道,“你胡说什么呢!晓雪是你姨娘,任谁也不能改变!你不要妄想什么断绝关系了,我才不会那么傻,成为你们的见证人!我今天首先要把你这个大混蛋打死,我看今后梅晓雪再去惦记谁!”
楚不焕说着,上前一把揪住了小染染的衣服前襟,咬牙龇目,猛然拉开一个拳头,就朝小染染的脸上打去。
“不!不要再打他了!”我像是野兔子,一蹦三跳,从床上跳了下去,死死抱住了楚不焕的一只胳膊,求着他,“求你了楚公子,让我做你的奴隶也罢,就是成为你的狗屎我也愿意,只要你放过他,只要你不打他,你让我做你什么,我都愿意。呜呜,小染染身体没有你好,又不如你会打架,他没有你壮实,经不起你的几下折磨……呜呜,求求你了,楚公子,楚大少,楚爷爷!放了他吧,求求你手下留情,放过他这一次吧!”
我很没有尊严地哭了起来,因为俊美飘逸的小染染此刻已经惨不忍睹,已经变得遍体鳞伤。
我敏感地感觉到,楚不焕的那只坚硬的肌肉胳膊,猛地一抖。
楚不焕怒火中烧地瞪着我,就那样呆呆地不敢置信地瞪着我,足足盯了我有半分钟,才含恨地猛一闭眼,狠狠地甩下了金淮染,骤然转过身去,把他宽阔而伟岸的脊背,对着我和小染染。
“梅晓雪!”他万分无奈而疲惫地低吼,“我对你好失望!”
我一边给小染染擦拭着嘴角的伤口,一边惭愧地呢喃,“我知道我错了,我都是你手心里的败将了,都吃了你给的毒丸子了,可是我还是没要听你的指挥,没有听你的话,我这是鸡蛋和石头相碰,自找苦吃……对不起,主人,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奴隶……”
“住口!不要再说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楚不焕激动地吼着,放在身体两边的拳头都握得紧紧的,整个后背都在微微地战栗着,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我竟然看得有一瞬间的失神,竟然误以为,他那貌似伟硕的脊梁骨,透着几分凄凉和脆弱。
“梅晓雪,你什么都不懂!谁要你成为我的奴隶了?我就缺少你这么一个奴隶吗?我对你失望,是因为,你至此,都偏向着他金淮染!你的眼睛里只有他金淮染,是不是?你只看到了他的受伤,他的虚弱,他的不济,你却从未看到过我的脆弱!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来看看我……从来……也没有过……”
楚不焕没有疯吧,他都在说些什么哦,像是电影中的台词,那么冗长,那么复杂,那么拗口,都听不明白啥子意思,我挠着头皮,嘀咕,“喂,楚帅主人,你有那么多女人在关注着你,你还嫌身上的目光少吗?还什么虚弱,天哪,你看看,我认识的人,有一个比你强壮,比你武功厉害的吗?你可是这里面的佼佼者,远远超过别人很多的武功高手!若说虚弱,下辈子也轮不到你啊。”
“梅晓雪!我真想拿头去撞墙!”楚不焕跺着脚吼,“你是个猪头!你是最最没有脑子的傻瓜!你是顶级蠢蛋!梅晓雪,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认识你了!你爱怎么样,都和我无关了!你不仅让我彻底的失望,还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能,我绝望至极,原来好容易升腾起来的一种珍贵的感觉,就此死亡了!”
啊,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一个花花大少,竟然说那样难以理解的话,什么是好容易才升腾起来的珍贵的感觉啊?
这样拐七拐八的句子,我听得脑袋冒烟,连主谓宾都高不清楚了。
“啊……”小染染一口气没有上来,猛然向前喷出一口鲜血,吓得我立刻搂住他的头,紧张地问,“小染染,你怎么样?呜呜,你可不要死啊,你死了我会难过得要活不下去的……楚不焕,你至于如此使劲打他吗?人家小染染又不是你的奴隶,你要罚,就惩罚我就好了嘛。你看看,现在小染染浑身都在流血,该怎么办啊,他若是有个什么不好,我也不能活了。”
我抹着泪,哀哀切切。
其实有些夸张,我还没有因为谁不能活下去呢。我这样形容,是怕楚不焕那家伙上来一股子不稳定的牛脾气,再来追打小染染,那样就估计无人能够挡住楚不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