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的就说出一句惊世骇俗的话:“也不见得你对本王年幼的时候多上心!”
说完之后,他自己都愣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他很不淡定的,从旁边抽起一本书,假装很安静,很自然的看书,但是那本书却是倒着的。
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耳根子的红晕蔓延到耳垂。
云裳也好不到哪里去,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少女的脸因为羞涩而变得粉扑扑的,这是传说中的吃醋?
可是吃谁的醋呢,是刚刚她的醋吗?可能吗?
车夫就在马车门外之外,离的他们最近,透过厚实紧密的马车壁,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这一句话。
也不见得你对本王年幼的时候多上心啊,额……主子,谈情说爱也要分场合啊,这个地方明显不太合适啊……
也不知道秦渊是怎样做到如此面不改色淡定自如的,云裳都快忘记外面还有一个小男孩了,她现在尴尬的都能脚趾头抠地,她红着脸撇了好几眼秦渊,发现对方没有看他,又淡定的转了回来。
这是她在转回来的同时,秦渊嘴角微微升起的弧度,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似笑非笑,乱人眼眸。
门外又传来车夫疑惑的声音:“既然是叫你捡柴生火,为何还不回去?”guhu.org 完美小说网
小男孩似乎被吼的害怕了,又瑟缩了一下:“这次生了些意外,我的脚崴了,如今天已经大黑,即使是我从小生活在这里,我也不能在这万花都有毒的地方,能够保证安全的回到家里,于是想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不曾想能够碰到军队,实在是抱歉。”
他狠狠的弯腰行了几个大礼似乎再说不要将刀剑指向他,他是无辜的。
“我……我……”他的声音有些干哑,像是长期未喝水那般的粗糙,他使劲的往下咽了一口唾沫。
终于他大吸了一口气:“我……我可以今天晚上同你们一起暂住在这里吗?我……我我不加入你们其中,我只是想今天晚上有个睡的地方,我……我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车夫紧皱了一下眉头,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这个小男孩的骨骼一看就不是练武之,本身应当没有什么危险,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萧安。”
他还是要请示一下睿王殿下吧!
马车的车门被叩响。
屋内传来沉重有力的声音:“说。”
一个字干净利落,当然,也不禁想到坐在这马车之内的到底是怎样惊为天人的男子。
“这个小男孩说他是捡柴生火的,却在捡柴过程中不小心崴了脚,如今天已经黑了,他也怕途经百花过失不小心中毒,想同我们一同在这里宿一宿,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秦渊还没有说话,似乎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车夫又一句话插了进来:“他说他叫萧安。”
萧安?六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也不叫萧安吗!
缘分啊!没想到六年之后居然还能再次遇到!
她坐在秦渊的旁边,戳了戳他的肩膀,与其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兴奋与激动:“这个人还真是六年前遇到的那个小男孩,奴婢记得六年前的那个小男孩也叫萧安。”
“所以呢。”秦渊语气不耐的打断了她的话,眉头紧皱眼神阴沉,审视着云裳。
“云裳,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与你亲近的人,他们都有可能在背后捅了你一刀,更可况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男孩,过去六年之久,你怎么知道他秉性变得如何?更何况你在六年之前还并未了解过他!”
他用最轻的语言吐出最残忍的话,也用这句话说明了,他是绝对不会与这样的人在这睡一晚上。
他目光阴冷的直射云裳的眼眸,已经告诉了云裳的答案。
云裳心颤了一颤,暗自垂下了眼眸,是啊!他们也仅仅只是一面之缘,这六年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个当年温文如玉的气质男孩是怎样长成如今一身褴褛,破败不堪,畏畏缩缩的男人的。
“殿下,你误会了,奴婢只是感叹世界之小,居然能够再次遇到,并不会让他一同栖息在这片狭小之地,有些事情,奴婢知道分寸。”她理智的回答道。
这时周身的低气压才慢慢消散,让云裳没有了那一种压迫感,依旧乖乖巧巧的坐在秦渊的旁边。
离得那样近,倚靠在木板之上,能够听到秦渊胸膛震动的声音,沉重而又有力,那样的穿入人的大脑撩人心弦。
“你去告诉他,本地狭小,望他自寻宝地。”
声音透过厚重的促榆木雕花门穿入紧靠着的车夫耳边,听着秦渊的命令,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因为这样子做才是最正确的,他的主子一向是理智的,并不会干出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
“是主子,属下这就传达。”
“萧安对吧?”他冲萧安说道。
战栗着的少年,眸光中闪过一抹光亮,“是……是的。”
“我家主子说:本地狭小,还望您能自寻宝地,在那里安歇下来。”
少年眼中的眸光又黯淡了下去,处处可怜的样子让人难受至极,若是有百姓在这里围观,一定会为他打抱不平,可惜这里的一群都是死士,根本就没有什么同情心。
他们认的只有主子的命令。
“那……那好吧。”他黯然失望的转身,却在转身的那一刻,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一抹充满杀气的凌冽之感从眼神中溢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