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李长玖轻轻額首，说了一句。
虽然不知为何，被李长玖怀疑已经死去的老狗如何重新活了过来且明显修得大道，并且还身怀一些个神秘的本事，但于自己并无多大干系。
当然，虽然有点烦对方先斩后奏，先送东西再还因果这类强卖强买之事，但从始至终对方并未身怀恶意，李长玖也就懒的计较了。
相反，自己还是有点青睐于对方见事不可成后的坦然的！毕竟，若是成了，好处是先拿的……
且那一碗狗肉面，看似如寻常凡物无二，实则里面有莫大机缘，自己若是吃了，或许会生出一些神异来也未可知？
当然其中细节，李长玖是所知甚少的，只是依仗着神识的威力才能看破那老狗的幻化，知晓这东西或许不凡罢了……
在李长玖額首的瞬间，那条老狗便是收束了周身神异，趴在了地上，重新化为了一条杂毛老狗，正抬头，用一双充满浑浊和人性化的双眼看着他。
五年ji，八年狗，跟在人身边，通了人性，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只是少有能领悟天地自然之奥妙心生顿悟的牲畜罢了。
人，万物之灵长！先天性的便是有智慧诞生，比之这些牲畜可谓占尽了便宜，但这些动物比之植物又何尝不是？植物比之顽石之类的死物又何尝不是？guhu.org 完美小说网
人先天便有智慧，便越发脱离不了人世红尘。
红尘渐欲迷人眼，说的便是如此！
且天道不仁以万物为邹狗，事情是公平的，看似不公，实则都有一个平衡点，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
杂毛老狗安静的跟在李长玖后面一摇一晃的，如同风烛残年似的，似乎随便来一阵风便能吹倒它，害了它的性命。
“也不知恩人，现如今在何处？”老狗心中暗付，尽是担忧。
“幸好，老狗我这一双慧眼，还算尚好，之前便是知道这位‘贵人’的，三年过去，也幸好其还未走远，寻着味道，今日才算遇见……”
没错，这条老狗就是当初赵丹阳喂养八年的那条老狗！
老狗没有姓名，从出生时起，便是与一位老人相依为伴，可笑的是，那位老人是一位卖狗肉面的……
老狗先前幻化的其实是他的是一位主人，一位靠这手艺吃饭的普通老人。
从老狗出生时，就没见过有人来看过，显然老人没有孩子也无亲人，或许是内心孤单，便是留下了老狗相依为伴，但其依旧做着狗肉面的买卖……
如此日复一日的，老狗时常跟着老人走街串巷，虽然时常听人说起自个迟早会成为狗肉面里的浇头，但那时自己还未通人性，是以懵懂无知也并不害怕，许是老人也有这一些奇异的思想，每次杀狗时从未在自己眼前搬弄，所以，日子依旧如故……
晚上熬汤煮肉，白天走街串巷，早晨出傍晚回，日日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从未有过不同。
或许是跟着久了，感情日渐深厚，后来有一次老人独自外出，再没回来后，自己终究是留下一滴老泪！也就在那时人性初生，通晓了世事！
心中或有所感，也许他不会回来了……
是的，并不像是赵丹阳所说自己被人抛弃，而是原主只怕早已经去世罢了，自己也是知道的，可是心中不愿承认而已，所以每日便就翘首以朌，期望着些什么！
至于到底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初见赵丹阳时，他就是一副心灰意冷，满脸灰败的样子，但也曾见过其在人前演示者一套面孔，老狗不解，总觉其类似得了疯病的……
…………
其后每日一顿，顿顿不落！
一生一位主人，这是自己认定的，虽然心有感动，但那时自己初生一些人性，便依旧如牲畜一般行事，因此虽然他想领自己回家，却没有跟他走……
……
如此每日受他恩惠，心中却越发感觉身体不支，苍垂老矣，也知或许将要死去，但自己要等的人，还没回来，如何能走，也幸好还有他……
老狗心中细想往事，不知不觉间就跟着李长玖来到了一处院落门前……
“咦？”李长玖惊诧了一声，看着这门口打开的院前，从门口隐约的看着一点烛光透出，内心有些疑惑。
“许是提衣衣那小姑娘吧？”李长玖心中暗付。近些年来，提衣衣就时常来此等候棐先生，应该是逐渐熟悉了，再加上自己眼里只有修炼和其性格原因倒是对李长玖并无太多警惕心了。
但话是这么说，可其却从未如此待到夜里的……
“难道是黑衣杀手？”又有一些想法浮现……
摇了摇头，觉得不会有如此违背常理的杀手，而且李长玖隐约听见俩人之间的谈话声，且都是女声，为了防止男女之别，此时却是不好动用神识了……
“贵人，还有内人？”老狗口吐人言，看见李长玖站在门前不动，随即向前走了几步，一只狗头向门内探了探，然后又转过头来问到李长玖继续说到：“也不像啊……”
“咦？这院子里的……”一双狗眼闪烁着青色妖异的光芒，有看了看李长玖想到不愧是贵人，随即眼中青光隐了下去……
顿时，李长玖生出一股被窥视的感觉，这股感觉很不好受，皱了皱眉道：“你这眼睛颇为神异，但以后不要随便窥视于我！”
自己当然是知道这是自己心神灵敏感应到了老狗法眼的窥视，而生出的预感……
虽然，自己也无秘密，不怕被看，但如光溜溜的毫无隐私一般被“狗”瞧着可是不是什么好感觉……
老狗的眼镜是有着些神异的，看人善恶，知人气数不过等闲罢了，老狗呆愣一下却是知道了自己刚才的忌讳说到：“好的……”
虽然通了人性，但是有些事情在他看来还是不懂的，比如戏文上说的一女子明明相思成疾一人，却硬是嫁给另外一个无感之人，这他就不懂……
“吱呀”径自进了院子，也不敲门，直接便是推开了房门。
差使着杂毛老狗，去桃树下蹲着，提衣衣这时候还在，显然是有事的，也因为刚才被窥视，心中又有些抵触情绪，所以便撇开了这条老狗。
“额”两位女子印入眼帘，其中一人不是提衣衣还是何人？
至于另一人？却是因为其浑身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出浴，李长玖也就礼貌的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只是觉得有些眼熟罢了。
“衣衣姑娘！”开口叫了声。
“衣衣姑娘，这里以后还是少来……”思量了一下李长玖却是开口这般说到。
“哼，人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提衣衣却是不听，不鸟李长玖，又好像松了口气，便直接出了房间，到了院落，中途到了桃树底下，又好一阵细说，然后嫌弃的看了看那条杂毛老狗，就走了，只是走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
其实李长玖本意是，自己将要出门，这里有有些不安全。
之前自己时常在家，即使有刺客来袭也并无大碍，可现在却是要出门一趟，若是刺客见提衣衣在此恐怕会生出一些不好的心思，才如此说的。
哪知道其好像误解了一般，独留李长玖与花非花空气中凌乱……
“非花姑娘可是有事？”李长玖将目光放在了这位出浴不久的妙龄少女身上，显然是已经记了起来。
毕竟，自己见过的姿色姣姣的女子不多，有印象的更少，再加上自己记忆力也算上好……
“大仙……”花非花是知道李长玖有着某种神异的，但一时之间找不着合适的称呼便如此叫了。
“叫我李长玖就好！”
“实在是小女子走投无路……”花非花细细说到……
李长玖一听却是懂了个大概，但又怀疑其还有些话未说明白，但人都来了，其也只是想暂时躲避一二，待赵丹阳回来。自己也就随她了，毕竟，算起来，赵丹阳也算帮过自己的……
…………
次日，李长玖来到了有家客栈，发现君尘才刚刚醒来，便是将那一招燕返放到了他的手中，教导他好生学习。
一梦十日，梦中所学都成了资粮，现在君尘也算一个懂些剑术的武者了……
花非花依旧待在钟鼓巷子里的房子中，倒是那老狗死性不改，一见面便是用法眼偷窥花非花，其后更是赖在了花非花身边，不肯动弹了，也不知道它看出了些什么……
将燕返交到君尘的手中后，李长玖便是来到了澧水河旁边，想要预订一条船的。
早做准备，免得要走的时候还要急急忙忙的赶路……
澧水河虽然不经过古童城，但却是同一方向的，南下之后，再向西而走，从古童城的东门进入便就是了，不然骑马颠簸可是不好受的！
寻了个渡口，便是发现渡口上面没有船家等候，反倒是一身披蓑衣的钓鱼客，拿着一张小凳子端坐着，身边却无鱼篓，反倒是有一黄色酒壶芦很是写意，颇有些漂泊在外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