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 失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
她失去的,永远都回不来了,只是,为何她还傻傻地等。*
她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张发黄的海报,她却如珍宝般捧在手心,他就像在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了,她怕,没有了这张海报,是否某天,她会把他忘了,不记得他的样子。
海报上的他,短短的头发,爱笑的脸颊,淘气得像个不曾长大的娃娃。
有一句曲词叫作“但愿我没成长”,是他最喜欢的,他说那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希望永远停留跟她在一起的那一刻。
如今,桃‘花’依旧开,不面何处去?
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地,但那都是表面的,只是一颗小石子,便能‘激’起她心里千层泪,她太敏感了,那不是他,他在火里永生了,不可能活着了。
如果他活着的话,他一定会来找她,唯一的答案是,他死了!
他就那样走了,留下了永不磨灭的伤痛,说好的,一起同生过死,他说过的,要陪着她到老,言犹在耳,可他呢?
她恨他,恨他不顾她的悲伤离她而去,她恨不得把有他的记忆全部抹掉,把他的海报撕掉,狠狠地骂他……可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对他一点不好。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一个声音说:“飞飞,开‘门’。”
是华伦!飞飞连忙收起海报夹在被子底下,然后去拉开‘门’,便看到华伦那张英俊温柔的脸。
她直盯着他的脸,脑里闪过了另一张脸,同样英俊,同样笑得那么好看,相差得最远的,是他们的气质……
华伦暗笑:这小丫头又不知魂游到哪个国度去了。
他依然笑得温柔:“不请我进去坐吗?”
飞飞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说:“对不起,请进!”
她关上‘门’时,突然说了一句:“我今天看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华伦淡淡地问。
“你猜。”她走到他面前,定晴看着他。
“猜不着。”华伦漫不经心地回答。
飞飞既不生气,也不卖关子,她大声说:“我看见了御谦,就在钟情歌剧院原来那个地方,我看见他穿着一身天蓝‘色’的长衫……”
华伦皱着眉,一脸忧心忡仲问:“你看清楚了?”
“当然,我看得很清楚,他的身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可是……我叫他,他不理我,我越叫他,他走得越快,他躲着我。”说到最后,她心酸得想哭,但没有眼泪流出。
华伦根本不用多问,便断言说:“你看错了,以后别再去那个地方了。”
飞飞已经不止一次跟他说在那个地方遇到御谦,开始的时候他还相信,他去寻找,他去守候,他陪着飞飞找御谦,可是他们要找的御谦,根本就只是飞飞的幻觉啊,怎么可能找得到。
“我没看错,这次是真的,是真的,你相信我。”飞飞抓着华伦的衣服急急叫着。
“飞飞,忘了吧,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华伦叹息着说。
一句话鞭在飞飞的心里,破碎了她所有的梦幻,她无力地坐落在椅子上,虽然是温暖的‘春’天,但觉得身在寒冬中。
御谦拍拍她的肩说:“别这样嘛,这样就不像你了,我心中的飞飞,应该是个坚强不屈,不会被任何事情打倒的。”
闻言,飞飞抬头想冲他笑笑,却笑得极苦。
“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朋友送的,是秋凰的《岳飞》首映,我们一起去看吧,别‘浪’费了别人的一番好意。”
华伦当然不会说实话,那两张电影票是他妈给他的,让他去跟杨家的小姐去看,培养一下感情。喜欢杨家小姐的那个人,是他妈,不是他。
飞飞望着那两张电影票发愁,她并不喜欢看电影,那都显得太假,只是一场一场的剪接出来的感情罢了。
华伦摇着她的肩膀说:“去嘛去嘛,就一次。”
飞飞不吭声,他立刻又说:“你实在不想去,那我就把这个票扔掉算了。”
他正要把票往垃圾桶里扔,飞飞毕竟是心软了,立刻去拉着他说:“好了好了,我去便是了。”
电影院里坐满了人,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前,昏暗的光线下,华伦手里拿着一包包瓜子一爆米‘花’,就像个‘毛’躁的小男孩。
无论在何时何地,华伦给人的感觉就是翩翩贵公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但谁会想到,他也会捧着零食,只为哄身边人开心。
他并不爱吃这些零食,他是怕看电影会闷着飞飞了,所以有所准备。他做任何事,总是会想得很周全。
《岳飞》这一部戏,由头到尾都非常严肃的,很多人都是为了看秋凰而去的,而飞飞不知道是为何而去,可就是去了,她看着看着,就看着这个岳飞还顺眼,完全是岳飞,跟秋凰无关。
岳飞的武艺绝伦,勇冠三军,岳飞的忠孝义,岳飞的廉洁奉公……飞飞看得热血沸腾。
看到岳飞在狱里受刑时,许多人都淌下了泪,但飞飞没有,那只是戏子在演戏,毕竟不是真的,她的泪没有那么不值钱,她没有那么矫情。
一个熟悉的背影在眼前闪过,飞飞震惊了,她紧盯着荧幕,拉着身旁的华伦说:“华伦,我认得这个背影,是御谦的,他还活着。”
华伦一看,那背影确实是‘挺’像的,但荧幕里的人转过脸来,不是别人,正是英俊小生秋凰,他一脸是血……
“飞飞,你看错了,是秋凰。”
“是他,我不会看错的,你相信我。”飞飞故执地说着,摇落了华伦手里的零食,撒得满地都是。
“飞飞,小声点,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
飞飞总算听话,很快就安静下来了,静静地看着盯着荧幕看,华伦知道,她的心并未安静,他只是在屏幕上再次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死不能复生,无论生者多痛,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离开电影院,飞飞变得好沉默,华伦只觉得心慌,如果她又哭又闹又叫还好一点,她一声不吭的,她抿‘唇’‘欲’哭不哭,叫人看了难过。
一直走到飞飞的宿舍,缄默了太久的华伦终于开口了,他说:“飞飞,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应该过回一点正常的生活。”
飞飞点点头表示听见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也渴望能放下一切,过上一些正常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