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真意以孽晓生为中心向外扩散,先是外门再是内门然后是卷云宗外各处禁地,一座大宗转瞬坐定。
符意犹然未停继续往山外而去,风平浪静的两界湖上突有云海激荡,凭空显现的厚重云海里山峦叠嶂楼台万千。
两岸见此奇景者皆顶礼膜拜口颂仙迹。
与此同时云海生起异动如漩涡打旋飞快流转被天地灵气裹挟涌向一处。
灵气如江河汇流灌入白川灵台,白川脑内骤然轰鸣身体如负山岳保持着单脚落下的姿势动弹不得。
刹那之间白川神清气明,清晰的感受到四肢百骸内血流滚烫如沸水,阵阵热气从体内散出。
突然加剧的痛苦让白川神智清明的同时涕泪横流,他这才注意到身前有人,本能的张嘴求救却痛的无法出声。
一座五色连台在白川眉心突然显现,连台之上一颗金丹瞬息结成。
直接结丹的白川脸庞肿的皮肉分明,殷红的血冒着热气从开裂的眼角流出,然后裂缝顺着脸皮迅速蔓延,绽出鲜红血肉。
血肉外翻的脸上一双眼睛茫然的睁着,尽是痛苦与绝望的眼中如见救命稻草直勾勾盯着唯一能看到的男人,藏在血肉中的眼神疯狂的喊着救我。
五色光华自眉心莲台绽放金丹化为一个异常的元婴,那元婴白须白眉老态龙钟刚一成形直接睁开双眼眼中射出两道白芒。白川的眼睛随之覆上白芒脑内响起听不懂的诵念声,那声音缥缈空灵与身上的痛苦混杂让白川癫狂,白衣之下无数朵血花同时绽开掀起片片血肉。
一袭白衣鲜红刺目,眨眼十境归真。
青石阶上一条冒着热气的血流顺流而下,就在灵气洪流帮白川冲开归真境迈入十一境时,白川脑中突觉有无形牵引存在,察觉念想之时白川无意识的伸手做了一个从未做过却异常熟悉的动作。
皮开肉绽的血手并拢双指如夹住无形长线微微拉扯。
身旁青衣女子,身前汉子与定在半空的内门弟子尽皆骇然,本命器。
完成这个动作后白川脑内声音突然消失,体内汹涌澎湃的灵气顺着无形牵引疯狂宣泄牵动起某件事物。
天上孽晓生抓住机会再次指点,散去四方的符意瞬间如流星坠地向着指点之人落去。
第一道符意迅速落入白川眉心转瞬停至丹田,之前声音再次响在脑海听不懂的念诵变得清晰明朗,“坐定。“,
九重天上,星君府内,架上一把雪白拂尘颤动不止,一指高的少年立在柄首双手负后静等归途。
天门处两位仙君相视一眼同时点头,一人向天宫而去一人展望下界。
秦仙君顺着气息寻去云下景色随之变化,一道金光猛的散开刹那铺满眼中天地遮去了所有景象、气机。
感受到熟悉的道意秦仙君脸色大变下意识避其锋芒倒退几步。
九重天下几处国界内天时翻转、昼夜颠倒、万物俯首,道气冲天如某人持剑归还。
天地大道已成七万年那人已死七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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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生看着金色光点尽数没入白川体内,心中感慨默念,“坐定太白。”
符成斩断无形牵引定立一身修为,白川静立不动如愿失去意识。
白川丹田内一张雪白符箓熠熠生辉,符箓无有斥令只有符名,坐定太白。
原先符意所过之处刹那入夜,白川眉心莲台破碎元婴化回金丹消融成五色灵气。
飘过头顶云漩的五色灵气在白川身旁汇聚成一道老者身影。
老者现身后符意覆盖关地内除孽晓生再无人保有意识,好似老人的出现才是真正的圆满符意,坐定一方。
老人一身白衣看着眼前自己以前身内视己身,丹田符箓先生字迹。
那时节纸张贵先生只有三两张,平日更只在沙土练字。
老人眼角落泪化气散去,他抬头看向天上那人,那人把玩着一把折扇故作轻松。看到那人耳畔的鲜红珠帘老人眉头微皱,最后仍是点头致谢。
孽晓生故意弹了弹耳畔珠玉,寂静天地中清脆叮铃。
老人不去理会转而四顾,“对不住了诸位。”老人轻轻跺脚改天换地,一座卷云宗悬至平野,平野四周飘荡无数金色文字,各不相同的字眼结成云彩,平野尽头有字化金海翻涌作浪,平野之中无草木无生气唯有黄土。
老人招手默道,“来。”
点点金光从众人眉间飘出,那些飘出众人心头的见闻化作一串串文字或去天上,或去海中。
等到所有人都失了所见所闻之事,卷云宗所处天地恢复如常。
老人最后看了眼自己,从出生到八岁的所有事情历历在目,他笑了起来为自己种下心念,“莫向外求。”
然后老人转身在身形消散间向着一个方向作揖到底。
那个方向有先生的剑。
悬剑崖,背剑男人护着女扮男装的少女观望古剑,打算在此立宗的男人突然看向南方,手掌翻转一枚紫色云牌从袖中滑落在手,云牌之上以无云气。
看着南方片刻恢复的夜幕男人伸手拍向背后剑鞘,长剑无动于衷男人哑然失笑,气势瞬变一身剑气冲霄汉与崖外无主之剑相互压制。背后长剑猛然出鞘剑去万里,一只玉手凝形握住金丝缠绕的剑柄,女子剑灵仗剑远游心湖犹有主人心念。
“立剑山门,凡登山者非卷云宗弟子便是与我苏迟问剑,分生死。”
男人身旁少女脆声声问道:“爹怎么了。”
男人宠溺的拉着少女盘膝坐下,“还个人情。”
西方灵山,一名行脚僧跋山涉水耗去二十三年光阴终于来到佛法缘起处。
对着寺前迎客僧自报僧号的僧人突然转身看向南方,见那昼夜颠倒复归平常僧人一双眼眸突的失了神采,僧人如若入定久久不动。直到从那份异象里回过神的年轻迎客僧出声呼唤,僧人才如梦初醒一双眼眸重现光彩却没了之前崇尚,礼敬。
在迎客僧惊愕的眼神与劝诫中,用去数十年苦行至此的僧人,随手抛去九环锡杖脱掉锦斓袈裟大笑东游于佛门之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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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妄语,“天上长生佛,不如我自在,佛祖可曾悟。”
捧着锡杖抱着袈裟的年轻迎客僧站在气象威严的佛门之下,看着突然癫狂离去的圣僧不知所措。
暗地尾随许久的女子悄然退开万里躲过被那人突然昂扬的佛性逼出真身的下场。
天下从此多了个不忌荤腥,不戒色欲的疯和尚。
西荒十万大山中,松树松子松鼠随处可见的山头,一位佝偻老人立在树顶肩膀头上站满松鼠的老人看向南方,思索片刻后老人缓缓开口布下法令,“甲子封山。”
一道身影在老人下令之后拔地而起向十万大山之外而去。
山中喝止声不断却无人出手阻拦,最后老人一锤定音,“夜临叛宗归还弟子旦有相遇,斩。”
老人声音落在山中之时也落在山外未归弟子心中。
秦国东境名为临渎城的市井酒楼内,佩玉佩剑挂扇极致豪奢的青年顶着一身世家公子打扮用言语调戏着独自游历江湖的女子。
趁着突然昼夜颠倒的异象青年一只手按在女子胸口五指弯曲。
然后天时恢复一拳狠狠砸中青年肩头,出人意料没有扈从保护的世家公子被直接打飞,夸张的砸坏数张桌椅撞飞数人,最后重重扒在大街上,犹似鱼上岸般扑腾几下后血流满地没了动静。
出拳女子俏丽的脸上微微皱眉,提起桌上雪白长刀前去察看,登徒子虽该死但她却无杀人之心随手的一拳只当惩戒,不该有这班威势。
年纪轻轻却有丰富江湖经验的女子担心自己被阴谋卷入当地王公贵族的纷争之中,小心翼翼探指查看鼻息,死了便跑,没死还可挽救。
然后在一阵怪异的感觉中女子忍住拔剑砍死面前人的冲动,狠狠抽回那人趁机含进口里的手指。不等女子发作地上青年已经站起身赞道:“余姐姐好厉害的拳头,好软的玉指。”
被认出姓名的了女子知道自己遇上怪人,谨记前辈们总结的江湖教训果断转身不再纠缠。
青年得寸进尺大笑唱了句童谣,“何时再见星太白。”于大庭广众间一手按在女子胸口。
“嘭”又是一拳。
大渎入海口,空中白云做屋屋外立有牌坊,牌上匾额书“云上城”
一身金黄法袍的男子眉若剑眼似长河骤然看向一个方向,并拢双指作剑曲指牵引,一道金色流光从天边落至身前缠在腰间,男子向自家宗门怒冲而去,声势滔天。
山海关,群妖中一名女子正杀的兴起,她猛然停手一片沙海化作一根发簪落回发间,女子顾不得地上妖元瞬间拔地而起,赶赴宗门。
大渎中部几根屹立水中的漆黑大柱,柱子上闭眼入定的男人惊醒,向着宗门一冲而去。
.......
这一日无数道视线落在卷云宗上,暗流翻涌的人心终有机会结线成网,掀起滔天风雨。
七万年后师兄弟二人代先生为天下再起大势,天地风雨中谁梦谁醒谁主沉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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