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干巴巴地咳了一声,表示认同伊佐露缇说的话。
渎神?
确实。
这就像你信仰洛琪希神教,有人非要贴上上来跟你说洛神就是个没人要的。
只能偷偷无吟唱水魔术罢了。
这换谁都受不了。
我们家洛琪希很受欢迎的好不好?没人追求那纯粹是你们无职世界审美TM就有问题。
摊主则是盯着艾伦一瞬间像变脸一般换了几表情的脸,忽的一笑。
只见他伸出指头指向一旁。
摊位前几人下意识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一旁。
就在这停靠点不远处的陆桥之侧,有倒扣的碗一般的圆顶建筑,与桥底基座连接在一起,其貌不扬,乍一看就像是一个放大版的水窖封了个盖儿,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布来吉大陆桥的配套建筑。
‘水窖盖儿’上的青石石砖隐隐带着一些苔藓被刮去的痕迹,上面布满着密密麻麻的斑驳流水纹,全是岁月的痕迹。外墙之下,在几人所在的岸边地砖尽头,有一道拱门开口杵在视线尽头。
但水窖这形容只是一个错觉。
它占地面积极大,横跨翻着片片水花的水道,恰好亘在两座陆地街道之间,那一头便是对面的建筑区。
就这会几人看去的功夫,就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路人走进了拱门,而街道对面也一直有人走出来。
看起来有些脸熟。
赫然是刚才那轮帆船上的来客们。
不知不觉艾伦几人说话的功夫,刚才身边那热闹的场面已经不复存在,人群早已散去。
艾伦转眼看向身侧的摊主。
摊主眼神炯炯地回瞅着他。
“你们对斯蒂兰教派有所疑虑,觉得神侍只是一只海族,还觉得教派本身就是一场骗局,我都可以理解,毕竟这教派本身也是被渔民信奉至今,如今流瀑城早已不像百年前依赖捕鱼营生立足于阿斯拉。
教派自然式微,教徒更是少的可怜,教宗早已绝代,教义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甚至教派诞辰也被当作节日来庆祝,化为流瀑城招揽外客的手段之一。”
“但,教派曾经存在且辉煌,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那,就是明证。”
“斯蒂兰教派的圣所,斯蒂兰之井。”
“也称,祈愿之井。”
“存在于此已经三百余年。”
话语落下。
艾伦与摊主沉默对视,片刻后却是笑了笑,开口问道。
“您是斯蒂兰教派信徒?祈愿之井?名字不错,但,那看起来可不像口井。”
摊主板着脸,十分严肃。
“我确实是斯蒂兰教派信徒,至于为何叫祈愿之井,您去看看自然就知晓了。”
话语声中,他伸手指着摊位前的各色‘神侍’。
“而为什么在这里的摊位都贩卖‘神侍’?也跟祈愿之井有关,‘神侍’的用途不仅仅是收藏把玩用的,它是祈愿的‘媒介’,只要将‘神侍’丢入井中,与神建立‘联系’,这才能拥有许愿的资格。”
“神明也才会回应祈愿者的期许。”
艾伦听着这全世界都异曲同工的神棍言论,额了一声,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伊佐露缇。
后者也有些发愣,正露出了回忆的表情,半晌后才眨了眨眼说道。
“好像确实听过斯蒂兰教派有一口圣井,不过之前我还以为会是在更庄重的场合,比如神殿之中,没想到就在这里么?”
摊主闻言苦笑摇头。
“祈愿之井本就是我们的神殿,百年前这儿甚至还有教徒把守,现在,信仰早已丢失咯~”
他摸了摸手上的神侍,表情有些落寞。
“还哪有什么‘神’殿。”
艾伦愣了愣。
“那刚才那些人不是去祈愿了么?他们不是教徒?”
摊主脸上更苦涩了,他无奈地看了看艾伦。
“是不是教徒跟他们想不想要祈愿有什么关系么?”
艾伦恍然,这就好似穿越前云信徒们都有着灵活的信仰准绳,信不信另说,只要涉及到许愿,那至少在有机会许愿的当下,大伙肯定都是虔诚的教徒。
管你什么教义,我自是许我的愿。
甚至于一些名山名寺甚至都是外包给一些公司来做这些许愿还愿的业务。
全靠话术营销。
艾伦前世,从来没有被此类话术骗过一次。
思绪之间,他始终与摊主保持对视。
须臾之内,后者话术已经落在实处。
艾伦撇了撇嘴。
转眼——伊佐露缇双手抱着膝盖,静静蹲在摊位之前。黑色眼瞳时时打量着艾伦手里一看就知道要送给谁的‘神侍’,隐隐有些期待。在意识到艾伦的眼神后,迅速将视线挪开,眨着眼看着眼前的空气。
转头——红,白,褐三个脑袋齐齐杵在自己的头顶。艾莉丝,希露菲,鲁迪都低头把玩着自己的‘神侍’,表情透露着肉眼可见的新奇与开心。
凡事都有第一次。
“.来四只神侍,除了刚才的红鳞与粉白鳞,我手上这只黑蓝鳞,再来一只褐色的。”艾伦随手扔给摊主十枚大铜币。
“好嘞!”摊主光速回答,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脸喜笑颜开,苦涩的神情伴随着金钱落袋,瞬间不翼而飞,仿佛刚才只是一个错觉,又殷切开口道。
“您不要一只么?”
艾伦接过黄褐色鳞片神侍,随手递给一旁的鲁迪,拍了拍膝盖站起身。
太阳已经西沉,阳光洒在他的身遭,霞火伴随他的起身流淌于身。
艾伦伸出一根食指,指着自己的脸。
“我,是无神论者。”
“不祈祷神明的庇佑。”
——
景随人移。
等离得近了,斯蒂兰之井的青石墙面看起来更显陈旧。
拱门,就在眼前。
视线与感流一起向前掠去,目光可以看见其内向下延伸的石阶,阴暗的建筑之中有着蒙蒙的光亮。五官延伸而去,十米之内没有人的心跳,也没有任何魔力的波动。
艾伦歪头看着这古怪建筑,侧身,看向身后。
视线远处,摊主攥着手里的铜币笑吟吟地对他挥手。
视线近处,身后四人都眨着眼看着自己。
艾伦耸了耸肩,迈步踏入拱门之中。
一步。
两步。
来到了石阶之前。
却停下了脚步。
身后传来了传来了四人的惊叹声。
光与暗的变换并没有影响艾伦的视线,他有些讶异地抬起眉头,看向这斯蒂兰之井的上方。
刚才在拱门之外那蒙蒙的光亮来自于开着天窗的‘屋顶’。
瞳孔之中,日晕从‘天空’跌下。
作一道圆形光柱,刺破黑暗,投射到圆形建筑正中。
直直投射而下。
向下,向下。
在石阶的尽头,视线的末尾,停了下来。
下面没有路,这圆形如盖的建筑正中心,也是最底部的位置。
光晕打在河面上,光与暗分界明显。
青蓝波动的‘井口’就在摇晃的河水之中。
一个视觉骗局。
这是横跨水道的建筑。
虽然这是室内,两侧密闭的墙壁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水口,外界水道之中的河流依旧被引来了进来。
即便如此。
光线下的井口之水波纹起伏,依旧让人有一种比外界的河水更为清澈的观感。
但也没什么过于稀奇的地方。
那为何艾伦停下了脚步?
因为
'注视感'。
他低垂眼帘,看向蔓延而下的石阶两侧。
与布来吉大陆桥下规制相同的人偶们,密密麻麻作‘人肉’围栏,矗立在石阶两侧,夹道欢迎来客。
没有五官的面孔注视着五人。
感流之中。
人偶,没有心跳。
反思:这两天更太慢了,周末集中时间写一写,把这段连续刺杀推过去。
我总是过于注重动机和逻辑,细纲明明写的是4-6k一个刺杀,连续五场,还按转视角做的细纲。
结果写着写着下意识就想把每一处刺杀的剧情都安排的合理,繁华的城市,刺杀的场合,引导的话语,暗藏的目的,各个人物在各个情况下会做的事。
让人物按照人设动起来+种种从逻辑性出发的剧情安排+日更少,导致了追读看起来很不舒服。
抱歉抱歉,真诚道歉。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