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尔深吸一口气,“没,没什么。走吧!”
“好呀。”
三小姐嫣然一笑,跟着托托尔向大帐走去。
其它的士兵看着这一幕,羡慕的眼睛里都冒着火光。
但再羡慕也是于事无补,他们只能干看着,一点儿好处也捞不到。
三小姐握着托托尔的手进了大帐,大帐中灯火通明,还着着炭盆,倒是暖意融融。
托托尔只觉得鼻尖上的香气更浓,这热气混合着香气,让他都控制不住的冒汗。
正在他心猿意马的时候,三小姐松开了他的手。
这一松,他就觉得,心仿佛突然空了一声,说不出的失落感。
三小姐左右看看没有人,小脸上的笑意消失,有几分严肃。
“将军,这次我来,是奉义父之命来的。”
托托尔头里的那股子劲儿还没有过去,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有点心不在焉。
“哦?王爷找我有什么事?”
三小姐把信拿出来,双手递给他,“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义父给您的信,您打开瞧瞧吧。”
托托尔看着她葱白的指尖,想着刚才这手就握着自己的手指,心头一阵酥麻。m
他清清嗓子,伸手握住三小姐的手,连信带手,都握住了。
三小姐脸色泛红,轻声嗔怪,“将军……您,松手!”
她往回收了收手,但力气用得不大,身子也跟着一扭,纤细的腰肢柔软,像在托托尔的身体里点了一把火。
托托尔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双臂用力,恨不能把她用力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三小姐屏住呼吸,声音软软的在他耳边,“将军,你先看信嘛,不要这样……我还要回去向义父禀告的……”
托托尔呼吸急促,声音低哑,“你义父让你来,这么晚了,本将军怎么能放心让你回去?怎么也要在这里住一晚,不……得一直住着。”
三小姐翻了个白眼,目光在大帐里转了转,这里的布置挺简单,托托尔就是个糙汉子,平时也不讲究,除了一些日常用的东西之外,再无其它。
三小姐瞧见不远处放着张桌案,上面有个茶壶,还有两个茶碗。
她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
“将军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先放开我,我这一路来,都没有吃喝,现在口渴得紧,我能不能喝口茶?”
“口渴?”托托尔微微松开她,却不曾放开,额头抵住她的,看着她近在眼前的红唇,低头就要吻上去。
三小姐抢先一步伸手指抵住,低声娇笑,“将军,这可不行,我是来送信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托托尔咬住她的指尖,但到底没有再强求。
这么好的女子,这么美妙的滋味,他得慢慢来,好好品尝。
“好,就答应你,去喝茶。”托托尔哑着嗓子,拉着她往桌案那边走。
三小姐指了指信,“我自己倒茶,将军看信,耽误了义父的事儿,我可吃罪不起。”
托托尔笑了笑,点头答应。
三小姐走向桌案,侧身对着托托尔,见他专注拆信,手指飞快的把准备好的纸包夹出来,里面的东西落入茶碗,融入水中,消失不见。
她又自己倒了一碗,沾了沾唇,端起那碗放了东西的,走向托托尔……
苏南衣等人,因为三小姐被托托尔亲自接了进去,所以受到了优待,那几个士兵还给他们的马喂了草料,给他们找了个帐篷,进去休息。
苏南衣和云景、夏染三人,悄无声息从帐篷里出来,慢慢靠近托托尔的帐篷,其它的人都留在帐篷里,等待消息。
此时深夜,偶尔有巡逻的卫队走过,但他们三人都身手敏捷,在暗中藏着,根本没有人发现。
苏南衣心中暗暗期待,三小姐这边别出什么岔子。
不过,刚才瞧着托托尔看三小姐的眼神,要想平安脱身,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只盼着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云景在她身边,低声道:“娘子,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有点担心三小姐。”
“应该不会有事,咱们不在这儿吗?怎么也会保她平安,”云景手握着剑柄,“能够悄然解决是最好,如果不能,我们也不怕。”
苏南衣看着他英气的眉眼,温柔的笑笑,“好,景儿说得对,我们不怕。”
云景听到她的夸赞,又眉开眼笑。
苏南衣心里暗自感慨,恐怕老王爷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云景会走到蒙林的驻军中。
世事还真是有趣,真是难料啊。
她忽然想起,或许回去的时候,可以去老王爷牺牲的地方看看,祭拜一下,也算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儿媳,尽一点点的心吧。
此时的主帅大帐中,哈勒正在看公文,他一贯忙碌,一日也没有懈怠。
这阵子他也收到了消息,墨铎率兵逼近都城,度拙说他是要造反,可哈勒觉得,墨铎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定有什么隐情。
他也曾派过人去都城打听消息,得到的消息是,老国主生了病,有阵子没有和百官见过面了。
越是如此,他这心里就越是不安,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在这个位置上许多年,也是老国主一手安排,他深知老国主的用意,也知道自己这个位置有多重要。
他必须得做出准确的判断,不能被蒙蔽了眼睛,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不说,还有可能会危害到老国主,危害到蒙林。
哈勒心乱如麻,忽然有人掀帐帘走了进来,也没有通报。
他心里不太痛快,拧眉抬眼一瞧。
进来的是个年轻人,身材高大精瘦,气度不俗。
就着火光,看到对方黑沉晶亮的双眼,哈勒呆了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一下子站起来,声音卡在喉咙里没叫出声,直到墨铎上前几步,“哈勒叔叔,好久不见!”
哈勒猛然回神,绕过桌案,快步走到墨铎面前,双手扶住他,“你……殿下,你怎么来了?”
墨铎见到他关切的眼神,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不像做假,一直担忧的心松了一半。
墨铎语气郑重,对哈勒行了个礼,“哈勒叔叔,我是来请求您帮忙的!”
哈勒急忙扶住他,“殿下,不必如此,你……你是想让我帮你攻进都城?”
墨铎也不藏着掖着,点点头,“是的,您说得对,我正是这个意思。”
哈勒让他坐下,心里快速盘算,“我听说,老国主病了,你叔父度拙说,你大兵压境,是想要……”
墨铎的脸色阴沉,眼睛里寒气四射,“度拙!他颠倒黑白,差点让我身死异乡,若非我有朋友相助,又有神明保佑,恐怕早就死在中原多时!他还毒害我父王,如今,又说是我要弑父,简直天理难容!”
哈勒听得心惊肉跳,他还真不知道这些,如果是这样的话……
墨铎把令牌和老国主的手书拿出来,双手交给哈勒,“叔叔,您看,这是我冒险入宫,面见我父王,父王给我的信物,正是因为有这些,我才敢来见您啊!”
哈勒双手接过,无比谨慎小心,他就着灯光仔细一看。
没错,这的确是军符令牌,这手书也是老国主亲自所写。m
哈勒心头一阵激动,眼眶有些泛潮,把书信仔细收好,又把令牌交还给墨铎。
“殿下,您放心,我哈勒定当听从指挥,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