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完之后,我就走了,明天沈伯伯出殡,现在沈离还没有接受他爸爸已经去世的事情,我还得回去给他进行适当的心理辅导。
临走时我二嫂问我晚上回不回家,我说再说。
她从头到脚地打量我:“你又找到新码头了?”
“又是什么意思?”
“那你不回家,你住大街上吗?”
“我桑榆住大街上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别的自信,没有这点自信心,我还是有的。”
“那你住在哪?”
“我住在梁歌那儿呀。”
见我二嫂一脸不信任的模样,我也没什么话说。
她要问我,我告诉她实情了,她又不信,她还要我怎样?
于是我回到梁歌的别墅,在门口看到他的车还停在那儿,我就知道他没走。
梁歌果然是个很靠谱的人,我进了门,不过他不在沈离的房间,他在书房正在开电话会议。
我没工夫跟他打屁,先去房间看看沈离怎么样了。
他总算没有待在洗手间的门口了,而是蜷缩在床的一角,抱着膝盖,地方变了但是姿势还差不多。
我早上给他做的早餐已经凉掉了,火腿和鸡蛋的油脂凝固在盘子的边缘,看上去就很腻。
如果是别人的话,我早发火了,连人带盘子全部丢出去。
但沈离不一样,谁让他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我不但得拿出十足的耐心,我还得加倍地呵护他。
我打开手机,给他看我刚才在他房间拍下来的照片。
他终于抬起眼皮看了手机一眼,我讲解给他听:“沈鑫荣把你房间给清空了,现在你们整个沈家所有的人都不敢承认你的存在,我随便问那个阿姨那个房间是谁的,但是她不敢回答。”
沈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点的表情,他眼中的悲恸让我有点不忍心直视。
对着沈离骂人的话说不出口,我只能分析现在的情况给他听。
我说:“现在不是你伤心的时候,沈鑫荣肯定到处在找你,自从你失踪以后,他肯定坚定了要除掉你的决心。”
“对于遗产,对于那些所谓的股份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沈离终于开口了:“他想要就拿走吧。”
我擦,这么没骨气的话,我听在耳朵里怎么那么刺耳。
“你以为你给沈鑫荣了,你就能够高枕无忧?你留在锦城对他来说就是个威胁。”
“他要的东西我都给他了,他还想怎么样?”
“你真是很傻很天真。”对于一个好几年都足不出户的少年来说,可能他真的不知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贪欲有多可怕。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我见过。
我见过我二哥和我大哥的厮杀,虽然他们两个为的不是财产和金钱,看起来好像是包括女人,但是其实只是对彼此心里的一口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