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一个身穿青衣灰鞋,留着两撇八字胡的老者,在几个弟子的簇拥下走进了拍卖厅。
“董大师好!”
“董大师好!”
不少认出老者的宾客,都纷纷客气的打招呼,虽然董半张只是一个鉴宝师,但是其声名显赫,认识不少商界和政界的大人物,这样的人自然是值得他们礼貌对待的。
江炳坤上前两步迎上了董半张,“董老,我有一幅你们拍卖行鉴定过的画,现在有人质疑它是赝品,所以特意请您过来掌掌眼!”
听得江炳坤这么说,董半张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所在的拍卖行进行拍卖的拍品,不是他鉴定过就是经他徒弟鉴定过,现在被人说成是赝品,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耳光啊!
“江少,这人是谁?”董半张毫不掩饰语气之中的愠怒,敢质疑他和弟子的鉴宝能力,他到要看看对方是哪路神仙。
“董老,就是他!”
江炳坤信手一指叶枭,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董半张微微抬眼朝着叶枭看去,见是一个生面孔,而且对方还这么年轻,心中不由得对叶枭轻视了几分。
但是,这人既然能让江炳坤特意让人请来自己,肯定是有点本事的,是以他也没有怠慢。
“江少,把画拿出来吧!”
江炳坤朝着随从点了点头,后者立即便搬来一张长桌子,将梅花仕女图缓缓展开铺在长桌上。
董半张从弟子手中接过放大镜后,便俯下身认真的观摩起来,此时拍卖厅内的众人尽皆屏气凝神,不敢发出声响,以免打扰到董半张。
沈落雁双手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她知道从江炳坤叫来董半张的那一刻,叶枭起码就已经输了八成了,不说叶枭能不能分出赝品画,即便这真是假画,董半张既然是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他就绝不可能砸自己的招牌。
叶枭还是太过莽撞了,这下子,算是掉进江炳坤的圈套里了!
董半张只看了半分钟不到,便直起腰身来,“江少,我已经鉴定完了,这幅画绝对是真迹!”董半张的声音掷地有声,给人无限的权威感。
沈落雁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董半张这话,相当于是宣判了叶枭死刑啊!
宋清雪也是眉凝纠结,眸子闪过自责、无奈、怨恨的复杂神色。
叶枭与江炳坤的恩怨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那日她让叶枭跟着自己去明月楼,也就不会让两人结怨了,她虽然还记恨叶枭不在意自己,但也是不愿意看到叶枭输了后被逼跳海,可现在她又能做什么呢?
江炳坤顿时笑道:“多谢董老掌眼了!”
说罢,他迫不及待地转头扫向叶枭,“怎么样,姓叶的,你是不是可以去跳海了。”安慕小说网
“我劝你还是抓紧一点,不然一会儿游轮越开越远,你就真的半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哈哈哈!”江炳坤笑容癫狂。
围观众人虽然也有一部分人同情叶枭,但大部分却是觉得叶枭是咎由自取,要不是叶枭惹怒江炳坤,又岂会遭受到江炳坤的打压。
当然他们这是自动把江炳坤之前的无事生非,都选择性遗忘了,或者在他们眼里江炳坤是可以任意欺压叶枭的,但是叶枭敢反抗,那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然而叶枭却是全然不顾众人冷嘲热讽眼神,他撇了撇嘴,戏谑笑道:“呵呵,就这么垃圾的鉴定水平,还有脸被叫做大师,真是不知廉耻啊!”
听到叶枭这个时候还敢叫嚣董半张,众人都纷纷朝着叶枭指指点点起来,“小子,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董大师的名号,是你这种蝼蚁能够诋毁的吗?”
“呵呵,我看他就是自知活不久了,才这么头铁的吧!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
“江少,我建议赶紧让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扔进海里喂鱼,留这种粗鄙的人在游轮多一秒钟,都只能是污染空气。”
沈落雁和宋清雪都快急得哭出来了,她们也都觉得叶枭太过胆大包天了,得罪了一个江炳坤还不够,这又把董半张给得罪死了,恐怕现在谁也保不住他了吧!
江炳坤没有说话,只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幕,这董半张的地位可不在自己之下,惹怒了这位,即便叶枭今天能够侥幸活下来,估计在整个江南省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此时,董半张一张老脸上,几乎都要阴沉得滴出水来了,他鉴宝数十年,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羞辱于他。
“小子,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我看你年纪小不跟你一般见识,但我劝你最好收回刚才的话,不然后果绝对是你无法想象的。”
叶枭咧嘴一笑,淡淡道:“我狂妄吗?你这种无眼的鼠辈,都敢妄称大师,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难道还不行了吗?”
“好好好!”
“小子,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打眼,那你最好是能说出个道道来,否则今天我董半张就算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叫你后悔终身。”董半张死死的瞪着叶枭,嘶声厉喝。
叶枭不怒反笑,一脸淡然自若,“呵呵,本来想给你们留点面子的,但是你们非要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说罢,叶枭直接站起身,朝着董半张身前的仕女图走去。
“这小子,想要干什么?难道他还真的能证明董大师打眼了不成。”众人都是疑惑不已,由于董半张在古玩行业的权威,使得他们本能的相信,董半张是绝不会看错的。
看着叶枭走上前来,江炳坤微微往后一挪,他担心叶枭狗急跳墙,劫持自己做人质脱身,董半张则是眼神戏谑的看着叶枭,他到想看看这狂妄的小子究竟有什么能耐。
只见叶枭来到画作前,缓缓的伸出手,往画纸上一按一提,只听“哗啦!”一声,顿时桌上的画作便被他完好的揭开了一层。
若是有武道高手在此,必然会大惊失色,叶枭这是将自身内劲施展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的劲力只是施加到宣纸的上面一层,而完全没有损坏到下面一层。
这种手段的难度,无异于徒手剥开一只生鸡蛋,还不破坏鸡蛋的内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