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几人发觉说漏了嘴时,赶忙想找个别的话题改变一下紧张的气氛,可是就在他们冥思苦想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时,只看见一道双眼血红的人影,落在他们中间,把他们吓的差点尿了裤子。
“啊!鬼啊!咦?金…金公子?”离得近的守卫双臂挡在了眼前,袖子遮住了整个脸,只留个小缝偷偷地向外张望着,他从下到上仔细一打量,发现这人有些熟悉,再借着火光看了看来人的面容,竟然是金公子,然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金公子,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问你,黑屰呢?”金因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冷声问道。
“啊?我…”这人低了低头,眼睛扫了扫其余几个人,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不知道呀。”
“我问你,黑屰呢?”金因继续冷声追问,双拳紧握,微微颤抖着。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金公子。”这人狠下心来,反正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黑屰呢?”金因手中寒芒一闪,右手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爪,锋利的寒芒紧紧的顶在这人喉头之上。
“我…我真…”他刚要说不知道,只感觉脖子上一痛,被爪刺破了皮肤,他顿时吓破了胆,慌忙向后退了几步,跪在地上,“金公子饶命啊,我说我说,是三师兄,是三师兄把他送来的,那日听说他偷了金鹏族的令牌,于是三师兄找人将他打了个半死就带了过来,让我们跟谁都不能说…”
“令牌…”金因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那玉牌明明是自己送到他手中的,没想到居然成了老三打人的幌子,那他岂不是已经被关了…想到这里金因颤抖着嘴唇,问道:“他关了多久了?”
“三…三个月零…零两天。”
“快给我开门!”金因怒吼道。
“可是…”
“开门!”金因手中的爪指向了地上的守卫,守卫见状吓得连滚带爬的就打开了地牢大门。
金因走进地牢中,迎面传来一股腐朽潮湿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快步向里面走去,只感觉这里十分寒冷,这座地牢就算外面天气是炎炎夏日的时候,这里都及其阴寒,更何况是现在呢?金因仔细搜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有人的样子,便回头看向了这个守卫。
守卫赶忙来到前面之路,可当他来到深处时,却发现这个牢门居然被人打开了,心里变得十分慌张,“不对呀!那杂毛…那黑屰明明被关在这里了,难道他逃走了?”
金因走到了这间地牢里,发觉角落里的青苔少了一大片,上面还有隐隐的手印,他大概知道了什么,狠狠的咬牙一拳砸在了石壁上,“你们给我去找,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了!滚!”
“是!金公子!”说完守卫便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三日后,金鹏族大殿中,金因仿佛在和金鹏王争论着什么。
“为什么不行?父亲!黑屰虽然与我们族人颜色不同,但是毕竟也是我们族群的后代,为什么不让我派人找他?”金因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几日你闹的还不够吗?金鹏族都快被你翻的底朝天了,我前几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屑理睬,你倒好!现在还要让我派精锐部队去帮你去外面找人?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局势,哪里有多余的人帮你管闲事?”金鹏王一脸无奈的说。
“闲事?对于我来说,这不是闲事!如果不是因为我,黑屰也不会被冤枉,被关地牢,然后失踪!他现在出了事,我怎能袖手旁观?”金因据理力争。
“算了,这件事不怪你,况且你三弟那边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了,暂且把这事放到一边吧。唉,当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自保,自从传言开始,大部分的兽族都已经背信弃义追随魔师去了,剩下的族群虽然做到了坚守自己的本心,不与他们同流合污,但是想在以后的拼杀之中存活下来,却是难上加难啊!”金鹏王看了一眼金因,发现他好像在思考什么,没有听到自己的话,摇了摇头,转身离去了。
又不知过了多少个岁月,可能黑屰这个金鹏族的污点已经从这里抹去,从那以后竟再也没人提起。
“阿七,哥哥我再出去几日,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记得给我发个信息哦,还有在家好好练功读书,不要和你三哥他们一样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金因摸着一个孩子的小脑瓜,笑眯眯的说道。
“嗯嗯,金因哥哥放心好了,就算是为了冰糖葫芦果饯花糕,我也会好好的学习的!”阿七挺起小胸脯,拍的咚咚作响。
“那我先走了,阿七再见!”金因从山坡上一跃就消失了踪影。
“大哥再见!”阿七拼命的摆了摆手,擦了擦口水,小声嘀咕道:“早点回来呀!”不知道这一句到底是希望金因早点回来,还是说给冰糖葫芦听。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十年了,也不知道黑屰现在过的怎么样了?”终于来到了大路上,这位英俊的青年整理了一下衣服,抱着肩膀慢慢的向前走着,他记得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城,几月前他出来的时候还在此落过脚,虽然这里没有三月梨,但是比起路上没滋没味的喝水,随便来壶酒凑合凑合倒也潇洒,想到这他便大步走去。
“我们小店真的没有钱了,这位爷,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只见酒馆门口,一位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他前面摆着一个碟子,碟子里面是一层碎银子。对面站着一位黝黑高大凶神恶煞的男子,脚下踩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女孩。
“呸!我们前几天来的时候不还是挺多的吗?怎么现在没钱了?我看你是舍不得钱换你女儿的命吧,桀桀桀。”说完他脚下一用力,那女孩疼的咧了咧嘴但是却没有喊出声,只是咬着牙狠狠的说:“你们这些王八蛋,有本事就杀了我,欺负我爹爹算什么本事,你们不敢去泱都城放肆,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百姓算什么本事?”
“哟?小丫头片子,嘴皮子到挺利索,看你这脾气我倒是很喜欢,有点舍不得这么快就要了你的命了,回去好好侍候本大爷,给爷弄高兴了,没准还能当个压寨夫人,桀桀桀。”
“这位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本来我们城就不大,来来往往的客人也不多,一天挣不了几个银子,可你们三天两头的来要钱,现在路过的听说了都绕路走了,那还有人敢来我们这里了啊。”中年人看见女儿被狠狠的踩踏,心中十分心疼,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
“嘿,有点意思,你这是怪我们耽误你生意了?”
“不敢不敢,我没那个意思…”中年男人赶忙解释。
“你们两个,把这女孩带走,你,把银子带上,老家伙,我和你说,你女儿我就好好帮你照顾着了,嘿嘿,我要是一天看不到钱的话,你就别想看到你女儿了,走!”说完他就转身带着几人离去了。
“这位爷,求求你,钱我会想办法,求求你放开我女儿…”这中年人见女儿被带走了,赶忙冲上前去抱住了这黝黑大汉的腿。
“去你娘的!给脸不要脸!”这大汉见状颇为不爽,一脚就把这中年人踢飞,砰的撞在了墙上。
“爹爹!”这女孩看见爹爹被打,狠狠的咬在抓着自己那人的手臂上,那人一吃痛松开了手,女孩便几步跑到了爹爹面前,“爹爹,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女儿,爹爹没…咳咳咳…”话没说完,他就一阵剧烈的咳嗽,吐出了一口鲜血。
“哼,本来本大爷心情不错,给你们一条活路,可是你自己嫌命长就怪不得我了!来人!把女孩拉开,我可不想伤了夫人,哈哈哈!”说完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皮鞭,在空气中啪啪的甩了几下,然后将鞭子在酒坛中浸了一下,嘴角向下一咧,一道鞭影就像中年人抽了过去。
这道漆黑的鞭影如同一只猛兽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带着漫天的杀意席卷而去,这一个普通人如果挨了这一鞭,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口气了,就在这时他感觉身侧有一道黑影砸来,于是慌忙将鞭子转向这道黑影,只听见“嗷”一声惨叫,这道身影就没了气息。
他仔细一看,顿时气的哇哇乱跳,这不是自己身后那几个侍从吗?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突然感觉身边出现了一个金色的人影,他赶忙走远了几步,想看看来人到底是谁。
只听见来人哈哈一笑:“我说你们这些秃鹫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这跟着魔师不是应该吃香的喝辣的吗?怎么沦落到打家劫舍,强抢民女了,怎么?这是要转行当‘土匪头子’了吗?”
“哼!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金鹏族大公子吗?你这是来体察民情了吗?怎么?泱都城现在轮不到你,你就管到这里来了,是不是管的有点,宽?”黝黑大汉不怀好意的说道。
“误会,误会了,本来路过想讨点酒喝,谁知道路上听到一阵犬吠,我心想前些日子这里还没人家养狗呢,我就很好奇,可谁想的到是你黑小花在这叫着玩呢?”金因眯着眼睛看着他。
围观的人群中传来嗤嗤的低笑声,黑小花不知道是因为羞恼还是气氛,一张黑脸涨的通红,“好你个牙尖嘴利的金毛鸟!我说不过你,你给我等着瞧!”说完招呼几人就要遁走。
“你看看你说的像话吗,什么叫你说不过我,说的好像你打得过我一样似的。”
“我…你…等着瞧!”黑小花再也不想多和金因说一个字,转身几步就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