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九章 兴师问罪巧试探 如释重负解嫌疑

气氛突变,使得此间竹屋吱吱呀呀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裂开来。

华支闻言心中一轻,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急忙眉头一拧,佯装迷茫:“老谷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尤青君杀意不减,却是冷笑:“华支,在我面前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这些年你背地里搞的那些小动作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对我的人下手次数还少吗?”

“冤枉啊!”华支眼中迷茫消失,换上了一脸委屈,痛心疾首道:“老谷主,我不是和你解释过,那些都是误会吗!而且你也知道,我平生最看不起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只是见到那些人仗着谷主撑腰,愈发肆无忌惮,担心会为谷主惹来大麻烦才忍痛…”

“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态度。”尤青君对华支的性格十分了解,若是让他继续说下去,怕是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便打断对方冷笑道:“误会?那这次呢?这次你要如何解释?小草你也知道,她只是尤华曼手下丫鬟,平时畏畏缩缩,连正眼瞧人都不敢,她如何能仗势欺人?又哪里得罪了你?会让你对她暗下毒手。”

说着,尤青君将掌心一物扔到了面前的茶杯里,只见一只蛊虫的尸体正在水面荡着细细的波纹。

言语无力,尤青君知道这样下去华支打死都不会承认,她倒是想看看如今证据摆在面前,对方还能如何狡辩。

“这…”华支明显有些犹豫,然后支支吾吾道:“她倒是还没有得罪过我,但她错就错在…不给我送饭…”

“华支!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给我老实交代!”此种解释苍白无力,自然不会让人信服。

“这个…虽然事情不是这回事情,但原因却是这个原因…”

“嗯?”见到对方还在拐弯抹角,尤青君面色不善,目光好似两把刮骨钢刀。

“老谷主,我说的就是真的啊!”华支一阵毛骨悚然,尖声道:“您也知道,我这边八百年见不到活人影子,今天突然有人过来,我肯定要多加小心啊!而且老谷主你也知道,如果我真想出手,又何必会放她离去,这次…真的只是误会而已!”

“是吗?”尤青君眼中凶光稍弱,却还是在对方身上横扫。

“当然!晚辈说的都是真的,如有半点虚言,定将…吃大亏!”华支一脸认真。

“你这家伙…连发誓都不敢光明正大。”对方这种态度,让尤青君实在没辙,毕竟事情没有发生,她的证据也不确切,不能对他如何。

“我问你,谷中地面塌陷是怎么回事?”已经警告过对方,尤青君话锋一转,抛出了新的问题,让华支有些猝不及防。

“地面塌陷?哪里塌陷了?”华支一脸疑惑,然后急忙摆手,“老谷主,你该不会连这种事情都怀疑我吧?您也知道,我现在只能在附近活动,近些日子更是连大门都没有出过,完全不可能与这种事情之间存在关联啊!”

“嚷什么嚷?我说过怀疑你了吗?”尤青君被华支吵得头疼,“总之,碧匣谷中最近情况有些不对,我希望你能老实一点,不要再做惹人怀疑的事情。”

“老谷主,我怎么就不老实…哦…”见到对方目光不善,华支话未说完,急忙收声。

“老谷主,您这是要回去?”见到尤青君起身,华支面上堆起笑容。

“你说你近些日子连大门都没有出过?”尤青君背过身去,看也未看华支。

“没错!”即便面对的是后脑勺,华支还是连忙点头。

“那还真是奇怪,此处与小草的必经之路明明还有些距离,你为何会与她遇见?”尤青君淡淡道。

“这个嘛,大概…也许…可能是…”华支暗道糟糕,自己刚刚太过得意,居然忘了自圆其说。

“好了,我不想再听你做无谓的解释。”不知为何,尤青君没再继续追问,“总之,如果你再敢对小草动手,我虽然不能杀你,却能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言罢,尤青君冷哼一声,便见一抹绿雾向着那把椅子卷去。下一瞬间,那椅子就化为了齑粉,在空气中映出了道道日光。

觉得话语警告有影无形,尤青君还是弄出了一些响动。

做完这件事情,尤青君再也不想在这里多留,便飘然离去了。

“这…”看着化为齑粉的影子,华支的面色难看起来,然后哭丧着脸道:“这下好了,我这里连最后一把椅子都没了。”

将房中狼狈清理干净,华支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还来干什么?你已经看到了,我这里已经没有坐的地方了。”

“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是在对我用逐客令不成?”忽然白气凝聚,形成了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怒声道。

“是你干的好事吧?”华支没有理会对方语气,自顾自道。

“哼!老夫干的好事多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件?”来人倚在门口,面无表情。

“不说算了,我只是随口一问,可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华支打了个呵欠,直接躺倒在了床上,看那架势是要休息。

“不要睡觉!起来问我!”来人气急败坏道。

“你自己不说,我才懒得问。”华支连眼睛都懒得睁。

“臭小子!你不要不识抬举!”来人见状更怒,“这可是你逼我的!希望你不要后悔!”

“嘁!随你。”觉得对方实在吵闹,华支又随手捏起两枚丹药塞住了耳朵。

“气煞我也!”来人随手向着旁边一拉,却是拉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此处已经没了座位存在。

没有椅子,床又被人占了。来人不想席地而坐,索性脚尖一点盘腿上了桌子,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只烧鸡,打开了油纸包裹,大快朵颐起来。

闭眼缄口堵住耳朵,七窍已经去了五个。可这香气却从最后这两窍激活感官,让华支腹中响起闷雷,想起了他还没有吃饭的事实。

本来他不想理睬,但那香气实在浓郁,就好像在被人硬生生灌入鼻腔,把本就不多的困意挤出躯壳。

华支再也坚持不住,翻身坐了起来,将那丹药从耳朵里面挖掉:“关于地面塌陷的事情您知道多少?青臣长老。”

他双眼冒着绿光,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目的明显。

这位青臣长老将烧鸡向怀中一掩:“你现在想问了?晚了!老夫已经不想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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