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此处空间与外界仅有一“门”之隔,但那入口角度刁钻,一个“外来者”想在无人引路的情况下进入是绝对不可能。尤其是方才明明风平浪静,绝不可能是火行者队长破开空间而来,所以火行者队长的出现让吴仁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人脑玉!它为何会出现在你手里?”见到对方手中黑白互补的一对儿玉珏,吴仁忽然心头狂跳。这东西他虽然不熟,却也没太陌生,之前撒手锏将它交还给乌凡时,吴仁恰巧见过,也是从这两枚玉珏上知道了土行者发现了他们行踪的事情。“哈哈哈哈…多亏了此物引路,倒是免去了我不少力气!出来吧,我答应放你一条生路!”火行者队长将玉珏收入怀中,大笑起来。难道说小兄弟他已经遭人毒手?不可能!如果真是如此,这火行者队长应该没有必要费此周折…就在吴仁如此胡思乱想之时,火行者队长的话却让他不解更甚,难道说是自己这群人中出现了叛徒?火行者话音刚落,便见稀稀落落的人群中窜出了一道身影,挡到了火行者队长面前。“原来是你这王八蛋搞的鬼!快把大爷的东西还回来!”媪刚刚被一阵吵闹惊醒,刚一睁眼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它用蹄子扒开盒子看去,只见其中的人脑玉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仟仟尛哾于是它便骂骂咧咧地寻找起来,只可惜当时气氛紧张,并没人注意到此种状况。此时它听到有人提起人脑玉,也是四蹄拨动赶了过来,恰好见到火行者队长将黑白二物收入怀中。“哦?这白毛猪竟然会口吐人言,还真是稀奇。”火行者队长还是第一次见到媪,倒是有些意外。“放屁!大爷是媪!又一个不识货的东西!”媪气得火冒三丈,“废话少说,快把大爷的东西交出来!”就在媪骂骂咧咧的同时,吴仁几人在缓缓向着火行者队长逼近。“呵!反正你们这群家伙都是同样后果,就先从你这白毛猪下手好了!”火行者队长不想将自己陷入被动局面,出手也是干脆利落,抡起拳头向着最近的媪砸去,“灰飞烟灭吧!”火行者队长话音刚落,便见他的拳头化身烈阳,带着熊熊烈火将媪包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了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刚毛肥羊!”扫帚眉没想到来者说动手就动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媪在眨眼间变成了一团黑炭。“别急,见者有份…”火行者队长双拳化掌合在身前,便见浑身纹路骤然亮起,脚下火焰也在缓缓扩散。可就在他的气势升腾之时,却有一声爆喝从面前响起,只见是那团黑炭从火牢中挣脱出来,向着前者的腰上撞了过去!“王八蛋!快把大爷的东西还来!”虽然现在的媪形容不堪,但气势依旧,直接将火行者队长撞出了三丈有余。火行者队长被撞得不轻,如果换做旁人怕是这一下就要掉了半条命。“这白毛猪倒是命大,看来是我小瞧它了…”火行者队长的面色有些阴沉,很明显是因为被这不起眼的家伙搞得如此狼狈而感到难堪。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场众人还没人能在媪的面前占得半点便宜。刚刚发生的事情只在须臾之间,火行者队长虽然倒飞了出去,却立刻翻身站定下来,所以旁人当然察觉不出他的心理活动。紧接着,还未等几人反应过来,便见火行者队长身上燃起烈火,向着媪的方向杀了回来。眼看着火光袭来,浑身焦黑的媪面色更黑,一边招架一边急声道:“王八蛋快快住手!”火行者队长只当媪是怕了,心里十分得意:“白毛猪,不…应该说是黑毛猪,只要你放弃挣扎,我保证你不会感受到半点痛苦!”“痛苦个屁!”媪急得不行,表情扭曲道:“王八蛋你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但是千万别把小爷留给我看管的东西烧坏了!”“……”火行者队长笑容一僵,眼中凶光更盛:“我倒是想看看你这黑毛猪还能嘴硬多久!”“王八蛋!快把大爷的东西还来!”“受死!”火行者队长身上的火气随着怒气增长,手掌一扇便有一道红云飞出。这一掌接着一掌拍在媪的身上,却仅是将后者身上的黑絮一片片搓落在了地上,露出了光溜溜的皮肤来。媪本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所以火行者这招数虽然看来凶恶,却无法对它造成任何威胁。话虽如此,留在身上疼痛还是无法避免,让媪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怪叫。虽然媪的怪叫是因为吃痛造成,但听在火行者队长的耳中却颇有一种嘲讽意味,让后者的招式乱了分寸。见到火行者队长与媪站得不相上下,一群围观者也是瞠目结舌,本来他们觉得这肥羊整天吃饱就睡、睡醒就吃,看上去没什么本事,没想到这一坨懒肉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在这过程中,撒手锏本来是想出手帮忙的,只是战斗当中火光刺眼让他看不仔细,一不小心将媪绊了个踉跄,气得后者直骂自己公报私仇,所以再也不敢随便出手。“撒手锏,我明明记得你已经将这人脑玉交还给了小兄弟,它为何会出现在这人手里?”吴仁将一脸尴尬的撒手锏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我怎么知道?”撒手锏当然一脸糊涂。“小兄弟并没带走此物,他担心自己不能归来,在临行前将此处交到了媪的身上。”三耳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人身后。“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家伙会有此种反应…”吴仁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此物本来是在媪的身上保管,现在却出现在了火行者队长的身上,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咱们之中存在叛徒?”说到此处,吴仁的声音忽然压低了几分:“彻地鼠前辈,我们之前离开的时候,这里可出现了什么异常状况?”说句题外话,这三耳鼠的年龄其实比吴仁还要小上一些,只是因为前者受到了谛听之耳影响导致容貌衰老才会“稍显成熟”,看起来的确比吴仁年长许多。但也许是因为三耳鼠作为彻地鼠时曾经“恶名远扬”的缘故,让旁人下意识地以为他年龄已经不小,所以除了真正知情的、那位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宗主之外,其他人便理所当然地皆以前辈称呼。三耳鼠当时只顾着探查黑线处的微弱动向,心思并没有放在近处,他扫视了一眼人群,然后忽然记起了什么。“他们两个刚刚去做了什么?”三耳鼠瞥了一眼远处的扫帚眉与小道士,随口问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撒手锏?你可有问过他们是什么情况?”吴仁又问向了撒手锏。想到之前二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撒手锏忽然眉头一皱:“这两个家伙肯定有鬼!”吴仁闻言微微颔首:“把他们一个一个叫来,不要惊动了其他人…”“了解!”话音刚落,只见撒手锏手指一弹便将一道细丝缠上了小道士的手腕,那小道士正在缩着身子看着眼前状况,被这突然一下吓得身子一抖,险些将柏木剑落在地上。他循着力道方向看去,只见撒手锏对自己嘘了一声然后又招了招手,也是不敢耽搁,急忙凑到了跟前。见到小道士握着一柄毫无威力的木剑,撒手锏的火气都淡去了几分,没好气道:“你抖什么?”“我…我没抖…”小道士怯声道。“你和我说实话,之前你们到底去做了什么,怎么耽搁了那么久才回来?”撒手锏脸色一黑,沉声道。“我只是迷了路,也没做什么啊…”小道士一边看着远处的状况一边紧张道。“废话!我说在那之后!”撒手锏继续咄咄逼人。“我…我…”小道士急得面色通红,“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多等了一会儿而已…”“等?等什么?”“我不知道,是扫帚眉说的让我等他…”见到几人一齐盯向自己,小道士更是牙齿打颤,“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看见他去了出口那边…”“难道真的是他…”想到之前扫帚眉就在媪的身边,三耳鼠眼中的怀疑愈来愈浓。但他们好歹也算是走了一路,也从来没在后者身上发现任何不对。但是说起小道士与扫帚眉的对人态度,后者的表现倒是热情得反常,将他们稍一对比,前者反倒像透明人一般。“你去吧…”见到这小道士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让他回去了,然后又用同样的办法将扫帚眉扯了过来。“我说锏兄,您这下可是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月老下凡来为我牵姻缘了呢!”比起畏畏缩缩的小道士,这扫帚眉倒是潇洒豁达。“少在这里和我扯皮!”撒手锏被扫帚眉这句话说出了一声鸡皮疙瘩,急忙将丝线连回了锏上。“几位找我…可是要商量什么对策?”扫帚眉对着几人挤眉弄眼道,“丑话说在前面,我的实力可是远远不及各位,就算出口也只能暗中偷袭!”“打住!”撒手锏有些头疼,心想这二位可真是两个极端,后者刚一开口就让自己陷入了被动,感觉还不如问什么说什么的小道士了。“扫帚眉,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撒手锏板起了脸,“说!你刚刚出去到底做了什么!”“锏兄,你突然这么严肃干什么?搞得我怪紧张的…”扫帚眉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发现身边这二位同样面无表情,也是勉强笑道:“我说各位,到底出什么事了?”三耳鼠深吸口气,目光灼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扫帚眉,你真的不打算实话实说?”闻言,扫帚眉面上一白,然后长叹一声。“抱歉,我本来打算有机会再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