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三棍子秦明至也是用了狠劲,众将都撇过头不忍直视,裴广跃在远处按着小外甥:“殿下看清楚了?”南昉擦了眼泪:“看清了舅舅。”“去吧!”
南昉奔了过去只见秦固身上血肉模糊在地上趴了许久,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扶他,只能无助的喊他:“介山介山,秦将军此事我是主谋您连我一并罚了吧!”
秦明至深吸一口气丢开棍子:“殿下不是兵臣罚不得,君有过臣不死谏亦有罪!”
秦固撑着身体:“不关殿下的事,是我太想随军出征了。”
“那此事与殿下无涉,秦固滚起来!回家禁足一个月。”秦固艰难爬起来跟着老爹回家。
南昉也灰头土脸回了宫跪在父皇脚边,虞帝周倬扫了眼不省心的小儿子又看向众臣:“介山已受罚了,五皇子如何处置?”众将纷纷劝阻:“五殿下也是心忧国事,何况也不是大事请陛下小惩大诫。”虞帝却没有要放过南昉的意思:“休要为他开脱!来人!将这逆子拖出去打五十棍!”
继后裴氏闻讯也来请罪,话还没出口便被虞帝挡了回去:“皇后是来观刑的?”见自己亲娘也没有办法,南昉自知逃不过一顿打了长痛不短痛:“儿臣认罚!”
屏风后传出一道声音悦耳中带着些许威严:“父皇息怒,诸位将军还要务在身让他们早些回去休整吧。”隋阳公主南晽可是虞帝发妻齐皇后所出是他最宠的孩子,裴皇后的面子也大不过这位大公主,身为舅舅的齐穰紧忙附和:“军中事务繁杂,臣等先行告退!”
众将一退还打儿子给谁看,虞帝拂袖气愤的指着南昉,对裴后和南晽道:“偷军旗!此子如此胆大妄为,不罚?臣下如何看朕?”
“父皇,五弟这身板可比不得介山五十棍打下去非死即残,更白费了秦家父子那分忠心。儿臣看五弟知错了,就罚他每日跟着医官去给介山上药。”说罢扶周倬坐下。
虞帝怒火稍熄:“去遣医官去秦家看看用最好的药,南昉跟着看清楚秦固身上的伤,那都是该打在你身上的!正好秦夫人不在,你给他端茶倒水侍奉汤药,介山什么时候好你什么时候回宫。”
远远看到秦明至打马离开,南昉快跑几步甩开医官先进了屋子,见府兵正在帮秦固清理伤口:“介山!都是我害了你。”
趴在榻上的秦固瞟了他一眼:“并无大碍,殿下又翻墙进来的?”小晨风端了药过来:“殿下往后还是走大门吧。”
南昉面子挂不住:“连你也嘲笑我武功不好!我这次就是从大门来的!”“臣女不敢,只是殿下每次翻墙我二哥都得带点伤回来,想来走正门稳妥些。”说着将碗递给秦固:“二哥喝药。”
秦固吭了一声接过碗:“话不能这么说,只要能上战场受点伤算什么?”
“就是怪我,你伤成这样还怎么去,我就该直接求父皇。你先好好养伤,天下未定总会有机会的。”说着夺下他手中的碗:“先别喝,父皇遣了医官来好好给你看看。”
府兵会意:“宫里的药一定比咱们军中的好用,二公子等等。”说完帮他盖了个被单。医官喘匀了气进屋,瞧了瞧伤口按了几处骨头:“疼吗?”
秦固忍得冷汗直下:“有些疼。”医官轻笑从匣中翻出药瓶递给南昉:“骨头都要断了就别忍着了,陛下有令五殿下帮秦公子上药,臣去开方子。”
折腾了半晌秦固只觉得更疼了总算喝上了药:“殿下回去吧!”南昉不动:“父皇说了你不好我不能回宫。”
秦固不语将脸埋进褥子里,心想这人回去他还能好得快些,晨风也有些不自在:“二哥你要不要吃点东西?”“为什么不吃?吃!”“我去给你拿。”
南昉推了推他:“你娘什么时候回来?”“快则半月,迟则一月。”“那这家里就我们三个?”
秦固直起身子:“什么三个,外面还有十几个家仆和半队府兵呢。”“不如我把修瑜也叫来?”“林相不会答应的,殿下要是觉得无趣就回宫去。”“那怎么行我得看着你好起来。”
秦固刚想说他吵,晨风面露难色,身后跟着家仆提了食盒过来:“先吃饭!”家仆有些无奈:“二公子,将军吩咐了夫人回来之前你一天只能吃一顿。”说着端了一大碗面条有些为难道:“日日都是白水面条。”
南昉接过来:“总比没得吃强,酱拿来。”“没、没有……”“那怎么吃!”“是将军的命令。”
秦固也没当回事:“挨罚呢,我就吃这个你们随意!”府兵和家宰盯着,吃饭时南昉和晨风都自觉的离他远些,到了第五天秦固有些扛不住了:“放点盐总行吧?”
家宰和府兵军官早都得了命令看他几时服软,刚准备给他换外面就来人通报:“见过五殿下、郡主,二公子林家公子来了。”
秦固拿回自己的白面条几口吃下:“叫他进来,五殿下等他等得急呢。”南昉脸色变了几变想着这两人果然不对付,笑了笑道:“都是自家兄弟。”
小林璞看到床上趴着的秦固没有好气说教道:“都说小仗受大仗走,介山你是当真是不孝!连累五殿下是为不忠!如此大事不知会我这个朋友是为不义!”
南昉看秦固的怒气都要顺着额角的青筋爆开了:“修瑜先不说这些,坐!”
秦固强撑着坐起来:“林公子觉得我大虞军队何以百战百胜?我是军人,你懂什么叫军令如山吗!将来上了战场我能为殿下挡刀剑你呢!”
修瑜一时理亏:“看在你伤成这样的份上,我这当兄长的不与你计较。”
小晨风也紧忙给他们两个倒水:“修瑜哥请,二哥请。”
也就是自那日起,秦固厌恶面条更厌恶林修瑜,南昉品了一口汤不知是鸽子还是老鸡吊的,可以称得上鲜美了。
只记得当时屋内沉寂良久,长姐南晽拉着南时的小手进了屋:“都在这怎么这般冷清?”
秦固勉强按军礼单膝跪下拜了拜:“参见二位公主,恕臣失礼。”几人也跟着要拜,南晽拉过小晨风在一旁坐下:“行了小秦将军有伤在身不必多礼,南时说几日都不见五哥和晨风姐姐,又听说你受了伤非要来看看,南时这回看到了,和姐姐出去玩别吵着你介山哥哥养伤,你们两个当兄长的去看着些。”“是长姐、大殿下!”
南昉不知道的是长姐哄走他们后走向秦固:“介山,有件事在朝中压了十日如今我得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