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
赵构冷笑一声,语气森严。
“那依太子之见,这狼群是从哪里来的?”
他斜睨着赵文卓,眼神中带着几分怀疑。
赵文卓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或许……或许是附近的山林中跑出来的。”
“荒谬!”
赵构猛地一拍扶手,怒喝道:“这围场周围的山林,每年秋狩之前都会进行清扫,怎会有如此多的狼群藏匿其中?太子,你莫非是在欺瞒朕?”
赵文卓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只是猜测……”
“哼!”
赵构冷哼一声,眼底厉色一闪。
“猜测?朕要的是真相,不是猜测!这次秋狩,死了两位大臣,若是不查明真相,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他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指着赵文卓。
赵文卓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偷偷瞥了一眼赵君昊,只见他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恨。
赵君昊见状,轻摇折扇,慢悠悠地说道:“父皇息怒,此事的确蹊跷,儿臣以为,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赵文卓一眼。
“毕竟,这围场之中,并非只有我们皇家之人……”
赵文卓猛地抬起头,怒视着赵君昊,咬牙切齿道:“你……你什么意思?”
赵君昊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哥何必如此激动?臣弟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狼群袭击,受益最大的是谁,想必大哥心中清楚……”
“你!”
赵文卓气得浑身发抖,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赵构看着两个儿子争吵,脸色更加阴沉。
他挥了挥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够了!都给朕闭嘴!”
赵构的声音充满威严,让两人瞬间噤声。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将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周淳,沉声道:“周爱卿,你对这今日发生之事有何看法?”
周淳眼观鼻鼻观心,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赵构见状,心中不禁暗叹:这小子还真是沉得住气。
周淳略微沉吟,然后不卑不亢地说了一些场面话。
“陛下,臣以为此事蹊跷,恐非意外。这围场守卫森严,狼群如何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其中必有蹊跷。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以慰藉亡灵,以儆效尤。”
赵构此时却并不想听这些场面话。
他皱紧眉头,直接打断周淳。
“周爱卿,朕不想听这些冠冕堂皇之词,朕只想听你自己的看法。”
周淳眉头一挑,心想:老子说实话可以,就是怕你不愿意听。
他略一沉吟,眼角的余光扫过赵文卓和赵君昊。
两人皆是一副紧张的神色,似乎很在意他的回答。
周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缓缓说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或许与……”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赵文卓和赵君昊身上来回扫视。
“与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有关。”
此言一出,赵文卓和赵君昊脸色皆是一变。
赵文卓率先开口。
“周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在怀疑本宫?”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了几分慌乱。
“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周淳淡淡一笑,语气平静。
“你!”
赵文卓气得脸色铁青,紧咬牙根。
赵君昊见状,心中暗喜,连忙说道:“父皇,儿臣也觉得此事蹊跷。这狼群出现得太过突然,而且数量如此之多,绝非偶然。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还死去的两位大臣一个公道。”
赵构看着两个儿子,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他心中清楚,这两人都有嫌疑,但却没有确凿的证据。
赵构揉了揉眉心,疲惫地说道:“此事朕自有定夺,你们都退下吧。”
“是,父皇。”
赵文卓和赵君昊躬身行礼,然后各自退下。
赵文卓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狠狠地捶了一下座椅,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周淳,竟然敢怀疑本宫!本宫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
另一边,赵君昊回到自己的马车上,脸上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轻摇折扇,自言自语道:“周淳啊周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置身事外了吗?你越是表现得聪明,就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本皇子就等着看你如何收场。”
周淳目送两位皇子离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知道,这两人都在怀疑他,但他并不在意。
周淳想要的,可不是他们的信任,而是他们的恐惧!
他心中清楚,这场秋狩,只是一个开始。
接下来的朝堂之争,将会更加残酷。
……
秋风萧瑟,卷起阵阵尘土。
官道上,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朝着京城的方向缓缓前行。
周淳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御驾之后,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很快,秋狩的队伍就回到了京城。
赵构阴沉着脸,下令召开大朝会,所有大臣不得回府,必须立刻前往金銮殿。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赵构端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将至的乌云。
他目光扫视下方跪伏的大臣,沉声道:“今日秋狩之事,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赵构此话一出,殿内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大臣们早就等赵构问他们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哭诉起来,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陛下!臣今日差点命丧狼口,幸得侍卫拼死相救,才捡回一条性命啊!”
一个年过半百的大臣声泪俱下,他颤抖着双手,似乎还在回忆着当时的惊险场景。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偷偷瞄向站在一旁的周淳,眼中闪过几分怨毒。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本想安享晚年,却不想在秋狩之时遭遇如此惊吓,差点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另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他一边哭诉,一边还不忘用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