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永言被顾柒问住了,一张脸也涨得通红,半天没说出话来。
“看吧,你也说不上来,”顾柒说着,摇了摇头,“若是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答应了你,将来嫁了,我们都会过得不幸福的。”
“我顾柒又不是非嫁人不可,就算是嫁,也不会是为了嫁人之后能有更好的身份地位,或者有更好的生活。至于你说的,婚后不会限制我的自由,那我若是不嫁人,就不用面对这种问题了。”
“顾柒,不是因为这些!”常永言几乎是喊了出来,“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明白吗?我心悦于你,想娶你为妻!”
“什么?”顾柒愣住了,常永言这番举动,她想过许多可能性,唯独这个是从未想过的。
自己的性子跳脱,平日里也没有女孩儿该有的样子,按说这个时代的男人,应该不会看上自己才是。
一时间,她竟也辨不清常永言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了。可是,看着常永言毫不闪躲的眼神,顾柒有些犹豫了,他该不会真的喜欢自己吧?
想到这些,顾柒也收起了敷衍的心思:“常公子,若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才与我说这些,那我便更不能答应了。”
“说实话,我与你只见过不过几次,对你并没有太多的感情,若是因为你的喜欢,就贸然答应了,这对你并不公平。而且,我现在也没心思考虑这些。”
听着顾柒的回答,常永言失落地点了点头:“那,顾柒姑娘,你愿意花些时间来了解我吗?若是了解过之后还是不喜欢,那我……”
顾柒摇了摇头:“不必了。”
“为什么?”常永言不解地问,“你总该给我个机会的。”
顾柒又摇了摇头:“常公子,我以为你该知道的。京城的形势我虽然不太了解,但是却也听说过,你们常家,是支持太子的,所以,若是答应了,恐怕我以后会为难。”
常永言半天没说话,看了顾柒一会儿才说:“所以顾柒,你还是念着他的……”
“不是念不念着的问题,”顾柒轻轻笑了笑,“我知道他的身份,自然就明白,我们以后怕是走不到一起去了,心里也不敢奢求。但是毕竟认识了这么久,他也算得上是我的兄长,我总不能站到他的对面去。”
听着顾柒的回答,常永言仿佛松了口气:“顾柒姑娘,若是你担心的是这个,倒是大可不必。毕竟常家是常家,我是我,我个人自然是支持四皇子的。”
常永言的这些话,顾柒自然是不信的,甚至还觉得他这解释有点过于敷衍了。
常永言见她不信,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不太好与太多人讲。
见顾柒也没有搭理自己的心思了,常永言也没在林宅待太久,识趣地主动离开了。但是对于顾柒,他并没有放弃,只是在想,到底用什么办法接近她会更好一点。
傅子恒这边,他问明白了顾柒的意思,也知道了顾柒的顾虑,自然是写了封信,封好之后,差人给墨奕辰送了过去,又问了墨奕辰归期。
自己本就是几位皇子的老师,和墨奕辰之间有书信往来也不必有所避讳,便是被人知道了,满朝文武也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墨奕辰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这段时间,他过得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战场上捷报频频传过来,但他的心里还是十分不安。直到老师送了信过来,他才知道,自己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能落地了。
不管小七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他总算是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
拿了信急匆匆地回到了营帐里之后,墨奕辰吩咐玄一和玄三守好营帐,别让外人进来,便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
信里,老师只告诉他京城和府城一切安好,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关于顾柒一家,傅子恒也只隐晦地提了几句,大概是说,一切都不需要担心,该知道的,顾柒都已经知道了,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不过有一件事,墨奕辰还是有些介意的。老师在信里只说了一句“清河县主层来府城居住月余,其间频繁出入美容会馆”,但是墨奕辰知道,能让老师在信里说的,一定没有这么简单。
这清河县主季清婉和自己自幼相识,曾经还闹着要嫁给自己,难道她去府城为难顾柒了?
可是自己失踪了这些年,季清婉应该年纪已经不小了,早该嫁人了才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去府城为难顾柒呢?而且,顾柒的消息,他瞒了许多人,却唯独漏了季清婉,这么想着,他的心情有些复杂了。
半晌之后,他走出营帐,问玄三:“玄三,这些年你一直在京城,可知道季清婉的消息?”
听到自家主子的问话,玄三惊得差点跪下:“主子,您该不会真的想让清河县主做我们的主母吧!”
“胡说什么!”墨奕辰沉下脸训斥道,“听说她前段时间去府城了,我怕她与小七为难。我回京的时间不多,也没听说她嫁了谁。”
玄三犹豫了一会儿,想着这位清河县主多半是去找未来主母的麻烦了,便把她这几年的近况和盘托出了:“主子,清河县主自从你失踪了之后,便没嫁人,说是要等你回来。”
“现在您回来了,她也敢在京城和世家贵女走动了,京城那边隐隐有些言论,说她长情,您万不会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听着玄三的话,墨奕辰皱起了眉:“这些你怎么没早跟我说过?”
“主子,我们都知道未来主母是谁,这些话咱们没必要听的。”玄三解释道。
墨奕辰却摇了摇头:“不,有必要的。玄三,季清婉放出这些话的意思,无非是想借着这些留言,逼我娶她。若是不如她的意,不止是我,小七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
玄三听了,急忙半跪下去:“主子,是我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