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修院大门外的饭店里。
吕良春望着大快朵颐的吴言，很是纳闷地说道：“你在食堂都没吃东西的吗？”
“呵呵呵……”
吴言先将嘴里的肉丝咽下去，才随口敷衍：“上午的训练比较艰苦嘛，这顿就麻烦你请了，出来太急都没带钱。”
“这种事无所谓了。”
吕良春摆了摆手，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饭店里的情况，才正色道：“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关于竹山公园事件的情况都告诉你了，你怎么看？从什么地方调查比较合适？”
吴言夹了一块炒熟的青椒，微皱着眉头放进嘴里。
满不在意地说道：“你不是说西部地审调动了一整个部门去调查酒剑仙的下落么？这么多人都没找到酒剑仙，你不会指望我这么一个小医生吧？”
“说不定呢？我总觉得你应该有办法。”
吕良春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信任吴言。
吴言将碗筷放下，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好吧好吧，我们先整理一下现在手头的资源，你说叶部长将二部授权给你指挥，那你们部里一共有多少个审判官？”
“目前正式审判官包括我在内有十七人，见习审判官七十六人。”
吕良春想也没想就给出答复。
每位正式审判官麾下都会分配三到五名见习审判官，是上司，却也会有点导师的成分。
“嗯……”
吴言摩挲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
当然，他考虑的肯定不是怎么弄清楚事件的真相。
“排除掉觉醒者这个可能后，你认为酒剑仙到底是什么情况？”
吕良春微微一滞。
没等他答复，吴言又接着补充道：“我不认为三部的审判官都是酒囊饭袋，他们集一部之力，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那就算你带着二部的人手加入进去，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你是说……”
“我认为酒剑仙说的是真的。”
吴言回答得很干脆：“不管是觉醒者还是科技手段，都会难免会留下线索。
可现在的事实是都没有，酒剑仙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甚至你们都不敢确定这家伙此前是否真的存在。
别忘了，排除掉所有可能，留下就算再离谱，那也是真相。”
这一连串话音落下后，饭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吕良春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如果酒剑仙说的都是真的，那意味着什么吗？”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像是在低吼。
吴言倒是镇定自若，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地替他补充道。
“这意味着我们的历史出现了断层，在我们的时代之前，还曾存在过另一个文明，最主要的是，那个时代的文明还一直活到了现在。”
“你在开玩笑吗？”
倘若这是真的，不亚于重塑一遍世界观。
曾经有一个文明存在过，却悄无声息的消失。
考古工作中没有发掘出任何有关那个时代的只言片语。
往深处想，会有种大恐怖，
特别是对于世界观已经成型的成年人来说，第一反应都是无法置信。
“我想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从目前的线索来看，那位酒剑仙还挺友善不是么？”
吴言无动于衷地笑了笑，还朝着服务员招手，示意对方拿瓶碳酸饮料过来：“别一直绷着脸嘛，你非要查的话，也不是没有方向。
我不觉得酒剑仙说的锁妖塔会出现在竹山公园。
你可以将你手下闲置的审判官们都派出去，让他们去西都周边探查嘛。”
吴言自己是很清楚的，他设置的锁妖塔出世时间，就在明天。
让吕良春所在的二部先接手现场更合适。
“你怎么知道锁妖塔不会出现在竹山公园？”吕良春有些奇怪地询问道。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言语中已经默认了锁妖塔存在的事实。
吴言斜睨了他一眼。
随后将他摆在桌上的手机拿过来打开，调出了酒剑仙的某个视频。
“……锁妖塔即将现世，我得让那个臭小子赶紧去加固一下封印……”
手机里传出的声音，让吕良春略微尴尬了一下。
下意识地辩解道：“或许酒剑仙指的是竹山公园周边呢？”
“我本人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但你现在的模样，就像是玩单机游戏死了以后非要嘴硬说是网卡了一样。”
吴言轻松地说道：“竹山公园正前方是市区，这就不用说了，后面是山体主要为花岗岩的竹山，你猜那山上为什么主要种的是竹林？不就是花岗岩那玩意太硬，抗风化能力强，不容易生长植物嘛？
那么问题来了，一座塔怎么塞到那么硬的岩石里去？怎么，你这锁妖塔参加校体育队的是吧？”
吴言随口忽悠着。
毕竟锁妖塔就是他本人搞出来的，对他来说就是拿着答案编过程。
虽然吕良春感觉这个理由听起来有些牵强，但他又不是地质专业出身，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从什么角度来进行反驳。
吴言拧开瓶盖，吨吨吨地灌了一口冰可乐。
心满意足地起身拍了拍吕良春的肩膀，道：“走吧，陪你去西都周边实地探查一下。”
……
实事求是地说。
在西都周边溜达了一下午之后，吴言觉得审判官这工作，他干定了！
还有什么比带薪闲逛更好的工作么？
至于收获？
无所谓啦。
他只想当联邦的蛀虫。
不过，吕良春这位正义感爆棚的审判官明显没有吴言这样自觉。
浪费一下午时间，让他感到极其的挫败。
“别担心，逛……探查完这边，明天就去北郊看看。”
吴言一碗鸡汤就先灌了上去：“失败往往是在关键时刻少了坚持了，在希望与失望的决斗中，如果你用勇气与坚决的双手紧握着，那胜利必属于希望。”
听着这语重心长的话语，吕良春就算清楚吴言这只是在安慰自己，却也好受了几分。
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那我们明天再继续。”
吴言已经走到公路边，拉开了车门。
“事到如今，还是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