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化险为夷

刘府议事厅,刘新面目威严的坐在上堂,大夫人闻讯而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璟儿,你若是缺少,大可以跟母亲说,自己偷拿可不是大家风范”

大夫人先发制人,一句话给璟儿直接架到这了。

“母亲,事情还未明了,怎么一口咬定是我偷的”

璟儿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坐在堂屋上头的刘新和大夫人,声音清冷,面容孤苦,双眼朦胧,楚楚可怜。

大夫人深吸一口气,她明明没有说什么,可那副狐媚样子,倒显得这一屋子全是坏人了。

她哼哧一声,心想这狐媚子长得和她小娘一样,天生柔弱相,惺惺作态,让人好不恶心。

“你看你一口一个偷,怎么这么说自家女儿,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有损我刘府清廉形象”

刘新不满的看向大夫人,他向来讨厌家宅不宁,有些事儿能过则过,他一下朝就被请到这来听这家长里短,内心实在是烦躁。

“姒儿,你说,怎么回事”

“女儿及笄时,父亲送给女儿一支西域产的玉钗,女儿甚是欢喜,一直宝贝着不舍得戴,本想这次万府宴席穿戴的,没想到今天早上拿出来,却不见了”

刘姒儿带着哭腔,娇滴滴的陈述案情aosu.org 流星小说网

“金环你说,你是不是看到了六妹妹鬼鬼祟祟的出现在明院,又见她偷偷摸摸的捧着一盒什么东西溜回去”,刘姒儿瞪着璟儿,眼神向她的贴身侍女,名叫金环的婢女撇去。

金环得令,便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是呀是呀,奴婢确实看到,昨天傍晚,六姑娘到明院来,向我们讨要木炭,说是管家让她来的,我便让她在门口等着,谁知六姑娘却自己溜进院了”,

“昨天就她来过我们五姑娘院里,她走了,五姑娘的玉钗就不见了,不是六姑娘,还能有谁”

“不错,女儿昨天是去过明院”,璟儿心想,是时候了。

该到自己发挥的时候了,就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那个自诩深情的爹,看看,她和小娘过的什么日子;

虽和刘新接触不多,但从家中摆设,下人举止,以及来往家中的朝中官员,她大致可以猜出,刘新虽是武将,但却以清廉家风正闻名,他能走到今日,靠的不是显赫家室,岳家虽有助力,但归根结底,刘家还是一股清流。

既是清流人家,官声,则是最要紧的。

璟儿深吸一口气,双眼含着热泪,抬头望向刘新,目光灼灼,如诉如慕:

“深秋刚过,天气渐冷,璟儿冷些没什么,小娘身体不好,不得受冷,女儿看到没有炭火,小娘冷的晚上睡不着,甚是内疚,,,,”,璟儿擦了下眼泪,眼神瞥向刘新和大夫人。

果不其然,刘新面露愠色,“继续说”。

“是以,我去向管家要木炭,管家说府中皆有配比,我们院中是没有配比的,得找大夫人。我知道大夫人府中事务样样操持,我与小娘初来乍到,难免疏漏,这才自作主张,去明院找大夫人讨要,大夫人怜悯,赐了璟儿一筐,这便是金环昨天看到的了”

“你怎么这也能忘,我知道你不喜葛氏母女,但也不能如此偏心,葛氏还病着,你是要冻死她们吗”,刘新不满的看向大夫人。

“怎么会,我岂是这等小家子气,定是有什么误会,璟儿啊,下次领用报下人通传就好了,不用亲自过来的”

大夫人气的要命,嘴上还得说些官面话,被这小女子反将一军,以前倒是小看了她。

“璟儿……,没有下人”

璟儿低下头,弱小的身躯,在这偌大的堂屋里,显得尤为可怜。

刘新虽然也不想管大夫人如何对待葛氏母女,但做得太难看,终究是打他的脸,况且,传出去,落个苛待的名声,对他的官运也不好,虽然他很烦躁,还是教训了大夫人一顿,让她不要太过分,不要太厚此薄彼,大夫人连连称是,看向刘璟儿的目光更毒辣了几分。

事态已经明朗,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伤了和气,可惜,只有一个局内人看不懂。

眼看场子要被璟儿找回,刘姒儿坐不住了:

“父亲,母亲,可六妹妹偷了我的玉钗啊,这事儿不追究了吗”

“五姐姐,我没有下人,自来都城之后,未出过院子,请问我如何得知府中物件摆放,五姐姐您院子下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我如何绕开层层守卫,来到里屋精准的找到玉钗呢,再者说,我尚且困于温饱,要拿也是拿木炭,拿一支吃不得喝不得的玉钗作甚”

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定是没见过好东西,看到了就想占为己有,你和你小娘都是这样的贱胚子”,刘姒儿还在尖叫着争辩

璟儿只觉得吵闹,这种没什么脑子的人她真的不太想搭理,大夫人是个对手,这刘姒儿,色厉内荏罢了,多说无益,既然目的已达成,赶紧结束吧,她要回去照顾小娘了。

“按照五姐姐所说,这玉钗你自收到未曾戴过,只交给婢女收放,那我肯定未曾见到过,既未见过,谈何占为己有”

“五姐姐,我看,定是你那婢女生了贪图之心,结果被你发现,便栽赃到了我身上,五姐姐,咱们姐妹多年未见,您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妹妹,妹妹想要什么,直接问五姐姐要,五姐姐定是什么都满足璟儿的,咱们姐妹感情这样好,万不可因为旁人生分了”

璟儿早看出了刘新的不耐烦,这个刘新,自诩深情,自诩清廉,却是个对外人礼貌,对家人没什么耐心的人,要面子,却又懒得应对家长里短,妻妾风波,不管背地里怎样,他一定要表面的祥和,既如此,给他个惩治的理由,维护一下表面的和平吧。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六姑娘,你血口喷人”

金环叫了起来,六姑娘一番话,怎么莫名其妙就扯到了她身上,她不过替五姑娘演了场戏而已,真要烧到自己,她哪还有命活。

“六妹妹,你说什么呢,金环对我忠诚不二,怎会是她,就是你……”

刘姒儿大声指责,堂屋上哭泣声、辩驳声、斥责声一片,实在是像步入了蛙田,听取蛙声一片。

“够了,不要再说了,金环责十板子,打完安排人牙子发卖,不用再来回禀我了”

刘新猛地起身,捏着额头,他很头痛,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他堂堂四品武将,怎么就不能护住一个妾室,大夫人太跋扈了,总是跟他作对,罢了罢了,只要不舞到他面前,随他们去吧,他现在只想结束,还有公务等着处理。

看到家里主君生气,刘姒儿不敢言语了,大夫人急忙出来打圆场,心想眼下不是个好时机,刚主君已经说过她偏心了,再闹下去她也没好果子吃。

“对了,万府家宴,带上璟儿,莫要让旁人认为你刘府大娘子善妒,容不下庶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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