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看了,能想到这窝在陆飞羽脚边的小狗是大名鼎鼎凶名赫赫的吞日神君?
恐怕都会以为这就是一条可爱又无害的调皮小狗罢了。
这一番小小的闹剧,倒是让一旁刚刚加入御兽新家庭的狂血看得目不转睛。
突然,它好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狂血的刀身稍稍挪动,刀柄轻轻拍了拍陆飞羽的手臂,提醒道:
主人,我们的御兽契约能不能从一天延长至永久,我想一辈子跟着你。
感知到狂血的意思,陆飞羽自无不可。
他没想到,这新的御兽居然比自已还要着急。
正在他准备动手修改脑海中的御兽契约时,顶层入口处的楼梯突然传来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伴随着呼吸声一同传来的,还有清晰至极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马上就要靠近顶层!
陆飞羽面上顿时一肃,方才和御兽们友好互动的良好氛围顿时消失。
整个顶层的气氛重新变得肃杀。
他脑海中霎时闪过诸多想法,而后迅速开口道:
“狂血,重新回到高台上。”
“空羽,修复禁制,制造出狂血未被解决的场景。”
“其余御兽,马上回到我衣服内,空羽修复好禁制后也来。”
“我们来一波阴的!”
陆飞羽一发话,所有御兽们同样进入战备状态,行动飞快。
仅是数秒,一声厚重刀鸣伴随着一声清亮鹰唳,高台上的场景恢复如初。
只是整个塔顶顶层,依旧充斥着方才山君和狂血激战的痕迹。
这些痕迹遍布整个顶层,一时之间陆飞羽根本来不及清除。
不过这些痕迹,根本不影响大局。
相反,若是陆飞羽早就抵达顶层,顶层却没有丝毫战斗痕迹,那才叫奇怪。
“唳~”
空羽低鸣一声,身子迅速缩小,也钻入陆飞羽衣衫之中。
感觉没什么问题过后,陆飞羽又放出神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扫过自身,确认万事俱备之后,便静静站在原地,等候燕厚土的到来。
他能感觉到。
对方抵达顶层,恐怕就在一两分钟内了。
......
“陆~呼......陆老弟啊,你......真是神人,走的居然如此之快。”
“老哥我真是佩服佩服啊!”
果不其然,陆飞羽仅仅是站在原地片刻,燕厚土便喘着粗气满身大汗从楼梯口出现。
此时此刻,他一袭白衣早已被如瀑的汗水打湿。
整个人不复往日的儒雅和高洁,显得极为狼狈。
然而,平日里素来注重个人形象的燕厚土根本不在乎自已的模样。
在上来之后,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直接看向高台。
待看清楚高台上的布置和自已印象中的几乎一致后,他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
果然!
自已几十年都未曾办到的事情,陆飞羽怎么可能几分钟十几分钟便能办到。
看看,这小子恐怕连怎么解除高台禁制都不知道。
白白浪费时间和力量!
心中想着,燕厚土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扫过周边密密麻麻的战斗痕迹。
他能想象出,陆飞羽使出浑身解数然而却无法击溃天道神兵身上的铁链时的狼狈模样。
他甚至开始幻想,陆飞羽在发现这一情况后,脸上的不甘和恼怒。
光是想着,燕厚土便觉得心情舒畅至极,硬爬五百阶楼梯的疲惫也在刹那间一扫而空。
随后,燕厚土便细致地打量着陆飞羽,最终,视线凝聚在陆飞羽流血的右手食指上。
看到对方手上的伤口,燕厚土险些直接笑出声来。
哈哈哈!
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飞羽这小子,没收服天道神兵不说,甚至还将自已弄伤了!
别看只是这么一道小小的伤口。
若是伤口真的就那么小,那么轻微。
以炼神武者的身体素质和自愈能力,恐怕早就愈合了。
陆飞羽怎么可能任由鲜血直流?
肯定是被天道神兵,以天道之力伤到根本和本源了!
必须得静养一番才能彻底养好。
一定是。
燕厚土心中畅想道。
转瞬之间,他便用自已的人生经验和阅历在脑海中补足了画面和前因后果。
甚至于,越想,他就觉得自已脑海中的想象就是现实。
霎时间,燕厚土的心情从之前的担忧急迫变得极为舒畅。
然而,他还是故作不知情地询问道:
“陆老弟上来如此之久,不知可有什么收获?”
“是否有把握收服神兵?”
听着这两句包含恶意的问话,陆飞羽面色冷淡地摇摇头,似乎不想多聊这件事。
他还将自已的手背在身上,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已手上的伤势。
看到陆飞羽这个表现。
燕厚土觉得稳了,都稳了。
现实肯定是自已想的那样。
不然以陆飞羽之前嚣张跋扈的性格,怎么可能有现在这般冷淡的表现。
他要是真能收服天道神兵,恐怕早就一脸兴奋地炫耀起来了。
强压下心中的幸灾乐祸和高兴,燕厚土还是一脸关注地问道:
“陆老弟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吗?”
他硬是要揭开陆飞羽心中的伤疤,让他再次回忆起失败的痛苦。
足可见人品之卑劣。
看到对方如此咄咄逼人,想要看到自已出丑的表现。
陆飞羽眼底深处划过一丝笑意。
对方现在跳的越欢。
知道真相的时候恐怕也就越是难堪。
不知道这位燕城主,在知道自已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对待了几十年的天道神兵。
一朝成为他陆飞羽麾下的御兽后。
心中会作何感想?
见陆飞羽还不说话,燕厚土心中的笑容终于憋不住,扩散到脸上。
正在此时,又是数阵粗重的呼吸声从楼梯处传来。
不多时,春水流三人也气喘吁吁地进入顶层。
他们的模样,比之燕厚土还要狼狈数分,不只是衣衫全湿,就连头发眉毛都被汗水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