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双两把药粉撒下,院外的侍卫,及屋内的一众丫环婆子全都昏迷过去。
年轻的丫环,收入空间。
这两日收的丫环也有不少,林无双把她们全部归拢在静态的仓库里,在她们昏迷当中,都给她们抹去了记忆。
林无双走近女子睡着的黄梨木制作的拔步床边。
由于女子也吸入了迷药,也处于昏迷状态中。
该女是高洋的二姐,应该有三十多岁,但岁月仿佛没有对她洗礼,看上去很年轻,一张脸即便是睡着了也美艳动人!
瓜子脸,柳叶眉,细长紧闭的双眼,在鸦羽般的长睫下被床头两盏宫灯散发出的光折射成一片阴影。
这双细长带有吊梢的眼睛,应该是那种具有勾人魂魄的单凤眼,也不知道若睁开是灵动谦和还是阴寒冰冷?
无论是作做的灵动谦和还是阴寒冷毒,死女人都是她林无双的仇人!
感谢她八辈祖宗,赠送给她一个得力的好帮手~~林明阳!不仅对她林无双死心塌地,还是她生意上最有能力的帮手。
自己应该怎样惩治她呢?
古人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履行孝道,不可剃除。
所以不允许剃剪头发的,除非遁入空门。
但男子剃须除外。
林无双意念一动,削铁如泥的匕首出现在手,呵呵,给她剃个光头,让她成为光头公主。
手指轻按公主的额头,如给人剃须一般,把整个头发都刮的干干净净,连一丝绒毛都没有,堪比一千瓦的大灯泡子剔透发光。
林无双从空间拿出布帛,把公主的假发包在布帛之中,收入空间。
实在是这个女人头发太好,不仅浓密发多,还乌黑明亮。
她给收了还可以做两顶假发呢!
如今这个女人二嫁于她祖父已有七年之多,也没生养孩子,头两年修身养息,招揽并收买一批江湖上专门培训的杀手死士私下里圈养。
从林明阳口中得知,公主自从得知丞相派人出去寻找流落在外的大少爷,就会派遣暗卫一路跟踪追随,一旦被发现,两匹人马就会对阵厮杀,常常弄的个两败俱伤。
五年来折损了不知多少条鲜活人命。
今日就要把她公主府内所有的财物给她盗个一干二净,给她一个羞辱性的教训,未来路很长,慢慢玩,现在只是个开始。
林无双把整个公主府能拿的都收入空间,就连她身上睡着的黄梨木拔步床也给收入空间,把她给扔在地上,给了她一床被子,以免把她冻有病了,再嗝屁了,就没意思了。
公主府与丞相府只隔着一道墙,在两府的中院处开了一道月亮门,门的两侧都有侍卫守护。先前丞相府这边是没有人把守的,但在两年前,丞相杨愔又派出了一批侍卫去寻自己的儿子,但没过几日,就发现了另一批人马尾随跟踪,于是两批人马就腥风血雨地打斗起来。
不死不休的打斗全凭武功底子强硬,打赢了就胜一筹,打输了就赔上身家性命。
丞相府侍卫的打法比不上公主府死士打法狠毒,以不怕死的打法对生命毫无顾忌。
没法子,丞相府侍卫誓死抵抗掩护一人回去禀告丞相大人,府内有内鬼,每次出行去找寻大少爷都有一批人马尾随想灭杀大少爷。
那人踏着尸山血海九死一生才赶回丞相府,把事情禀告给自家相爷听。
后来丞相又派一批人马以去找寻大少爷为名,引蛇出洞,又以大批人马抓住那些死士,以迅雷不及耳之势把几名死士口内后槽牙中隐藏的毒药给取出。
严刑逼供后才知是太原长公主派出的死士,偷偷地尾随跟着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一举灭杀大公子。
杨丞相那个气啊,想提剑斩杀太原长公主,但又顾念皇上及神武帝的知遇之恩,把一肚子气咽在肚子里。
亲手杀了那几名暗卫后,就派了侍卫守了那道拱门,除长公主可以自由出入外,两院任何人不可靠近此拱门。
丞相府内侍卫四处找寻也没查到盗贼的影子。
于是就怀疑是不是来到公主府内?
谨记丞相吩咐,侍卫心中虽有怀疑,但没有越过拱门去搜寻,而是禀告相爷后,由相爷来做决定。
“老爷,府内四下都搜寻了两遍,也未见到盗贼的踪影。
咱们要不要到西院子里看看,禀报给大长公主,盗贼是否进入西院子?”
书房内杨愔来回镀着脚步,思量着自己看到那双如暗夜里星辰闪亮的眼睛,就那么一瞬间,印入了脑海,他感觉那盗贼并不想偷他的东西,对他也没有杀意,只是单纯地在偷窥自己。
一切都在自己猛然的惊厥间把那人驱赶走了。
听到侍卫的回报,杨愔摆摆手道:“不必了,已近三更了。分派好巡逻,就各自休息去吧!”
杨愔果断拒绝,盗贼进入那个院子又如何?盗取那个死女人的财物又如何?
最好把她的东西都给盗个干净,省了她把财富都用来培养暗卫死士和他对着干。
他也只是迫于皇上的面子答应了再取这个恨他入骨的女人。呵呵,他与她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
这么多年来,他心中有个结,就是愧对他的莲儿及那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托付给林德顺夫妻照看的旺儿。
一个是他妻,一个是他子,每每午夜梦回,想到他们母子三个,他的心都在滴血,那撕心裂肺的痛使他不想入睡。
三更过后,一夜没有合眼的杨愔沐浴更衣,换上官服上早朝去了。
清晨。
天刚拂晓。
公主府,几声尖叫穿透云霄,惊住了后院下人喂养的正在打鸣的大公鸡,把喔喔的叫声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然后扑棱翅膀缓几缓才顺过气来。
妈呀!这叫声好恐怖啊,吓死宝贝了。
公鸡宝贝几个起跳飞到像经过旋风催残的屋顶上。
太原公主夜里被林无双毫不怜惜地给扔在地上,给她扔了一床被子在身上,由于她吸食的迷药比较少,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行了。
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借着屋外的光看到宽大的屋内除了自己及一床被子外,什么物件都没有,空空如也。
于是她一只手撑起身来,另一只去揉揉眼睛,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出了幻觉。
手指不经意间摸到了头上,指下没有感觉到乌密头发,却是光滑的头皮。
她急于得到求证,双手都向头上摸去,结果双手摸到的除了光滑的头皮,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摸到!
一丝恐惧从心底升起,脚底板都往外冒凉气,有一种在死亡边缘徘徊劫后重生的感觉,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啊啊啊”的尖叫声。
太原长公主高婉儿从地上慢慢地站起身来,她踉跄地走出残破的房子,发现门边趴着的几个婆子也都昏迷不醒,院子里东倒西歪躺的侍卫也同样是昏迷着。
她心中恨极,这盗贼到底有多猖狂,与她高婉儿有血海深仇吗?要这么样对待她!
高婉儿赤着脚走出她住的庭院,嘶哑地唤了几一声:“来人!来人!”
见无人应声,就气的大吼起来:“人都死哪去了?”
但还是无一人应答。
林无双在整个公主府晃荡收财敛物的时候,凡有丫环小厮婆子的地方,都撒了一些迷药,把人迷晕后,就把丫环收了,小厮婆子则留下。
她对小厮和婆子不感兴趣,她的马蹄谷有哪些镇北老兵及从江湖上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的小乞儿就行了。
小厮和婆子过惯了富足衣食不愁的生活,不会心怀感恩,也无信仰,难管理,她也不想费劲巴拉的去抹除他们的记忆。
丫环可不同,抹了记忆后,可是用来给那些镇北老兵当老婆生娃的,省钱实用!
高婉儿在自己府内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一个清醒的,她有心想弄醒他们,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没法子,她便朝着通向丞相府的拱门走去。
因是赤着脚行走,脚底有些疼痛,但她此刻也顾不上了。
拱门处,她这边的侍卫倒在花坛边上,而丞相府那边两个侍卫站的挺直的于拱门出口处三尺远的地方。
拱门出口两边的围墙处都是用木栅栏挡住。
两位侍卫看到一位衣衫不整赤脚光头之人,一时间没认清来人,连忙都伸出手挡住高婉儿的去路。
看此情景,高婉儿更是恼怒!
出声呵斥:“睁开你们的狗眼,尽敢阻拦本宫的去路?不想要命了吗?
本宫院子里,夜里遭窃,猖狂盗贼剃光了本宫头发,迷晕了本宫府内的奴仆侍卫,快去配马车,我要进宫去见母后。”
两个侍卫一听声音,再看容貌,可不就是长公主殿下又是丞相夫人吗?
于是两个侍卫互相使了眼色,一人站在原地守卫,一人前去禀报管家吩咐马夫配车。
高婉儿对那侍卫吩咐道:“把马车备好在前院等候,我去妹妹那里寻身衣裳鞋子。”
侍卫点头应声离去。
高婉儿便朝丞相府的后院走去。
丞相府后院很是干净,除了一位早在二十年前就嫁给杨愔的是高婉儿的庶妹,再无其他姨娘妾室。
整个朝野上下都知道杨丞相曾经有个原配妻子,那是任何女子不可替代的。
也还知道他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几经找寻也无果,但丞相大人始终都没有放弃过。
众人也都知道杨愔先后娶了高家两个女儿,因他们的父亲高欢为杨愔报了血海深仇,并替他的家人及族人洗刷冤案昭雪平反,并追赠封号。
杨愔也都是怀着一颗报恩的心,才迎娶的。
但娶回家来也只是当成花瓶一样摆设。
其他同僚或下属往他府内塞送美人儿来套近乎,那是怎么送出就是被怎么样送回。
众朝臣私下里也都嗤叹:杨愔即是痴情种又是个犟种!
高雅柔,高欢四女,庶女出身,比高婉儿小两岁,与高洋同年。十四岁时,被其父高欢做主强嫁给当时年逾三十的杨愔为妻。
成婚二十年来也未生下一儿半女,这其中的原因,曾经也是轰动朝野。
十年前,齐高祖神武帝亦是前朝东魏的大丞相高欢因与西魏对战兵败,便终日抑郁,不久就撒手人寰。
高雅儿对高欢很是惧怕,尽管与杨愔成婚几年,未成圆房,她也从不敢回娘家诉苦,叙说杨愔冷落与她,让她独守空房数载。
然高欢已死,再无人敢管制于她,渐渐的就不甘于后院之中,频繁出来与各位官家夫人社交,听她们诉说房中之乐,心神向往。
一日,骠骑大将军并州刺史回京师为高欢奔丧后,一直没回任上,想找杨愔商量,看可能留在京都。他没有事先递交递拜贴,就直接来找杨愔,但不巧的是杨愔没在家。
那时,高欢死后,长子高澄在高家众多拥护者中继承了父亲的官位,继任东魏大丞相之职,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地位,权倾朝野,把持着整个朝政。
那杨愔首当其冲是高澄众多拥护者最忠实的一位存在,怀着没有高家就没有他的现在的心,一心一意帮高澄打理事务,每天很忙也很少在家。
高隆之来拜访,杨愔不在家,作为丞相夫人的高雅柔自然出来招呼了客人。
然,高隆之被高雅柔的美貌完全吸引住了,简直被迷的七荤八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高雅柔看。
人如其名,长的美貌文雅且柔弱的像弱柳扶风一般。
此等美貌是他高隆之妻妾无一人能比的。
心神荡漾中握住了高雅柔的双手,完全忘记自己还是她叔叔之辈。
挥退了侍候奴婢,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成就了二人的奸情。
初尝成为女人的快乐,高雅柔怎甘心独处空房的寂寞?高隆之不来找她,她便偷偷去找他私会。
一来二去便有了身孕,纸终是包不住火的,二人的奸情被发现了。
高澄派人熬了一碗绝子汤送在了高雅柔的面前,两个选择,不喝就死。
从此高雅柔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力。
而高隆之也没好到哪里去,被罚五十军棍,被打的几个月下不来床,若不念他会冶炼锻造术,就将他砍了脑袋。
从此高雅柔就被软禁了后院,不得与外人接触。
高婉儿回想这些过往,不禁感叹,身为女人的卑微和没有一点人身自由,更感叹自己命运多舛,对盗贼对杨愔更加恨之入骨。
静雅院,是两个会武功的婆子守在门口。
见到高婉儿,有着一瞬间的怔住,但转瞬即逝。
二人连忙躬身行礼:“奴婢见过长公主殿下,殿下来可是又什么事情?奴婢去禀报给柔姨娘一声?”
“不必了!本宫去向四妹讨要一身衣衫及一双鞋子。”
高婉儿说完径直往静雅院里面走去。
雅院主厅里,高雅柔刚用过早膳,被丫环侍候着正在漱口,余光里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光头人影向她走来。
她推开侍女,不可置信的看向来人。
“腾”的站起身来,迎向来人,并抓住来人的手臂:
“二姐,是谁把你害成这个(鬼)……样子?”
高雅柔拼命咽下那(鬼)字。
“要不要沐浴?妹妹亲自侍候您?”
高雅柔一副关心倍至的样子。
“不用,你快找一身没穿过的新衣和鞋子给我换上,我要进宫去求见母后与皇弟,力求逮住那猖狂盗贼,把他们凌迟…活刮了。”
高婉儿恨恨的从牙齿里吐出最后几个字来,脸上展显出一副狰狞恐怖面孔!
高雅柔被高婉儿骇人的面孔吓到了,连忙吩咐丫环去拿她未曾上身的新衣及鞋子,亲自帮高婉儿穿上。
还好二人身量都差不多,拿来的衣裳鞋袜也都能穿得上。
换好衣衫,又让高雅柔找来一块丝绸布匹,找来剪刀剪成四方头巾,把光头包扎起来。
高婉儿不再停留,告别了高雅柔便朝前院走去。
前院里,管家早已让小厮配好了马车,正在等候。
看到夫人走来,连忙放下木凳,请夫人上车。
马车一路急驰,奔向皇宫。
皇宫内院,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可以乘坐玉辇,其他人即便是王宫大臣也不得坐马车进入皇宫。
所以,不想下马车行走的高婉儿被皇宫侍卫给拦住了马车去路,无论高婉儿怎么骄呵,也无济于事。
大内侍卫依然尽职尽责地拦截住马车。
高婉儿下了马车夺过马夫手中的马鞭对着拦截她的侍卫狠狠的抽打下去。
这时早朝已散,大臣们纷纷从朝堂出来,步行赶往停在午门外的马车,正好目睹了高婉儿抽打皇宫侍卫场景,便纷纷停住脚步不前。
而常山王与长广王兄二人散朝后便去了后宫给母后请安,自是不在人群当中。
而心中有了计较的祖珽看到暴怒的长公主,便悄悄的让侍卫将此事去禀报皇上。
不多时就有小太监前来传旨:“奉皇上口谕,宣太原长公主立刻御书房谨见!”
高婉儿听到小太监的传旨,把马鞭丢给马夫,喔咐他在午门外守她,便拨开众人随小太监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正在办公的杨愔借故肚子疼急急前往恭房。
人有三急,齐皇也不阻拦他。
高婉儿,刚进殿内,就解开包在头上的丝绸方巾哭嚎道:“皇上,你、可要为皇姐做主啊?”
齐皇高洋一看,不禁笑出声来:“皇姐,这下子你成了光头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