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无双弯腰拽起那名龟公,照他的脸上又来个左右开弓两个大耳刮子,打的他牙齿松动,嘴巴冒血。
“操!告诉你,老子是最爱记仇的,让你满嘴喷粪,把你这张破嘴打烂,放放臭气!”
然后又把龟公摔在丁大护的家奴身上。
马赖子想起身逃跑,被林无双一把扯住后衣领子,照着那龟公身上一摔,立马又传出一阵如杀猪般的嚎叫声,三个人摞成了一摞子。
林无双把丁大户的家奴外袍子一扯把几人系在一起,然后一脚又把他们踹翻了个,又把马赖子的外袍绕过三人打了个结,把三个被打得像猪头的人,就像裹粽子一样,缠绕在一起。
街坊四邻看此情景,那眼神都是一愣一愣的,心道这谁家的女娃子,咋就这么彪悍呢!她这是想干啥?
众人正在疑惑间,眼神可都没有错开往林无双这边瞅。
只见那清瘦如竹杆子的女娃子一伸手把三个大男人就轻松的提了起来。
“娘呀!这女娃子好大的力气哟!”
“看她想干啥?”
……
众人虽七嘴八舌,却还是不敢近前的,他们都知道这三个赖子可是很记仇的,尤其是马赖子,整日的无所事事,若是被他惦记上了,那日子就别想过的安稳了,好似一城的小叫花子、小赖子们都听他使唤。
这一次来吴家闹事,也不知道收了谁多大好处,一天天的不厌其烦的在这叫骂还驱赶那些前来买瓷器和来看铺子的人。
哪晓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下子一个二个三个被人捆缠的像个粽子一样,又让众街坊四邻很解气,这一连十来天被他们叫骂声吵的脑壳子疼,这会子可以静下心来了。
只见林无双提起三个汉子脚尖一点轻轻跃起,飞过那高高的屋顶,就不见了人影!
“娘呀!这女娃子好厉害的功夫,怪不得敢来进吴家的铺子。”
“就是,人家有那个资本!”
“走了,走了,做事去了。我们住的都不远,等吴家有什么动静,咱再来看看。”
林无双手提三人落入吴家大院,直奔后院而去,打开主屋正厅的门,两口棺木并排放在正厅里,暗红色的棺木,两根白蜡摆放在棺前,阴风阵阵,使得捆绑在一起的三人后背如千蚁啃咬。
“女侠,饶了我们吧?你想问啥,只要我知道的,我全部都会告诉您!”就数马赖子被揍的最轻,此时只有他能张开嘴吐字清晰的说出话来。
林无双解开三人,让他们都跪在棺前,对着棺木发誓,说出实话,都是受什么人指使来此闹事压价买铺子与地皮的。
那丁大户的家奴得到松绑,立马就想逃跑,林无双任他跑,不杀一警猴,他们仨还会认为她仁慈呢?
其实她哪里又是那么仁慈呢?不招惹她不挡她发财的利益之道,她也不会管那么多。
最主要的一件事,每当她做一件善事,她的空间就会有所改变,会扩大一点!
眼看丁大户的家奴就要跑到后门跟前,手正欲拉开门栓,而站在马赖子身边的林无双就如一道幻影,转瞬之间就把那奴才给提了回来,然后如扔死狗一样给扔在棺木前。
那二人看林无双有如此快的身手,再也不敢生出逃走的念头,都乖乖地跪在棺前。
“你先说。”林无双踢了马赖子一脚,示意他先说出谁指使他天天来此闹事的。
“我说!我说!”马赖子揉揉生疼的屁股蛋子,开始诉说。
“是朱四来找我,让我天天来闹事的。他说只管来闹,让吴家老两口做不成生意,没办法了,他们就会卖铺子。”
“朱四是谁?”林无双追问。
“朱四原是在莲花巷开粮油铺子的,他嫌莲花巷子太窄,只能行单辆马车,又搬到西侧街上,那铺子是他租的,他有心想把人家铺子给买下来,但人家先前说要卖的,不知怎么回事,过了几日后又不愿意卖了。没办法只得租,好容易和主家商量着租期为一年,够了一年后,就立马搬走。
后来听说了这边铺子要卖,但要价太高,他手里也只有四千两,于是就想着三千至三千五百两给拿下。
没想到还有两家也要买这片地与铺子。
这就看谁的后台硬了,谁说话,至于投毒……杀人我不知道!”马赖子的眼神躲闪,对杀人投毒的事情只字未提。
“其实有些事情,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是知道的!”林无双没有再逼问马赖子而是转向丁大户的家奴,“跑啥?想跑出我的五指山?你的速度太慢了吧?
说说看,你家主子在南城区,为何要来东城区买铺子?你主子是干什么营生的?”
那奴才却紧闭着双唇不发一语。
“不说是吧?”
只见林无双胳膊一抬,掌心对着那家奴的脸,只听一阵急促的骤风袭来,脸上如万刃割皮,然后掌心又出现一股巨大的吸力,好似把那家奴的五官都要从他脸上剥离,那姿势半跪不跪,脸就那么伸着被林无双掌力吸附着不上不下。
马赖子吓得捂住发颤的胸口,还好他是识务的,等下子,私下里把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这女娃子!
那家奴感觉自己的脸皮就要与骨头分离了,想要开口,却都无法开口,这下子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他连忙双手合十作揖求饶。
林无双收了功力,无相神功,相随心想,无相变有相,一招一式急速狠力,但轻重度在于所用的功力是几层,林无双只动用了一层功力,对付他这样并无武功的恶奴,只需动动几根手指的事情!
瘫在地上的丁家恶奴仿佛刚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一样,裤裆里骚气冲天,两条夹棉的裤腿都湿到脚脖子。
林无双皱着眉头,忍着阵阵传出来尿骚味儿催促,“把你知道的快些说,就放你回去!”
那家奴伸出双手揉了揉已经没有知觉的嘴巴和脸颊,咽了咽舌下泉出来的唾液,调整一下心情道:“我主子丁大户是开赌馆的,又开了…开了一家地下钱庄。
两个月前,吴家老爷的本家远房侄子在我们那里赌输了钱,想翻身,就在我们那钱庄先后借了二百两银子,结果都输了个精光,我们主子天天去要债,没法子,他就把他伯父的六间铺子给押上,他说只要他堂妹一死,两个老东西没了依靠,一定会把他这个算做最亲的侄子给过继过来,给他们养老送终。
只是他没有地契房契,也算不得数,就…就买了一包老鼠药放在他们刚做好的晚饭里……”
“丁大户仗着谁的势,敢这么为非作歹?”
“他表姐是县令大人的小妾。”
林无双点点头。
这都是狗仗人势啊,吴家闺女何其无辜!
林无双取出纸笔,在那家奴每说一个字,一句话,都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并掏出匕首逼着那奴才狠心地咬破食指按下了血手印。
“该你了?”林无双又指向那名龟公。
龟公的双耳被林无双打的有些听不清楚,心口处胀痛,反正浑身无一处不痛的。
“我家主子是县令大人的小舅子,我发誓我主子并未做出为非作歹的事,而且我们已经出到五千两银子,我主子看中这块地皮,想买下来重新翻盖,再开一座翠烟楼而已。但是我知道他是周姨娘的表弟家狗仗人势的恶奴,每天都要和我骂上两句。无非就是仗着周姨娘如今正得县老爷的宠,嚣张的狠!作恶多端,常常闹的好多家庭卖儿卖女卖妻,妻离子散,家败人亡!呸!”
那龟公向那恶奴吐了一口唾液,然后又看向马赖子,“给人家出价只出了个逼三千两银子也天天来这儿叫嚣不停。他是朱四指使的不错,但朱四是仗着县丞老仗人的势,他家住在莲花巷和县丞老仗人是邻居,就这样挂上钩,搭上线。若能拿下六间铺子和十间小铺,朱四许诺会送五间铺子给县丞的老仗人林大山!”
那龟公一改先前对林无双的不敬,这会子如竹筒倒豆子,叙说另两个货的后台柱子,不用林无双逼问,就把他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
“当真?”林无双问马赖子。
马赖子以为别人不知道朱四仗着县丞大人的老仗人的势呢?平时朱四没少请林大山喝酒吃饭,送钱送物!
连忙点头承认。
说马赖子给了他十两银子,每天只是来叫骂两声,让吴家生意做不成,到最后再把县丞大人的名头给抬出来,让吴家夫妇同意把铺子卖他们,也可以适当的抬高到三千五百两。
林无双也用纸笔把马赖子说的话给记录下来,并让他也按了血手指印。
龟公虽说出价五千两,但每天也来骚扰人家做生意,也是仗着势力想来个强买强卖,并且又对林无双说出了污言秽语,林无双也没有放过他,也让他写上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血手印。
然后把他们三人用他们的腰带给捆绑了手脚,并用他们的臭袜子堵住了嘴巴给关进吴家的柴房里,柴房有草,即便过一夜也不会冻死!
三人又惧又怕,后悔死了,早知这女娃子有着魔鬼手段,说一百八十样也不会嘴贱的在今日骂人了,怎么也得避开她就是了!
林无双走出后院,穿过小铺的后廊,踏着青石板来到前面的铺子,打开后门,走了进去。
那老夫妇俩看到林无双的到来,这会子他们二人再也不怀疑林无双的能力。
“闺女,你把他们三人带哪儿去了?可问出个啥来?”
“别急啊,这事情啊都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一个交待,但前提是,你必须把这片地卖给我,我看了你这整体房子,盖的有些久远了,太陈旧了,你看这铺子的房梁木,有些都弯曲了,那屋笆也坏了,必须全部打倒重盖才行。
你二老若同意,咱们就签下协议,我替你们申冤报仇,你们同意把院子和铺子卖给我,事成之后,把地契房契都交给我,而且我还会给你们一个承诺,让你们继续住在这里,毕竟故土难离吗。若怕没有保障,我也可以和你们签个协议保障。”
两位老人激动的无以复加,想来只要闺女大仇得报,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姑娘对自己二人有保障就行,把这块地皮送给她又何妨,自己二人也不知还能活多久,要那么多银子干啥?也不能带墓里去。
遇难看人心,现在正是他老夫妇二人日子最困难最难熬的时刻,他们的那些亲戚除了一开始两日来问候,都想把自家的后人往他两老身前推,希望能过继过来,将来好给他们二人养老送终!
送什么终?女儿女婿尸骨未寒,这些投机取巧惯会钻赢的贪势小人就想来分他们的羹,遭到拒绝后,都暴露恶毒的嘴脸,再后来几个赖子天天上门找事,那些自称为亲人的人都无影无音!
只要女娃子愿意给他们两个老东西一席之地,在城外给他们闺女女婿买下一块墓地,能帮他们把闺女女婿葬下地,经过了这丧女之痛的打击,他们老了,要不是憋着一口气为闺女报仇的心劲,早就难受的趴下了。
等他们以后咽了气,就拜托女娃子给葬在闺女旁边就知足了。
两个老人心有灵犀,都想到了一块儿去,相互嘀咕了一会儿就同意和林无双签了协议,林无双愿意出五千两银子买下这块地皮,如果买的话,还得卖灵芝人参。
而老夫妻俩却表示不要一两银子,只要完成了他俩的意愿就成。
前几日他的一个平五族的堂侄来要认在他们手下,将来好给他们养老送终,就逼问他俩地契房契在哪?哼!一个二个的除了落井下石哪有仁厚关爱之心?
他们便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无双,说这个堂侄的上上上祖父和他的上上祖父是兄弟俩,祖宅一共有十二间铺子,其实这些家业都是老吴的祖父创造下来的,他是长兄,但是念在是一个爹妈生的,在父母去世后分了家,又给他分了六间铺子,本来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但他那小祖父因从小被爹娘给惯坏了,吃喝嫖赌样样全,坐吃山空,日子过不下去了,就把分得铺子及后面宅院偷偷的给卖了,没法就从中间拉了一道院墙,又盖了住人的院子。
至此那小爷爷就跑到南城区里买了一户小院,两家就再无往来。
老吴家人丁不发达,一连几辈都是单传,到了他这辈子,老婆子先前怀了孩子就滑胎带不住,后来好不容易到了三十岁,老婆子才怀上这一胎生了个闺女,闺女是个可人疼地,聪明灵利,那一手算盘打的啪啪响,熟读四书五经,唉!只可惜……
老吴家的本宗族人在城南七里店的吴家庄。偶尔过年过节那些族人也会来走动走动。
林无双了解了吴家的底细,便答应了吴家俩老的要求。
这下子不用掏腰包,白得一块地段还不错的商铺子。
那吴家俩老都是识得字的
让林无双写下了协议,签了名字,一式两份,各留一份。接下来就等着女娃子无双丫头把那杀人凶手给揪出来,然后就让他闺女入土为安。
别院里,影卫一五一十把林无双所做的事情无一遗漏的叙述给苏玉听,苏玉眼皮眯了眯,等待小丫头来找他去主持公道。
可又一想,她已经有了供词,还和方糖是好姐妹,有可能会直接去找县令大人,重新断案,会把他这个刺史大人给遗忘了。
林无双若知道苏玉的心声,绝对会说一句:你想多了!不用你手中的权力耍一下威风,露个脸儿,以后自己的铺子开起来,且越开越红火,难免会有眼红之人,但有了刺史大人做靠山,他们妖魔鬼怪都老实消停地是龙得卧着、是虎得趴着。
眼看快到晌午了,小丫头也不打算回来吃饭了吗?苏玉坐不住了,想出去到小丫头的身边,请她到自家铺子吃大餐。
要不是明月拿出机关弩的图纸给他看,他一定会与小无双同往的,大不了换了一张脸。逍遥子可是教他能变成十个人的样子。
安排了夜鹰带明月去打造称手的机关弩,苏玉的一颗心都在林无双身上,坐立难安!
不行,还是自己出去找她吧,自己内定的媳妇儿,自己不疼就行了吗?
疼爱有加?呵护备至?宠如珠宝?那是必须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