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林老太撒泼,腰斩丁大户

秦氏看此情景,上前一步道:“你们来干什么?我们和你们已经分了家断了亲,那白纸黑字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们家做什么事情又与你们何干?”

“何干?你说何干?

就凭我是他娘,你的婆婆,想断就能断得了的吗?

秦氏,你别插嘴,这是我们娘俩的事!”

林老太上前一步,

大川啊,试问哪家儿子不孝顺父母?这若告上县衙,你是要吃板子蹲大牢的。

如今大姐儿的夫婿可是县丞大人,要抓你那还不是一句话儿的事情!

关健大姐儿,她是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滴!

再说了大姐儿自出嫁还未回过家,现在她身份也不同了,回趟娘家,你这个做二叔的怎么滴也应该热情地邀她来家中做客。

你家的房子要比老宅宽敞明亮,你对她好,她还能不记着你的好?

这么大的院子,你们又住不了,我们来住几天也亏不了你,我们也都买了米面肉菜来的。

大川啊,别记恨娘了好不好?娘知道你心里有一道坎儿!你那会子被野猪拱伤,娘不是没钱吗?才想着给茹儿说个婆家,有了聘金才好给你医治,娘心里是想着你的啊?

大川啊,娘再不好,娘也是十月怀胎九死一生才生下了你,哪个孩儿不是娘身上的肉?你的孩子你也是疼的跟心尖尖样,娘何偿不是?娘含辛茹苦地把你养大成人,你心里不能没有娘啊?

大川……”

林老太软硬兼施,再来个亲情戏码!

“果真只是住几天?”林大川心中的那道坎儿有一丝龟裂坍塌!

“川哥?你…”秦氏看林大川那有些动容的表情,连忙阻止。

“你什么你?这是我林家的事,有我这个婆婆在,容不得你置喙!”林老太向秦氏一瞪眼,完全又是一样表情。

“秦香!她…可是我娘!”林大川为难地看向秦氏。

“川哥,别忘了,这房子这地儿,咱只是暂时住着的,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再说了,这后院儿和老宅有什么区别,这冷天儿,住哪儿都是冷!

老宅又为什么不能住?你们以前不都是住那儿的吗?

这才去城里住多久就嫌弃了?那可是你们的家啊?

若嫌弃家里脏就别回来啊?为何要来扰我家?”秦氏也不相让地回怼。

“二婶!雪儿以前可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呐?而且我对茹儿和无双妹妹也都是挺好的!

如今我也是有家的人了,又不会赖在你家里不走。承蒙夫君疼爱,我在您家也就暂住三个晚上,就会回去了。

此番回来,我是来还愿的,于初九那日在祠堂摆上供品,宴请族长及几位族老,祈愿我林家列祖列宗能保佑我顺利诞下麟儿,为县丞大人传宗香火!”林雪一双白嫩的小手抚上她那平坦的小腹上,脸上泛出来一丝红晕。

“噢?那你既然有了身孕,更不能住在我们家里,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可担待不起呢!是吧?阿娘?

阿爹!!!”

妮妮在屋子里听到吵闹声,也和两名丫环走了出来。

青竹和红梅心中可是很不喜这个女人的,要不然自家小姐也不会离家出走,还不要了她俩!

妮妮看那戏精老太一点也不是纯良之人,更不是好相与的!

看到林大川的动容,秦氏的气愤,忍不住上前说了两句。

既然自己是他们认定的儿媳妇,那就有权力说话!

“你又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林老太看向妮妮,被她那漂亮精致的小脸晃了一眼!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这是我家!我当然有权利不让你们进来住!”妮妮微扬起头,一副气势凛然的说道。个子虽有些矮,但输人绝不输阵!

“呵呵!我儿子的家也就是我的家!你这个小浪蹄子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你的家?你算个什么玩意儿?

大川,这是你纳的小妾吗?呸!下贱的玩意儿!”林老太轻视地朝妮妮啐了一口。

“娘!!您怎么能这样胡说八道呢?她可是您孙媳妇儿,林容家的。”

“啥?”林老太绕着妮妮转了一圈儿,还用手比划比划。

“啧啧啧!你才多大?就这么恨嫁?没规矩的东西!我和你公公说话,你婆婆都没权利管,你一个孙媳妇儿更没权利管!

恐怕还没拜堂吧?那你就更没有权利管!你是哪家的闺女?还是我孙子买来的童养媳?

若是,你更没资格管!”

林老太一张利嘴大开大合。

“娘!我的儿媳妇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说三道四的,她是汤掌柜的义女,虽是义女,那也是他捧着长大的,更是我心中的宝!

所以,娘还是管住自己的嘴,小心汤掌柜来找场子。

他可是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惹不起的人物!”秦氏急中生智给妮妮拉靠山。

“我呸!一个镇上小小的掌柜有啥了不起的,他再能还大得了我孙女婿?”林老太不屑地置辩!

“大川,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老子娘和你大侄女来你们家借住几个晚上,你连这点家都当不了?你活着是干什么的?早知道你这么不孝?你小的时候我也不会浪费那么多奶水给你喝了,把你按在尿桶里淹死算了!”

林老太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起来,“老天爷啊,我不活了,我奶大的儿子不孝顺我这个老娘,眼里心里只有他妻儿!

养儿防老,养儿防老,我这防的什么老?哎哟!这没法活了!”

林大川看着滚一身灰儿的老娘,心中用泥石垒成的围墙坎儿,全部崩塌!

心里只剩满满的动容,是啊!娘不疼自己,自己何以长大?自己也是吃娘的奶水长大的!自己怎么能做出不孝顺娘的事?

“娘,您起吧,儿同意了!这大冷的天,您别打滚哭泣了,会头痛的!儿扶您起来!

只是我家也住不了这么多人,爹和娘,还有雪儿住在我家,其他人不行!

娘,儿子只能这样了!”

“行!”林老太也不让林大川扶了,立马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老手一挥道:“马车留在这里,老宅没有牲口棚,一会儿,大川和你爹把马拉去喂了。

大山你们两口子带着两个小厮回家去吧!我和你爹大姐儿在这里住,她的丫环婆子也得在这里照顾大姐儿。

去吧!去吧!”林老太一副赶苍蝇的模样,她可是怕大川反悔呢!

没法子,林大山恨恨的让小厮把那辆装有米面肉菜的马车赶了回去,一会儿再把空车送回来。

反正二弟就有的是肉吃。

村民没有热闹看,也随着林大山与林大河离去。

林大川把他爹娘安排在西厢的客房里去住,把林雪安排在东厢的那个大炕,让方糖的两个丫环与妮妮住在无双的房间。

晚饭,林雪的婆子也勤快的帮忙做饭,一再与秦氏说,她明日儿去镇上买些蔬菜米面来,绝不能白吃二老爷家的。

临来时,老爷可是给她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言称二夫人想吃啥就做啥给她吃,一定要照顾好了。

夜晚不仅是林老头与林老太感叹,就连林雪主仆三人也感叹,这火炕太暖和了,大冷天儿,不用捂凉被窝儿。

一夜无话。

翌日,林雪的婆子早早地就起床了。

一个当下人的可不能想着享福,生来就是轻贱的命,只有办好主子交待的差事,才能在主家待的长久,不会被发卖了。

吃过早饭,问林雪想吃些什么,就嘱托林老太看护好二夫人,她就带着那丫环去镇上购买东西。

林无双和吴家老夫妇两个在棺材边抱着被子窝了一夜。

吴老太时醒时睡,咕咕叨叨的和她女儿说话。

这二十天来,她和老头子都是这样过来的。

天亮以后,吴老太洗漱了一番,把自己和老头子都收拾的干干净净,都换上了新衣服。

陈二去买来一些早餐,四人刚刚吃好,陈二收拾。苏玉的侍卫就来了,赶来两辆马车,共来了四个侍卫,并递给林无双一张地契。

林无双接过来一看,上面是自己的名字。

这是苏玉为她买了一处小田庄,在城南五里亭的附近,有五十亩地,也是为吴家老夫妇两个埋葬闺女女婿选的地儿,那里有一个小土岗子,坟地可以埋在岗子上。

这是送地契的侍卫说的,他亲自去买的地。

你别说,苏玉这厮办事情还挺周到的呢,把她想要做的事情全都给做好了!

林无双嘴角上扬,脸上显现出微不可察的笑意来。

但这细微的表情,都没逃过站在她身边的,那位给她送地契的,侍卫的利眼。

那侍卫的唇角也不由的微勾上扬!

未来的女主子开心就好!

四个侍卫把两口棺木依次抬放在两辆马车上,向县衙缓缓奔去。

陈二手提竹篓,一路在马车前面撒着纸钱。

吴老头和吴老太时不时喊两嗓子:“我宝儿和庆哥儿快快跟随,莫要贪恋家里,跟随棺木前行,一路顺水又顺风。午时三刻大仇就会得报,感谢晴天大老爷刺史大人福运加身!”

吴老太直唠叨到县衙大门前,马车停下,两口暗红色棺木停放在马车上,就待衙役把两个死刑犯带出大牢,然后一同前往。

从昨个晚上起,唐县令的美妾周氏就和唐县令闹腾,让他要么放人,要么找人代替!

唐县令敢吗?他不敢!他可是被苏玉警告过的,而且牢房的四周还有刺史大人的暗影卫,那暗影卫可是特意现身给他这个去探监的县令看见的。

否则以影卫们的藏匿本领,岂是他能看到的?

烦躁的唐县令暴怒地让人把那闹腾的没完没了的美妾给关进柴房里,饿上个三两顿,她就不闹腾了。真是脑壳疼,唐县令双手揉着微跳不止的太阳穴。

有衙役去报,说刺史大人的侍卫赶来两辆拉着棺木的马车,就停放在衙门口,

就等大人下令提犯人去行刑,急什么?午时三刻早着来!

牢房内。

吴天佑被丁大户打的奄奄一息。

牢头可是知道丁大户是老爷宠妾的表弟,那是亲近的如亲弟弟一样。否则,丁大户也不会是南城区的一霸!

丁大户,也不过三十岁,虎背熊腰,长的很健壮,裸露的胸膛,突起一块一块的腱子肉,那是八块腹肌。

他能单手举起二百斤重的大石,他开办的赌场,哪个刺头闹事的,不都被他收拾地服服帖帖的,他辛苦打拼的家业,还有他的微儿,若不是想仰仗唐县令这个老东西的势,能翻身过上好日子,他怎么能舍得把如花似玉的微儿送给那老匹夫当妾室?他好不甘心!他不想死!

这不,丁大户的一腔怒气都撒在吴天佑身上。

“妈的,被打的滋味好受吗?叫你反咬老子,若不是你死口咬老子,老子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狗东西!”

县衙后院柴房里,周微儿拍打着柴房的门板,嚎叫着:“老爷,救救大户吧?他可是给你送了不少银子的啊?你不能过河拆桥!

今日你若把他杀了,我也不活了…”

周微儿嚎哑了嗓子,跪坐在柴房内的门边上。

脑子里都是她表弟丁大户的音容笑貌,她只比表弟大一岁,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丁大户虽是弟弟却把她当妹妹一样宠着。

今天他就要死了吗?还是那种被砍掉头颅的死法,那得有多疼?

她的大户!她就要永远地失去他了!就连最后一面都看不上了?那她将会再也得不到他的疼爱了,那宽厚的胸膛,那健壮的身躯……

“大户,你若死,我也不独活!今生我为了你做不成堂堂正正的夫妻,那就到地下做一对鬼夫妻吧!我给你生的一对儿女,老绿毛疼的跟眼珠儿!哈哈哈…

大户,我先走一步了,地府见!”周姨娘解开腰带挂在梁上打个死结,把头往里一伸,“老绿毛,你不依我,我让你绿一辈子,还要替人养崽崽,当年若不是你硬看上了我,非要纳我为妾,我怎么能和大户分开?除了油腻腻的大肚子外,全身皮松的就像白斩鸡,每跟你一次,我都会恶心好久!

大户!大户!我这一生最爱的人!”窒息感随着身体坠地越来越紧,直至无息,周微儿,唐县令的美妾了此一生,从此挂上了句号!

已时末,午时初。

坐在太师椅里,双手略带颤抖不停地按揉双鬓太阳穴的唐县令喊了一声:“来人!速去大牢提取死囚犯,吴天佑与丁大户,装入囚笼,派两匹马拉到城南三里坡,一旦到达地点,立即行刑,腰斩丁大户!要让他…慢慢地死去!”最后几个字是从唐县令牙缝里蹦出来的,带着滔天的恨意!

就在刚刚他去了柴房,他本想着都关了她一夜了,消消她的锐气,就把她给放出来,自己好好地疼爱她两个晚上,再送一些手饰,衣裙什么的,应该会给哄好的。

谁知他却听到那贱人自己吐露出来实情,让他气的想踹门进去杀死她。

那个贱人为了情为了爱竟然不顾自己生下的两个野种,选择上吊自杀去殉情,想到阴朝地府再续情,呸!不要脸的下贱种!

枉费了自己疼她宠她这十多年!

唐县令瘫坐在太师椅里,内心翻浪汹涌。

周姨娘虽已有三十一岁,可肤白貌美,看上去就像个二十出头的少妇,一点没有半老徐娘的风霜模样。

他可是打心里对她宠爱有加的!

呵呵呵!这个贱人她竟然骂自己老绿毛!

原来原来她就是个又脏又浪的婊子!

自己还津津乐道地替他们养野种!怪不得他怎么看那两个孩子都随丁大户的长相!自己每次疑问,那个贱人就说外甥随舅广广多!

原来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一个当了十二年的绿毛龟!那个贱人死了都要让她遭受鞭笞之刑!

李捕头领命来到大牢,看到丁大户状似癫狂的把吴天佑打的奄奄一息。

于是唤来自己的弟兄十多名衙役手持水火棍无情地招呼在丁大户身上,丁大户头脸身上到处被打的都是棍伤,趴在地上起不来,衙役上前把他用铁链给锁了起来,抬上了囚车。

把吴天佑也给抬上了囚车,李捕头深看了牢头一眼说道:“他都到这份上了,你还上杆子巴结他?若我告诉大人,你定会吃板子!”

那牢头吓得连忙从怀里掏出丁大户塞给他的两张百两银票,他也有心眼地还留下了一张。

李捕头接过两张银票,“算你小子识相!”转头对站在身边其他衙役道:“哥几个,今晚上到福乐轩戳一顿饭去!”

众人喜笑应声,赶着囚车离去。

城南三里坡,这里好几年没斩杀犯人了。

吴天佑趴跪在地上

丁大户脚手都被铁链锁住,被按跪在地上。

有衙役在地上插上一根长竹杆,待影子与竹杆是垂直角度时,李捕头高声喊道:“奉县令大人之命,判丁大户腰斩!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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