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爷爷?哪里人氏?”
杨坚疑惑地问道。
李虎只笑不语,先前他们也有商量好说是秦氏的义父,为了保险起见吧!
毕竟李虎与宇文泰是面和心不和,随着李虎的急病去世,权势也被宇文氏架空走向破落的家族。
他的存在,始终都是宇文氏的忌惮。
以防万一,林无双怕老实耿直的林大川说漏了嘴,再给李氏一族带来横祸。
虽说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大哥不错,但灵魂是属于杨坚的。
他的状况和自己一样又不一样。
他可以说是人为的,借助大哥的肉身活下去。
而自己是天意,来自异世的一缕魂魄借助林家幺女活了下来。
而自己的心会全心全意对家人亲人好。
他,就不一样了。
在大局面前,他会以杨家的利益为重。
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要说这福爷爷,真是说来话长。
这还得从头说起。
大哥,你且听我与你慢慢道来。”
林无双先说她自己是如何好转的。
不仅学了医,还学习了武功。
聊到林大川被野猪拱伤,林家两老不给钱医治,如何在老族长的帮助下分了家。
因林无双私下里拜了师父,不仅会武功,力气又大,为了生活就偷偷进山打猎。
一家人就靠林无打猎挖药材售卖改变了生活,。
买荒山,建盖房屋,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至于那天山雪莲露,林无双讲述她机缘巧合下救了突厥小公主,把她送回去后,回赠她的答谢礼物。
还说自己去送突厥公主回去后,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外公的管家钟伯,相聊之下,才得知是李家,自己就与钟伯回了李家,与老夫人梁氏以及几个舅舅相认。
恰逢陇西大旱,三舅不仅拿粮施粥,还想办法抗旱。
不仅没得到宇文导支持,还遭到一度打压。
然后想办法把消息传递给仁君,才有着他父子被点为钦差大臣。
还有自己陪母亲为外祖母迁坟,千辛万苦跑到广宁,偶遇福爷爷,娘亲便认他为干爹。
林无双是真真假假,说了许多。
杨坚听了也是半信半疑,但没有反驳半句。
杨坚也把自己的事情大略的讲了一遍给林大川夫妻听。
久别重逢,相聚的时刻,总会嫌时间很短,总有说不完的话语。
但沙漏流沙,最快的莫过于时间。
不知不觉就到了亥时。
这时院门外传来敲门声。
林无双当着杨坚的面,来一个瞬移,眨眼间就来到门边,伸手打开院门。
杨忠的一名亲卫站在院门外边。
“何事?”
林无双问道。
“小的见过林姑娘。
小的应国公爷之命,来唤大公子早些安歇,明日大朝会,公爷还要和大公子去上早朝。寅时就得动身,所以时间已经不早了!”
“嗯,你去回话吧。这就让他回去!”
林无双点头,表示知道了。
毕竟杨坚有职务在身,五品上将军之职,有面圣的品阶,武职官员。
满朝文武,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只要朝中有人,或者是世家大族,通过举荐,只要有真学实才,想当官还是很容易的。
没有真才实学的,只要是官二代或者是门阀士族出身的,想出仕途,都很容易的。
寒门子弟要想入仕,那是难上加难!
不然杨忠也不会明里暗里提醒杨坚。
杨坚当即便站起身来,先是对李虎一抱拳,“福爷爷早点安歇吧!”
又与林大川秦氏抱了抱,说道:“爹娘也早些休息吧!孩儿明日得跟随父亲去面见圣上,把陇右之行汇报给皇上。”
然后又摸摸林无双的头,才恋恋不舍地退到小院门口,越过门槛,向几人挥了挥手,“爹娘,小妹在这里多玩几日,我会抽空陪你们的。”
“去吧!早点休息,以正事为重!”
林大川与秦氏同时挥手。
翌日,天还没亮,杨忠父子二人穿戴整齐,同乘一辆马车前往皇城。
大雄宝殿,灯火通明。
文武百官分站两旁。
杨忠与杨坚都站于武官之列。
只不过,一个站于前,一个站于后。
大冢宰,宇文护自站一排。
因为他武功了得,也就站在武官的最前端。
在宇文护的威压下,大殿之上,鸦雀无声。
这时太监高唱:“皇上驾到。”
就见一抹明黄身影由偏殿的侧门进入,他步行稳健地走入龙椅边,一甩衣摆,便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待他坐定。
百官齐齐跪下,唯有宇文护一人是站着的。
他一手在前,一手在后。
站的是气宇轩昂,脊梁挺直。
百官朝拜跪,做五体投地状,然后高声唱喝:“臣等拜见陛下,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喝唱后保持姿势,等到皇上发话。
龙椅之上,大周皇帝宇文毓一眼扫过朝堂,无视那道傲慢的身影。
然后抬起一臂,做搀扶状,“众卿平身!”
“谢陛下!”
声音洪亮,语速一致。
众朝臣纷纷起身,站好。
大周皇帝宇文毓抬眼看向宇文护身后左侧杨忠。
“杨卿陇右之行,辛苦了,听说刚刚回京,令郎又生了病,为何不在家休息两日,再来与朕汇报陇右之事。”
杨忠连忙抱拳道:“启禀皇上,陇右抗旱种粮大有见孝,有些田地因时间太晚,臣就让百姓翻土冻结,待来年开春再种作物,也不影响收成。
如今年关将至,臣决定回京面见圣上,谁知路过关山岭,天空就飘起了雪雨,犬子未穿蓑衣,湿了棉衣,便感染了风寒,经过府医调理,昨日就已经大好了。”
“嗯,既然大好就好!”
宇文毓点头说道。
只见他双眼囧亮有神说道:“叫老农谚语:小麦寒冬三床被,来年枕着馒头睡!”
“各位爱卿,前日下了一场雨夹雪,从早下到晚,翌日就是大睛天。
可谓是来势急,去的也快。
不过对小麦生长还是能起到一点滋润作用的。
据听说在周至县城的上空,还打了雷。
这是百年罕见的奇事,众卿对此有何看法?”
周皇说完,抬眼扫视众臣,希望有人出列说说见解与看法。
冬日打雷,来年遍地是毛贼。这一说法,任谁都知晓。但此时不宜说出来,这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所以大殿上一时半会无人接腔!
“众卿,没人出来说说看法?不管褒贬,朕都赦免他无罪。”
一听皇上这样讲,就有人出列说道:“皇上,臣以为冬日打雷,这是寓意着将会有灾星降世,毕竟冬日打雷,这是从未有发生过的事情。
至于灾星在哪里?那就…去周至县察察看。”
“臣附议!”
“臣附议!”
一时间朝堂上有七八人赞同观点。
杨忠一见,心中腹诽,这些东西,不是间接地说他儿子是灾星吗?
正欲出列反对,被升了官职为大学士的刘士安出列说道:“启禀皇上,这冬日打雷只是自然现象,并大惊小怪之说。
先前陇右大旱,久未下雨。属于干热天气,国公爷陇右之行,积极鼓励民众扛旱种田,导致上空有湿气产生。
而大齐三十六郡惨遭洪水泛滥。
入冬以来,大齐涝灾有所控制,但大齐皇帝薨逝,又被搁置。
那湿冷空气由东向西袭来,汇聚成云层,不断地整体向移动。
我国的夏州、绥州、宁州等地都已经扑了雪雨,北段黄河已封了河面。
这西移的冷空气在关山岭的上空与陇右的热空气相遇,犹如两座大山在碰撞,从九宵天空一直到地面上空,那是多大的力量?
也幸亏是晚上。若是白日,不定还有人员伤亡呢?
若伤了人,那又是怎样的说法,难道说他们都是作恶多端的恶人?”
“一派胡言!”
待刘士安说完,宇文护一甩朝服大袖,一道劲力把文弱的刘士安掀翻在地。
“谄媚小人!岂能容你胡言乱语!”
杨忠一见,向前跨越一步,伸手把刘士安从地上扶起,对宇文护怒道:“大冢宰,你有点过了!臣以为刘大学士说的有理。
那日,臣一早看云层聚集加厚,如江里浪花,波滔翻涌,恐下雨雪,就命手下一众亲卫急行军翻越关山岭。
臣看云层越来越低似要与地相连,臣不敢一丝一毫耽搁,依旧往回赶。
即便,即便臣的随行妾室有了身孕,也未曾耽搁半分。
即便投胎为我杨家儿郎,就没有儒夫。
一路上先是雨,后是冰粒子,再就是雨夹雪。
天地一体,伸手不见五指,我带着手下车马急行军赶到周至县内,投了宿,试问大冢宰,难道老夫就是那不祥之人?
你自习功高,老夫跟随泰公戎马一生,难道立下的功劳比你少了不成?
老夫一颗赤诚之心,日月可鉴!”
杨忠说完,双手抓住胸前衣襟一用力。
只听“哧啦”一声,杨忠的胸襟被撕开,露出壮硕的胸膛及乌黑的胸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