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卢凌峰也说道:“是啊,若不是兄台那日激我,怕是也没有那么快抓住凶手,”
不过富商还是觉得脸面上有些过不去,无奈的说道:“您是朝廷命官,可是我在你的到任的第二天就骂你是废物,这等以下犯上的举动,若是不把石头吃下去的话,我有何脸面在橘县待下去啊。”
崔文冷哼一声道:“何来的以下犯上啊,既然卢县尉自己都认可赌约,那么就没有犯上的说辞,况且这么大的石头你能咽下去啊。”
这一番话说的富商羞愧的低下了头。
“好了,如今凶犯已经自行了断,卢县尉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七日破案,赌约一事日后就不要再提了,还有本监察御史既然来到这里,那么就有监视百官的职权。王虎,赵龙,把雷县令带上来。”
雷县令吓得瑟瑟发抖,看到地上的凶犯也是内心震惊不已,实在是没想到派过来的卢县尉能够真的在七天内就抓住凶犯,如此对比之下,显得县廨之人是何等的废物。
崔文盯着雷县令,冷笑道:“如今当着橘县的百姓面前,还请雷县令说一说,到底谁才是废物?”aosu.org 流星小说网
看到崔文腰间的天子剑,雷县令闭眼又咬牙的说道:“我是废物,我是大废物,自从我接管橘县以来,民生凋敝,百姓头疾缠身,还旧案积压,作为橘县的父母官,我雷某对不起各位父老乡亲。”
这一番致歉,把在场的百姓听得心里很爽,但是却又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他们都知道崔文只是长安派下来的监察御史,只要雷县令不被罢黜,崔文迟早有走的一天,到时候还是雷县令掌管橘县。
万一要是得罪了这个心眼小的县令,到时候真的就有果子吃了。
眼瞅着百姓不鼓掌,崔文心知肚明是畏惧这个雷县令,他命令道:“王虎,给我抽这个废物县令几巴掌,让他长长记性!”
啪啪几个耳光,让雷县令在百姓面前颜面扫地,可是他也不敢吭声,谁让官大一级压死人,而崔文可不是那个官大一级的人,而是代表了朝廷。
卢凌峰朝着崔文点了点头,心中憋闷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
等到百姓散去,崔文跟卢凌峰跟着翟良来到了阁楼。
崔文皱着眉头道:“翟郎中,这楼内建坟不是橘县的风俗吧?”
翟良也是一脸的歉意,比较为难的缓缓道:“实不相瞒,其实在阁楼里面建坟是遵从舅舅的遗愿,他在众生堂行医了一辈子,临终前嘱咐我,九泉之下,他想要守着他的众生堂。”
按理说翟良这么解释,倒是也合情合理,不过崔文却还是觉得既然粱三启就住在阁楼里,那么头颅很概率也藏在了这里,但是搜遍了阁楼都没有死者头颅。
唯一没有搜查的就是这孟东老的棺材里。
可是贸然提出开棺怕是也不太妥当,崔文正在想如何才能寻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听到翟良的话,卢凌峰道:“你是孝心可嘉,但是毕竟这样做违背民俗啊,总是不妥当的,左邻右舍的邻居会怎么想,他们住的地方旁边埋着一块坟。”
崔文却打断他道:“卢县尉,我觉得也没啥,橘县百姓不知道阁楼里面有坟前,都觉得众生堂闹鬼,不也没有吓得搬走,现在不就是阁楼里面有一个坟,没有厉鬼出没了,慢慢的人们也就淡忘了。”
结果,崔文也没想到第二天话就应验了。
一个乞丐偷吃寺庙的东西,却不料包裹打开以后,里面是人体的碎肉。
厉鬼再现!
橘县百姓的恐慌情绪又再次重燃了起来。
当崔文赶过去的时候,卢凌峰已经抵达了现场,光照寺早已经没有了香客,只剩下一个乞丐趴在香案上面呕吐,而香案下面搜出来一个黑色的包裹,里面装着的都是残肢碎肉。
卢凌峰眉头紧锁,看到崔文,他有点不敢置信的问道:“那奸杀案的凶犯不是已经死了,为何还会出现死者。”
崔文提醒道:“卢县尉,你莫不是忘记四十年前的那桩碎尸案了,奸杀少女案的粱三启虽然死了,但是四十年前的那桩碎尸案的凶犯可能还活着。”
“不能吧,距今已经过去了四十年,那要是还活着的话,至少也是一个垂垂老者了。”
崔文点头道:“仵作验过尸了?”
话音未落,一旁的仵作已经呕吐着跑出了大殿,众人跟随着出去,仵作喃喃自语道:“是一个女子,是一个女子。”
耆长惊讶的问道:“莫不是跟四十年前管梓君的碎尸案……是同一人所为。”
在场众人无不惊恐,卢凌峰盯着仵作,迫切的问道:“是否是同一人所为?!”
“看碎尸的手法,恐怕是。”
崔文听到仵作的话,脑海里的怀疑对象一下子就锁定在了死去的孟东老的身上,按照年龄推断,要是孟东老没死的话,那么完全符合。
同时行医的郎中对于骨骼尤其的精通,要更善于剔骨碎尸。
可是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孟东老已经死了啊。
死人怎么会杀人碎尸呢?!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又有捕快来禀报,在另外的一处寺庙南缘寺也发现了尸包,碧城寺发现尸包,灵荡寺发现尸包……
经过寺主方丈的解释,基本可以肯定是跟四十年前同样的手法,卢凌峰命人排查在凌晨进出寺庙的一切人员,同时还想让仵作去继续其他寺庙检验尸包。
可是仵作却直呼道:“卢县尉,你放过我吧,当年碎尸案就是家父验的尸,不到一个月就崩溃的上吊自杀了,死的时候四十二岁,如今我也四十二,你放过我吧,这仵作我不干了。”
说着仵作跑了,崔文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怪不得仵作,在众多死法中,碎尸无疑对人的身心冲击力最大,看到尸块正常人都容易心里产生创伤。仵作要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上吊自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